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笑麵虎
無病要把白定燦從武館除名,這讓傲嬌的白定燦勃然大怒,無病不予理會,將他當成了空氣,無病站到三個小姑娘麵前,好似笑麵虎,“初來乍到,跑十圈如何?”
小姑娘們心中害怕,怯生生的應諾,開始跑起來。
白定燦此刻終於明白了,怪不得剛才喊他白燦、白兄,在這等著他呢,這種羞辱這樣蔑視,讓他心內憋悶異常,想想自己十幾年來在武館摸爬滾打,練就了一身武藝,堪稱核心弟子第一人,當然據他所知,所謂的天縱弟子已經幾十年沒招收過了,隻收過巴掌數得過來的幾個,那些是妖怪,不能按人理解,他就是年輕一輩的第一人。至於什麽北鬥南鬥,厲害是是厲害,在他眼裏就是看門咬人的狗。無病的到來,讓他頓失光彩,再也不是眾人的焦點,大門口一戰,被打成了木頭人,各家千金平時溫文爾雅,大廳比鬥那一晚,白燦覺得她們醜態畢露,嫉妒氣憤了一夜。
此刻白燦勉力撐著自己,白燦收回顫抖的手,背於身後,“劉公子,關家還不是你說了算。我承認你確實很能打,可能打不代表就能打贏,今日我從這裏走出去,明日你得求我回來。咱們走著瞧。”
無病擺擺手,“就此別過。”
無病跳到高台,一如蒼鷹般掃視校場,白燦走到定月身邊,“明月,何必在此受苦,我去和老祖宗說說,你就別在這受這份罪了。
”定月臉色不自然,“燦哥哥,自小眾位哥哥都對我照顧有加,可我真不習慣無所事事的。”“最近這兩個月,你也很少找我幫忙指點你武功了,我保證,我還像以前一樣會找你指點武功的。”
定月支支吾吾,定嫵不滿意了,“白燦啊,別自作多情了,定月待誰都熱情,你是武藝突出,可馮師兄、定海哥也都不是吃素的,定月也找他們探討武藝呢,況且總教練一招就辦了你們八個,定月學武的事,別大包大攬了。”
白燦喝道:“真不要臉,南陽熊家怎麽出了你這麽個瘋丫頭?搶有婦之夫?嗬嗬,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定嫵急紅了眼,一腳側踢,白燦側身,一把抱住定嫵的小腿,不自覺捏了一下,嘴上喝道,“好男不和女鬥。”跳出圈外,熊定嫵眼含怒氣,“你敢調笑我。偽君子。”
定嫵也是最近憋了一個月的火沒處撒氣,平時大大咧咧慣了,和師兄弟們比試難免碰觸身體,可都是無意之舉,白燦的那一摸讓定嫵感覺惡心了,“偽君子”三字剛說完,定嫵抬腿飛踢,一道身影掠過,無病一巴掌把白燦拍倒在地,無病把二人的對話,聽了清清楚楚。
無病喝道,“白兄,我是定嫵的教練,有何不滿可以對我來,不要欺辱女子。”
白燦吐了唾沫,獰笑著一聲,慢慢爬起來,“我記下了,再會。”一人離去。
定嫵又要踢踹,“記下什麽了,你把話說清楚。”無病一把拉住定嫵的胳膊,“別鬧了。”
“誰在鬧,啊,誰在鬧,你給我說清楚。”
“我在鬧,我該踹他一腳,踹到吐血。”
“就是,敢摸我,剁了他的手。”
無病一把鬆開定嫵的胳膊,定嫵一個不穩,罵道,“扶好了,我腳崴了。”
“我怕剁我手。”
“呦,這麽有禮貌啦,是不是嘴巴得割了,胳膊得砍了?”
無病故意說道,“砍胳膊我倒認了,可割嘴巴,憑什麽啊?”
“因為……我餓了,上午的訓練也該結束了吧。”
無病看看太陽,“確實超過時間了。”
鬧這一出,定瀚和定汸也想開了,畢竟從小一起長大,不是親人也是親人啊,無病問定波和定光可否知錯,兩個大男人哇哇大叫,“知錯了,知錯了,快放開。”
無病搖搖頭,“還不到一刻鍾呢,忍忍吧。定月、定嫵、定瀚、定波,咱們先吃飯,大家都回去吧。”
伯姬近前,小聲問道,“弟弟,你不監督他們跑步啦?”
“不用,憑自覺。我也相信他們。”定海正巧從旁跑過,大口喘氣,“放心,絕對不少跑。”
定嫵橫在伯姬和無病中間,“弟弟,這是誰啊,來這麽久了,也不介紹一下啊。”
伯姬壞水一冒,挪到無病身邊,抱住無病胳膊,挑釁的看著定嫵,“弟弟,這個姑娘怎麽這麽無禮,咱們在一起生活這麽多年了,你就一直瞞著她嗎?”
定月很失望,定瀚幾個人無語的看著無病,定汸也不滿意,“老祖宗可是已經指婚了呀,他已經娶妻了?”
無病被伯姬憋得胸疼,心道,“三姐不鳴則已,一鳴就是殺人於無形啊,她為了誰這麽折騰我?”
“她是劉伯姬,舂陵劉氏,和我是劉氏宗親,你們放心,我們不能結親。”
一語既出,惹得公孫定月臉紅,熊定嫵羞澀,張定牡呸了一口,“總教練,你臉皮真厚,瞧你瘦得跟猴一樣,我才看不上你。”
無病一指前方,“有匹雙翼馬飛過去了,瑤光,快隨我去看看老祖宗。”
無病登時躍出,三個起跳,就沒人影了,瑤光會意,抱拳道,“熊小姐,劉小姐,還請移步拜見老祖宗。”
侍劍借口回符家為符鹿鳴收拾房間,先走一步,而符鹿鳴則同三聖母聊了半個時辰,便拜辭三聖母而去,自回符家練功去了。
符鹿鳴剛走,一個蒙麵女武士閃進了三聖母的臥房,遞上一本劄記便躬身離去,來去如風。
無病跳到院裏,依稀看到一個俏麗的身影翻過了牆頭,無病心內發暗,跳步追趕,哪想到蘭芬就在院裏,驚得蘭芬一叫,“翻什麽牆頭啊?”
三聖母聞言,屋裏喊道,“無病啊,快進來。”
無病無奈,隻得抱拳,“蘭芬姐姐,多擔待。”
“無病公子回來了,蘭芬給你請安。”蘭芬瞬時眉開眼笑,恭敬有加。“
蘭芬領著無病來到了屋裏,“老祖宗,我來了。”
三聖母正喝茶呢,“我就知道你馬上就到,你這時間掐的真準啊,鹿鳴前腳走,你後腳就到。”
“我去校場看了看。”
“怎麽樣,訓練還認真吧?”
“嗯,我基本滿意,可訓練的模式要改改了。”
“你定就行。”
“老祖宗,我辦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
“哦,背著我,又和哪個姑娘好上了?”
“老祖宗,這我可沒有騙過哪個姑娘?雖然確實願意親近定嫵、鹿鳴,算啦,確實有點過分。”
“熊家家主的心思,我能猜到幾分。蘭芬去後廚安排一下飯食。”
“諾。”蘭芬走了,三聖母才說道,“成就大事,光靠關家行不通啊,定嫵是個好姑娘,心善嘴利,跟大姐年輕時很像。我最喜歡的還是鹿鳴和嵐君,性子極好。”
無病搖搖三聖母胳膊,“三姨娘,你是不是定沁的親祖母啊,怎麽就樂意讓我多認識女子呢?”
“當然是親的,親親的。誰再親,也沒你親啊,你還這麽大的時候,我就抱著哄著,除了你姑母管岩,我是抱你最多的一個,直到我生了孩子,就不怎麽抱你了,那會你也大了。那些年,我們幾個都沒懷孕,你義父都以為自己身體不行呢。我們姐妹都把你當親生子了,而且你是你義父指定的聖子,我教聖女自然全心全意待你。”
無病輕輕將頭靠在三聖母腿上,“三姨娘,我會一直陪你。”
三聖母摸著無病的頭發,“以後好好待她們。”
無病掏出兩個瓶子,“這是治心病的藥,服用一瓶即可痊愈,隻要不受大刺激,再無疼痛,剩下那瓶可再保老祖宗五十年安康。”
“哎,哪能或那麽久,藥是好藥,可人老了,神丹也不能重返青春啊。”
這時,定嫵和伯姬一路拌嘴,嘰嘰喳喳到了三聖母的房間,定月眼尖,輕咳一聲,三聖母拍拍無病,無病揉了眼睛立在一旁。
門被推開,幾女推門而入,“這個俊俏的姑娘是誰啊?”
無病說道,“老祖宗,這是我宗親三姐劉伯姬,自舂陵來,仰慕武館,打算學些武藝,那是我宗親三哥劉秞。”
三聖母恍然,定嫵拉著三聖母胳膊,“老祖宗,你別聽他瞎說,這姑娘都承認了,他們在一起很多年了,他無病有錯,可這姑娘更錯。”
三聖母笑笑,“你就是胭脂虎啊,可算見到真人了,你是小儒虎劉秞,確實一表人才。”
“小媚啊,這二位貴客確實是劉氏宗親,在舂陵可是響當當的人物。”
熊定嫵這才細細打量,蓋因總覺得無病口花花,這次還真是真的,熊定嫵幹笑,心道,“差點壞了事,這女大十八變啊,沒認出來。”
“無病,她真是你三姐?”定月問道,伯姬毫不客氣的靠在無病身邊,“你看看,像不像,同是高皇帝血脈。”
劉秞擠眉毛弄眼睛,示意伯姬別失禮,伯姬這才規矩些。
三聖母說道,“他們是親兄妹,小媚啊,來,你們都坐下。
定月道,“這怎麽可能?無病不是表哥嗎?”
眾人啞然,三聖母拍拍腦門,“這個,我糊塗了,當初都怪我,這事一言難盡,無病和他們確實是親兄妹,不是什麽劉宏的獨子,定月啊,你不要聲張?”
無病心內歎息,“關家還是怕王莽啊,王莽得知謀反自殺的劉宏有獨子來了宛城,便調撥了大量紫衣衛來宛城,三聖母果然放風劉宏獨子去投奔旁人了。”
三聖母笑笑,拉著定月的手解釋起來,定月這才相信,定嫵尷尬的笑了笑,三聖母看著熊定嫵,暗道,“定嫵早就知道了,哎,這無病不對呀。”
無病隻得大方承認,伯姬抱著無病胳膊,“我們是雙生子呢!”無病笑笑,輕輕推開伯姬,抱拳說道,“老祖宗,你看我三哥三姐學武,可由誰考校?”
蘭芬聽得心驚,輕輕低下了頭,三聖母笑意連連,好似剛剛蘇醒的困老虎,“他們學過武嗎?”
“學過一些,我教的。”
“那就請瑤光把把關,看看基本功吧,合格的話,由你來教吧。”
三聖母跟眾人噓寒問暖一番,便借機打發走了眾人,留下了無病,三聖母寬慰無病一番,笑意微微,狡猾的母老虎,三聖母隻說什麽為了大局,無病自然首肯,二人聊了一會兒,無病這才接著說,“今天在校場,我開除了白定燦。”
三聖母呼吸一窒,“為什麽呢?”無病細細解釋了緣由,三聖母歎氣道,“你做的對,可從大局講就不對了。白家是南陽商工的一份子,失去白家的支持,等於豎立了敵人。”
無病低頭想了想,心中不悅,可隻得說道,“三姨娘,我魯莽了。”
三聖母搖搖頭,“白老頭兒最為小肚雞腸,白定燦此次受了委屈,白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到時候去說合說合吧。”
無病歎息一聲,不忍三聖母為難,“姨娘,我去吧,不就是認錯服軟嗎,我來。”
“哎,當年華風他們要是能屈能伸,何必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三聖母拭拭眼睛,無病依偎在三聖母身邊。好一個虎母虎子,笑意微微,隻為口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