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人間四月天
這兩日,庫艾伯慶和鮑無忌有些勞累,精神上略有不繼,無病和庫艾伯慶又聊了一會兒話,伯慶問道,“聽說定月的侍女秋月得了第五名?”
“是呢,我也覺得有些意外,騎射功夫確實好,可沒想到格鬥能力那麽強。”
庫艾伯慶哈哈大笑起來,“大月氏的俊男美女,都是鷹隼化身,身手矯捷,都是豹狐附體,強大內秀。你看著吧,那精選的五十勇士,個個驍勇,武藝高強。溫薩、蘇力青當年都是宮廷侍衛,擅長摔跤,這點手藝也都留給了東聖鎮的族裔們,這些勇士小的時候都在武館學了幾年功夫,東聖鎮因為特殊的地位,無人打擾,習武之風一直很濃厚,他們的表現會讓你耳目一新的。”
無病摸著脖子,“我說呢,怪不得定月的絞殺術風格有點不一樣呢。”
“這你怎麽發現的,定月從不賣弄這本事啊,此事無人知曉啊。”
無病發覺說錯了話,“我眼睛多賊啊,定月走路那雙腿跟大剪刀似的,下盤紮實,腳步生風,小跑的時候,胯不移、腰不晃,大腿抬的筆直,小腿跟銑鋧一樣,就是小鑿子,一下下的砸地。那雙腿要用起絞殺來,威力無邊。”
無病越說聲音越小,庫艾伯慶老眼也不昏黃了,熒光點點,嗤嗤笑了幾聲。這時候,門外輕咳一聲,公孫定月帶著四個侍女推門就進來了,“曾祖父,該吃藥了。”
定月徑直坐到無病身邊,庫艾伯慶身邊兩個侍女走過去接過藥來,服侍庫艾伯慶用藥。定月偷偷掐著無病的腰,聽到了無病的評論,“我昨日在這屋裏丟了一顆珍珠,你幫我找找唄。”
無病看看地上潔白的羊毛毯,“要是顆白珍珠掉這毯子上,可就有點難了。”
“不妨事,我也不著急。我這有四個侍女,跟你一起幫忙吧。”
庫艾伯慶喝完藥,捋著胡子,“月丫頭啊,半年前就開始給你物色準備侍女了,兩個月前你偏偏更改了要求,既要婀娜可人、能歌善舞,又要熟讀詩書、武藝精湛。東聖鎮才有兩人符合你的要求,恰好大月氏派來兩個姑娘照顧老祖宗,老祖宗大方,送給了你,不然這十名侍女之數相差甚遠啊。”
定月收回手,“我也不用那麽多,有四個就夠了,很多事我也習慣親力親為呢。旁人幫忙不習慣。”
庫艾伯慶點點頭,“自己多動手也好。別學懶惰了。這半年來,跟幾位先生學習經商、管理生意,還舒心吧。”
“曾祖父,我打小就學了不少呢,可這幾位先生說了很多經驗之談,我才覺的現今一日之學,勝過之前數月之功呢。”
“嗯,好好學吧,他們有的是毛遂自薦而來,有的曾在並州馬家、侯家、舂陵王家謀過差事,這三家後起之秀,不可小覷,跟著他們要虛心學習。”
定月點頭稱是,“曾祖父,我丟了一顆珍珠,我想請無病幫忙找找。”
“你得問他啊,別問我。”
定月雙目看著無病,“表哥,可以找找嗎?”
無病嗬嗬笑道,“自然樂意之至,別給我用貓盆沏茶就行。”
“表哥,人家都向你認錯了,給你洗了臭襪子,還給你捶腿揉肩的,你說過不再提了呢。”
無病幹咳一聲,定月聲音越來越小,庫艾伯慶竟然逗弄著身邊的八哥,全然沒有在意定月說什麽,可無病心裏很清楚,庫艾伯慶的眼睛偷偷瞟著自己呢。
無病低聲道,“表妹,我去給你找珍珠。”說著跳到羊毛毯上,定月喊道,“你們四個也去幫忙。”四個侍女解開外衣,扔到地上,都是緊身短衣打扮,跳了過去把無病圍在中央,伯慶喝著茶,“無病,她們自小都練過摔跤,別傷著她們。”
定月叫道,“曾祖父,你偏向他。”庫艾伯慶笑笑不語。
無病知道這定月還有些作弄自己的心思,不過方式已經正大光明了許多,無病也樂在其中,因為她是庫艾伯慶的後裔。
笑音點亮了四麵風,輕靈,在春的光豔中交舞。四月早天裏的雲煙,黃昏吹著風的軟,星子在無意中閃。
四月齊至,秋月抱拳,一口流利的漢話,“總教練,得罪了。”說罷撲了過來,一道紅影直奔無病雙腿,身後綠衣侍女,“總教練,小婢春月,討教一二。”飛身竄上無病肩頭,藍綠衣侍女和白衣侍女喊道“在下夏月。”“在下冬月。”分別撲向無病兩側。
無病雙腿彈踢,避開秋月,秋月變招,雙臂撐地,雙腿上撩,無病雙臂伸上去,抱住春月的雙腿掄了半圈,夏月被撞了回去,冬月空中矮身,直取無病的腰胯,無病摸了一下春月的腰,順手扔出,反手插向右胯,自冬月脖下通過,右臂用力一屈,三指曲起,指骨頂著冬月的胸骨,冬月一痛,雙臂鬆開了無病的腰,無病複又平掌推開冬月,這兩招下來,定月氣呼呼地站起來,小聲嘟囔,“下流。”
無病同時提縱身形,雙腿分開高甩,這才躲開秋月的撩陰腳,一腳順勢橫掃,將攻過來的夏月二次逼退,可另一腳卻被冬月抱在懷裏,冬月雙腿夾住無病小腿,雙臂箍住大腿,小腦袋往前一伸,轉到無病後背,“得手。”
無病空中曲肘,看著定月有點小興奮,便隻比劃了個擴胸動作,輕輕點了一下冬月的前後腦,無病和冬月落地,秋月分開雙腿,勾住無病的脖子,使勁往下一帶,無病不穩,趴到了秋月身前,無病的雙臂沿著秋月的大腿外側一路滑行滑到了秋月腋下,無病雙手食指拇指輕微的點了一下秋月的腋下,無病的腦袋突到秋月身前,好在秋月肚子柔軟,不然無病臉撞在地上,免不了鼻子給撞傷了,秋月小腿使勁往回縮,用膝蓋扣住了無病的雙肩,雙臂自身側前伸,勾住自己雙腳的腳腕,鎖住無病上身。
春月夏月再次攻來,春月一手攏無病的左臂,一手扣無病咽喉,無病在被春月控製之前,單手在春月的小腹上摸了一把,春月臉一紅,加倍用力扣緊了無病。夏月剛到無病身後,無病一腿用力,堪堪直起身子,左腿後撩,夏月隻見到一隻大腳出現在了眼前,急急雙臂護住頭部,無病第三次逼退夏月,夏月隻覺的雙臂發麻,站到圈外,甩了幾下。
這時,無病的腦袋使勁往外偏、往後頂,撞開秋月的一條腿,從自己胳膊後方用力隔開了春月和自己的胳膊,同時後撩的左腳竟然拍到春月背上,春月身子往前一衝,正好撞到無病頭上,胸前一陣發麻,無病右肩一聳,掙開了春月,右膝做軸旋轉,冬月的翹起的屁股把春月撞出兩步,無病一朝得勢,使出千斤墜,再次趴在地上,可在這大廳就顯得極為不雅了,秋月被震的手腳一鬆,險些鬆開無病,隻有冬月堅持著扣住無病。
無病調笑道,“秋月,咱們換個地方可好。”秋月臉一紅,欺身上去把無病抱在懷裏,狠狠勒住無病的後腦和脖子,伯慶依舊笑嗬嗬的,定月拍手笑道,“好秋月,我隻道你不敢用這招,其他姐妹都同意了,就你不讚成,怎麽樣,還是得用吧,我就知道管用。”
無病眼前一黑,左手扣住秋月的軟肋,卻沒有用力,甫一停頓,春月雙腿雙臂纏上了無病的另一半身子,夏月趁機跳了過來,騎在無病背上,這回終於近身了,勒住無病的右臂和脖子,五人倒在了地上,疊臂交股。
庫艾伯慶拍拍手,“好了,到此為止吧。”
春夏秋冬四月鬆開無病,整整衣服,退到一側,無病仰麵躺在地上,“定月,你欺負人啊,找四個相撲摔跤的好手,困的我無處發力,身形不靈啊。佩服佩服。”
定月得意洋洋,“無病,以後你好好學武,今天就是殺殺你的傲氣,全天下武功比你高的人多的是,一人打不過你,不代表四人一起打不過你。”說著站起身來,“曾祖父,我去找先生學功課了。無病,下午,你再來,我跟你學做魚,上次學了一半你就走了,這次得教完,我會給你沏茶喝喲,表現的好,我就給你講故事。”
說著話,定月淺笑連連,帶著四月輕輕的走了。
無病鯉魚打挺,坐到一邊喝了杯水,公孫伯慶笑嗬嗬的說道,“你這麽讓著定月,她可會越來越蠻橫不講理了。”
“哎,清閑一天是一天吧,她要四月跟我比試,說了好幾次了,輸給她一回吧,省的以後又請幫手。”
庫艾伯慶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眼角晶瑩起來,“千帆過盡,方解油鹽非易事,青絲漸白,才知歲月不饒人。年近四十誌始衰,久歎青春不重來。東拚西闖無一獲,額頭青絲一半白。時光荏苒,必寧亡故多日,我年老力衰,行將就木,我最惦記的便是定月的終身大事啊。”
無病笑笑,“定月人美,家世超然,必有乘龍快婿登門。”
庫艾伯慶深深看著無病,“他早登門了,隻是有些若即若離,他好似沾花惹草,卻玩得是自汙的手段,隻不過感情的事不能兒戲,感情就是沼澤,情愛就是泥潭,愛情就是那萬裏流沙,一旦陷進去就出不來了,隻會越陷越深。”
無病聞言心動,轉移話題,同庫艾伯慶聊起了西域的民俗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