314.春麗
武館年輕人不服無病做他們的總教練,再加上無病與大廳中的多個女子言笑曖昧,激起了群憤。
南陽富庶,宛城繁華,與長安、洛陽一道成為了大漢的最強三城,常言道,富貴易養美女俊男,眾多豪強之家齊聚南陽,俊男如風,果敢豪邁,雄渾霸氣。美女如雲,匯聚了江南水鄉的溫婉柔情,西北大漠的颯麗風雅,北地的淑柔英武,西南的溫潤爽朗,萬種風情,億千綺韻。
要非皇帝年幼,被王莽限製在長安,皇帝隻怕早早要從南陽遴選美女入宮了。
豪門之所以俊男美女眾多,無外乎吃得好,營養豐富,身體自然發育良好,頭發黑濃,皮膚光亮,而平時穿戴華麗,深受禮儀教導,習武健身,又自小讀書寫字,接受歌舞熏陶,個個都精通琴棋書畫,增添了氣質。
而在三聖母有意安排下,請南陽各豪族尚未許配人家的千金,布下了美人關。還有那才學出眾的俊男到場飲宴,讓無病與眾人對立起來。,沒有困難便要製造困難,經受了磨煉,克服了所有困難,自然選拔出那出類拔萃、登高折桂的最後勝利者。
熊定嫵本有心接近無病,又受人攛掇,便裝作不情願實則滿心歡喜地樣子與無病比武,果然發現了無病的秘密,那耳邊起了一點皮,頜下也起了一點點,熊定嫵見多識廣,自然明白有種技術叫易容術。
熊定嫵盯著無病的雙眼,確信無疑,立即喋喋不休,發泄心中的不滿,無病苦笑,“姑娘,你認錯人了。”
熊定嫵冷哼,“認錯就認錯,我想嫁人了,我看張定牨立和賈定複都不錯,要不都嫁了吧,這倆色鬼,剛才就想近前看我身姿的美景,哼,大色鬼。”
無病趕緊閉上眼睛,熊定嫵嗬嗬笑了,“你不算,你可以看的,我依稀記得被你看光過,好像在山洞裏,你要是不娶我,我就把這事宣揚出去,讓咱倆一起身敗名裂。”
無病顫聲,“你都想起來了?”
熊定嫵眼睛一亮,“哈哈,果然是你,還不承認。我騙你的,那是一個夢,我自己在天一洞溫泉水潭沐浴,一隻銀灰的大狗守在一邊,我夢見你看光了我,可我不能說話,自己慢慢擦拭水漬,換衣服。後來夢醒了,我還找人查了,天一洞被毀了,誰也進不去,不過我確實去過天一洞的附近。”
東野窕叫了起來,“你們幹嘛呢,怎麽不比了?”
熊定嫵大喊,“喊什麽,比耐力呢。哎,我下一個動作該是什麽?”
無病看著頭頂,好似沒有聽到,“喂,下一個動作是什麽?”
無病晃晃頭,跪坐在地上,俯身壓在自己大腿上,熊定嫵笑了,“果然是你。看我怎麽收拾你,解解我的相思之苦。”
熊定嫵雙手突然伸了過來,抱著無病的腦袋,臉頰貼了上來,四周立即安靜下來,嬌豔的紅唇越來越靠近無病的臉頰了。
無病心跳加速,想躲又想逃,熊定嫵雙手捋了捋無病的麵膜,“小心點,我給你捋平貼緊了,回頭改個發式,遮擋一下,還有看人的時候,不要和別人對視雙眼,你那同心圓環紫睛重瞳眸就是你的招牌了。”
無病壓低嗓音,“紫睛細小,非近距離觀察,難以辨認,我會小心的。”
熊定嫵輕笑,張嘴咬了無病的耳朵,無病登時生氣了,熊定嫵說道,“果然承認了,你等著瞧,敢不給我寫信,咱倆沒完。”
賈定複突然大喊,“住嘴。”
熊定嫵抬起頭來,一雙眉似初春嫩嫩柳葉,粉紅俏臉如三春初開的桃花,纖腰嫋娜,卻生了虎背熊肩,雙臂用力撐起身子,“喊什麽喊,本小姐看看無病做得動作標準不標準。”
熊定嫵縱情長嘯,胸膛起伏,風情月意,檀口輕盈,虎嘯花叢,那還有剛才表現的燕懶鶯慵之意?
熊定嫵低頭嬌羞,“人家平時不是那樣子的!”
無病點點頭,熊定嫵湊近問道,“那顆黑珍珠可佩戴了?”
無病看著定嫵的眼睛,定嫵眼睛有點紅,“不可聲張,我有難言之隱。”輕輕解開衣領,露出了那顆黑珍珠和四顆紅寶石。
熊定嫵擺弄黑珍珠,上麵的小熊活靈活現,定嫵雙眼泫然欲泣,“害得我想這麽久,算你有良心。”
熊定嫵酸酸的輕聲說道,“比之許姑娘、符姑娘,我身材可好?”
無病呼吸一頓,一本正經的說道:“峰穀起伏,疊嶂重巒,美不勝收。”
定嫵媚眼一抖,“你看到的,不許說。”
無病知她所指,“不說,隻回味。”
“小色鬼,我還是喊你哥哥了。”說著伸著手,無病不明白。
定嫵道,“我聽說你贈了紅龍項鏈給許道姑呢,你得回禮。”
無病搖搖頭,“我剛才都給大家發了小禮物了啊,現在沒有合適的了。”
熊定嫵努努嘴,示意無病脖下的紅寶石項鏈,無病會錯了意,輕輕低頭在熊定嫵手心親了一下,定嫵臉色大紅,無病安慰,“過幾天給你個好禮物。”
幸好二人背著眾人,無人發現二人的動作。
關定汸搖頭歎氣道,“玉樹美男,豐姿如玉,仙骨神氣,淑女好逑。”
白定燦笑笑,“你對無病評價很高啊。”
“哎,反正我還小,你們自以為的盤中餐都快人端走了。”
白定燦眼神縹緲,“什麽盤中餐,哪有啊。”
關定汸一撇嘴,“口是心非。”
關定瀚豎著耳朵聽著,萬定邊裝作莫不關心的問道:“什麽盤中餐啊,不懂啊。”
關定汸翻翻白眼,“白天的許仙子啊,今夜的符女神啊,我見你們賣力討好的羅丹大小姐好像早就認識無病了呢。還有卓姐姐、東野姐姐在那生悶氣呢。從不飲酒的月兒姐姐一人喝悶酒呢。蘭芬姐姐曾經侍候旁人斟酒布菜啦?張姐姐也在那不知道為什麽發火呢,熊姐姐就不說了,正郎情妾意,打情罵俏啊。”
關萬二人心頭沉下去了,馮定異樂嗬嗬的說道,“還好我一門心思練武,沒有任何男女的情愫,哈哈。”
胡定珍也揶揄道:“都是沒長開的小丫頭,有什麽好看的,女人必須在二十五歲以上,才真正如六月的牡丹芍藥一般完全綻放。”
此言一出,十數道目光聚攏到胡定珍身上,胡定珍自覺失言,“無病真厲害,這個動作都能做。”
眾人這才再次看無病定嫵的比鬥,這時無病左腿著地,右腿直刺天空,而後定嫵彎腰,右腳貼在後背上,臉龐對著一眾男子,熊定嫵眉毛笑彎了,一樣左腿著地,右腿直刺天空,而後定嫵彎腰,右腳貼在後背上。
賈定複看後咽了吐沫,隨後又懊惱起來。無病在定嫵身子側後方,“可以了吧。”
定嫵堅持不住了,複原身子,扭頭看看無病,輕聲說道:“好了,我輸了,服氣了,比試三場,我輸了兩場。”
無病站好,一抱拳,“謝謝媚兒妹妹承讓。”
熊定嫵彈跳而起,抬起胳膊屈了一下,“哎,練了一聲腱子肉,結果沒人家的堅實。自小練了水蛇腰、蝸牛般的筋骨,結果柔術也被人比了去,本小姐認輸。”
熊定嫵邁開剪刀似的長腿,踏踏如風,飄然而去,無病站起身來,喃喃自語,“本來就男孩子脾氣,結果練了一身肌肉,這不就是義父畫冊中那名作春麗的女武士嗎?幸好她能對我報以溫柔,還是個溫婉的俏女子!”
熊定嫵紅著臉走回長桌了。眾人離得遠,不知道二人到底發生了什麽。東野窕神色狐疑,不停打量熊定嫵。熊定嫵好似沒看見,自顧自吹著口哨,喝著茶水。
東野窕慢慢踱步走了過來,瞅著定嫵一臉春光,心中不痛快,“我看順序不對啊,應該是你做動作,他再做,怎麽後邊就相反了。”
熊定嫵好似沒聽見,不搭理她,東野窕自顧自說道,“師兄們不敢比,讓我們姐妹打頭陣。”
關定海心中一陣憋悶,“東野妹妹怎麽也學的月兒不講理起來,明明是你給我出的主意,我才厚著臉皮找的你們,現在,讓我們一邊站著去。哎。女人心啊,海底針。”
東野窕站在那,無病早就認了出來,多年未見,東野窕倒是更漂亮了,一雙愁眉醒目,一幅啼妝顯眼,這是風靡一時的樣式,愁眉是故意把眉毛畫得細長彎曲,像是心事重重的模樣,刻意製造出一副憂愁的姿態。啼妝則是把胭脂水粉擦在眼瞼下方,好似剛剛哭泣的痕跡。
愁眉啼妝搭配,立時楚楚動人。再加上柔弱女子無事悶坐,不是愁眉,便是長歎,黯然落淚摧人心,更能激發男人心底的保護欲望,引得男人的格外關注。
無病抱拳,“東野姐姐說了算。”
“我剛十六,你十七呢。”
“東野妹妹說了算。”
東野窕又靠近一步,聲音幾不可聞,“今天叫了不少妹妹啊,沁妹妹,月兒妹妹,媚兒妹妹。”
無病眉毛一抖,“窕妹妹安好。”
酒意微微,好勝心起,東野窕挺直背,肩膀前後微晃,咯咯笑起來,“窕妹妹不小了,大姑娘了。”
公孫定月看在眼裏,心裏一陣生氣,“一對好色男女。”
無病目不斜視,生怕被抓著把柄,“請小妹妹出題。”
“我喜歡詩文歌賦,你就以我的妝容為題,現做一首可好?”
無病上下打量一番,“這個有點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