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至深兄弟義
無病在山中密訓武館武士。
白婍婩突然向瑤光提問,“那無病怎麽過水潭啊?他也脫光?那怎麽可以。”
瑤光曖昧眼神看著白婍婩,白婍婩有所察覺,“那些女隊員對無病有點太熱情了,特別是東聖鎮的那幾個。我和定嫵是好姐妹,我得護著定嫵呢。”
“主上自己劃船過去的。”
“還有船嗎?”
瑤光虛指前方,“主上早命南宮亥為白小姐打造一艘新船,白小姐,請移步。”
白婍婩高興的邁開長腿,踏著如毯草皮,跳上了小木船,瑤光**開雙槳,小船離岸。瑤光唱道,“潭麵無風兮鏡未磨,木船載愁兮水離波。昔人已乘黃鶴去兮,此地空留白黿坡矣。鹿兒曆曆兮鷹爪樹,雜草萋萋兮林光宮。日暮鄉關何處有兮?煙濤風雨誌難酬矣。實迷途兮其未遠,覺今是兮而昨非。舟遙遙兮以輕颺,風飄飄兮而吹衣。聊乘化以歸盡矣,樂夫天命複奚疑!”
白婍婩細細品味,“此歌士氣磅礴、胸懷大誌,可滿腹哀愁不忿,唯恐功虧一簣,又消極避世,躊躇不前,是他寫的嗎?又不像呢。”出言問道,“瑤光,你在水鄉長大的呀,劃船真穩。”
瑤光搖搖頭,“剛學會。”
“怎麽劃這麽好?”
“主上教的,自己練,按時劃到對麵的指定地點,否則就跑步。一天從東劃到西,又從西劃到東,兩天就會了。”
“他怎麽這麽教?”
“主上說,激發潛能。你沒見他們學遊泳呢,主上說完要領,就把人踹到水裏,他們就開始喝水,喝不動了,善遊的隊員就跳下去,把他們撈上來。哼,那些救援隊太壞了,看見女隊員都爭著搶著去救護。”
白婍婩想了想,哈哈大笑起來,“就沒有女救援隊嗎?”
“女子會水的不多,加上我才三個人,根本忙不過來。有時候還要幫忙救那些臭男人。他們更壞,裝樣子溺水,女隊員就過去搭救,送上門的便宜。”
白婍婩笑道,“瑤光看來被騙了啊?”
“沒有,他們不敢騙我。主上發現這個情況了,把那幾個一頓收拾,關了十天禁閉。”
“禁閉很恐怖嗎?”
“非常恐怖,不知時辰,沒有人說話,安靜的發瘋,煩的撞牆。”
白婍婩一激靈,“無病這個壞人,滿腦子壞主意。”
白婍婩和瑤光一言一語,劃到了對岸,場麵狼藉,顯然大戰結束,有五個隊員,四男一女歪倒在一側,哦哦叫喚,見白婍婩來了,都閉嘴不語。瑤光說道,“你是南宮亥的人?”
一人咬牙站起來,“二當家的,我是南宮隊長標下,什長魏闊。我負傷了,腿骨脫臼了。他們四個是沈信隊長和東聖鎮的。”
“你怎麽負傷的?”
“他們分三波攻擊,打完一波隔一刻鍾再來一波,第三波,我有點脫力了,被人撞到,才負傷。不過隊醫已經給我們五個人處理完傷勢了。”
“我再給你們看看,隊醫水平有限,粗學的知識,也比你們強不了多少。”瑤光探下身來,檢查幾人傷勢,白婍婩也湊過來給瑤光幫忙,兩個男隊員一時臉紅,不敢正視白婍婩,隻覺得香氛繚繞,目醉神迷。
白婍婩展開玉手,為其中一個上了藥,包紮了傷口,瑤光手快,白婍婩隻處理了一個人的傷勢,瑤光就把四個人的傷勢都檢查好了。
魏闊抱拳道,“寨主夫人,大當家的,就是寨主,讓我等在此恭候,不讓夫人去前邊找他們去了。”
白婍婩說道,“可有信物?”
魏闊一愣,“未有。”
白婍婩笑道,“不是不信任你們,你們跟在寨主身邊,凡事都要多動腦,他想不到的,你們替他想到。就像這信物,便是證明你們確實是龍牙的人。”
魏闊說道,“這個我有。”
白婍婩搖搖頭,“我隻是就事論事,我都對你們麵熟,特別是這個姑娘,她那天跳舞很美的,名叫月紮瑪。”
小姑娘甜甜一笑,“夫人,你真大度,我們幾個私下裏都以為你得打到營房門口呢。”
白婍婩笑笑,“我也確實走不動了,就照顧你們吧。瑤光,咱們捕魚烤魚如何?無病教過我幾手呢。”
“諾。”
白婍婩找尋幹柴幹草,“哼,無病啊無病,就知道我心軟,會幫你維護你。你等著。”
瑤光脫下緊身武士服,露出油布中衣來,如飛魚一般躍入潭水。二女為五個傷員準備飯食。無病等人已經進入了原始山林。南宮亥則帶隊迂回,奔赴鹿兒山設伏,他的任務一點也不輕鬆,二十裏行軍熱身,惡戰了三場,此刻又八十裏奔襲設伏,隊員吃冰雪嚼肉幹,於莽莽山間疾走起來。
張定牨扶著妹妹定牡,二人深一腳淺一腳在山林間行進,“哥,看準了方向,走錯了可就麻煩了。”
“恩。死無病,壞的很。咱倆藏得肉幹都被他搶走了,也不知道怎麽發現的。”
“哥,我就說別作弊吧,你不聽。”
“定汸攛掇大家藏肉幹的,就他和馮定異藏的嚴實。賈、任、杜根本就不藏,沒意思。還是馮定異,越看越順眼。我就好奇,他倆把肉藏哪裏了呢?”
“好好練吧,這小半年,我都發覺自己武技進步神速,突破了多年的桎梏。”
“我也有此感覺,更總教練訓練一個月趕得上之前的半年功力了。”
這時哎呀一聲,關定瀚崴腳了,疼得咧嘴,賈定複二話不說,背起來就走,“賈師兄,你也磕破腿了,你別管我了。”
“哈哈,終於喊師兄啦,我有的是力氣,這點血不算啥。我絕不會扔下你不管的。”
“因為總教練命令嗎?”
賈定複頓了一下,“不是,我老賈雖然看你們紈絝子弟不順眼,可你們對怕朋友都是真心的,而且我們同門習武多年,關家恩情在此,憑這點,我就得幫著你。”
“師兄,之前多有得罪。”
“別說了,你跟定汸都是小屁孩子,調皮點,我們幾個外鄉人沒放在心裏。”
杜定茂扛著關定汸,“小屁孩子,個子不大,還挺沉,你咋那麽皮,大山裏訓練都不老實,馬蜂窩都不認識啊,會死人的知不道嗎?”
“是不知道嘛。”
“強嘴。想我定茂那是花容月貌,今個算是毀了。”
定汸哈哈一笑,又哎喲幾句,“師哥,我錯了,我還以為那是蜂巢,能喝蜂蜜呢。我餓了,哪成想是馬蜂啊。帶點吃的早吃完了。”
“哎,你吃的藏哪裏了,怎麽總教練沒發現。”
“嘿嘿,在褲襠裏。”
杜定茂一陣幹嘔,“在下對你的佩服,如酒後的嘔吐,連綿不絕,都帶味道的。”
“師哥,你真惡心。”
“一邊去,咱倆差不多。沒見過比你更皮的,趕緊找總教練,你這腿可別廢了。”
定汸帶著哭音,“師哥,以後會不會成瘸子啊。”
“哈哈,會的,找不到媳婦嘍。哎,師弟,咱們穿得衣服是白家生產,衣服都是新式的,內衣外衣皆有,褲子都加了褲襠,穿著暖和舒適,比穿犢鼻褌、紈絝等衣物可強多了,剛開始以為是胡服,結果根本不是那麽回事,想我華夏衣冠,皆在此新式服裝上窺見美態,我聽說是總教練從關家求來的圖譜,轉送給白家的呢。是關家哪位大賢的奇思妙想啊。”
“我也不知道,關家以前倒是有本書,可送到了長安。我隻知道總教練愛畫畫,那些女子的褻衣也是他畫得,各式各樣的,讓人看了臉紅,有次還被定月姐看到了呢,所以這些衣服樣式應該出自總教練之手,這樣的武士服確實穿著方便,而那些女士衣服據說大受少女、少婦歡迎呢。”
“我對那女子褻衣的樣式很感興趣,等回到宛城我買幾套。”
“哎呀,師哥,你是這個調調的。”
“滾,我這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用褻衣來追求意中人,幸福的人終歸是我,所謂士為知己者死碎骨,女為悅己者穿褻衣。”
二人滿臉疙瘩,在山林裏胡說一通。
任定光和馮定異遠遠跟著張定牨兄妹,“師哥,他們對咱們也不是多好,保護他們幹嘛?”
“同門之誼。況且不拋棄不放棄。他們養尊處優,不像我等自小吃苦,他們也小,照顧他們一下。”
“聽你的,我本鐵石心腸,而今也是女兒姿態了。”
馮定異一揚手,“我好像看見了什麽東西?”
任定光站住,閉眼聞著空氣,“腥臊之味,有怪風。”
“雲從龍,風從虎。”
二人木然變色,將木棒橫在身前,二人對視一眼,打了呼哨,朝著張定牨兄妹方向跑了過去,定牡說道,“哥,我好像聽見馮師哥的警哨了?”
“你不是喜歡那個傻大個嗎,怎麽又惦記馮師兄了。”
“哥,你瞎說什麽。你再聽聽。”
“兩人跑的還挺快。”
張定牨回頭一看,驚呼,“哎呀。”一把推開張定牡,定牡滾在一邊,一隻老虎把張定牨撲倒在地,雙爪把定牨肩膀胸脯抓的血肉模糊,張定牨雙手推著老虎上下頜,老虎怪叫著,滴著口水,灑了張定牨一臉,定牡嚇壞了,胡亂抓了一根樹枝就撲了過來,老虎甩了一下尾巴,便把定牡抽到一邊,定牡再次欺身向前,這時馮定異和任定光也趕了過來,二人頭皮發麻,略微停頓,便舉棒攻擊老虎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