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你方唱罷我登場
無病終歸救了王莽一命,王莽看無病動作相熟,腦中隻想到苦肉計三個字,王莽疑惑道,“你動作很熟啊,學過?”
王莽眼睛瞪了起來,無病手腳不停,“年少在南陽武館學藝,有功夫傍身,這救急也會的一些。”
無病把血手在衣服上抹了兩把,撩開衣服,“王先生,你看。”
王莽田馨看了一眼,隻見無病腹上三條平行的傷口,四寸左右,無病笑道,“被豹子劃破的,我殺了豹子之後,才自己縫合的。”說完嘿嘿一笑,對著莊尤道,“這位先生,你性命無憂的。”
王莽不由多打量無病幾眼,心中巋然一歎,“想不到還是他的學生救了我。”
地上的戰鬥基本結束了,紫曼陀羅、青獒、青狼首、紫鉤吻接連跳下,跪在王莽身前,王莽甩了衣袍,怒哼一聲,“傳令,青隼麾下勾結叛亂,一律立斬。”
紫曼陀羅驚道,“主上,青隼為何叛亂,青隼所在何處?”
王莽橫眉,“曼陀羅,我一直對你信任有加,這次你讓我失望了。青狼首升任左統領職位。”
青狼首大喜,“為主上肝腦塗地。”
“執行去吧。”
“諾。”
無病轉頭看了青隼一眼,青隼雙唇翕動,無病盯著看著,心中大駭,無病心思亂了起來,紫曼陀羅和青獒靜靜地、遠遠地看著青隼,眼睛紅了起來。
青隼脖子一歪,絕氣而亡。
青隼說得是,“哥哥們,我走了,一定走漏了消息,導致王莽的白甲兵藏在了紅蛇會的黑衣殺手中,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太剛愎了,你們把罪責都推在我身上吧,瓊花依舊否?瓊花依舊否?”
青狼首跳出坑外,命手下青狼們將青隼麾下二十人盡數抓捕,這些人不知道怎麽回事,青狼首一聲令下,就有兩人被砍了腦袋,其餘十八人目眥盡裂,奪刀反抗起來,青狼首高喊,“主上有令,青隼叛亂,其部一律梟首。”
青豹喊道,“青狼首,空口無憑,青隼為何叛亂,你不講明,我不服。”
青狼首笑道,“我知道你和青隼交好,紫曼陀羅也是自身不保,識相的,趕緊請罪去。給我殺,誰敢反抗,一律格殺勿論。”
此時王莽等人也從坑中出來了,王莽皺眉,“你們還有規矩嗎,內訌嗎?”
青豹收回佩刀,“不敢。”
青豹麾下都收刀站立,青隼麾下喊道,“主上,我們兢兢業業,為何殺我等,我們想死個明白?”
王莽冷笑,“青隼意圖殺我,這夠明白了吧?青狼首,你還等什麽,青隼除名,他這些部下留不得。”
“諾。”
一個武士喊道,“主上,意欲興國安邦,奈何不問緣由,斬殺壯士?”
王莽擺手,青狼首停下,“你是何人?”
那人抱拳,“青隼麾下十三號。”
王莽點點頭,“說的挺好,青狼首,先殺十三號。”
十三號大驚,青狼首怪笑,心道,“你太聰明了。”
“刀下留人。”青狼首怒了,這又是誰,這是一個略粗的稚嫩聲音,接著無病被推了出來,無病無語的看了田馨一眼,田馨裝作沒看到,盯著前麵,青狼首怒了,“哪來的野小子,別搗亂。”
王莽擺擺手,“不得無禮。”
青狼首一下噎氣了,王莽問道,“梨兄弟,你有何事?”眾人大驚,紛紛打量無病,好兄弟,誰敢和王莽稱兄論弟啊。
無病眼不亂心不慌,“此大戰之際,敵我不明,收押為妙,待查明真相,抓出幕後指使方為上策,不分緣由,斬殺麾下,唯恐辦事不公,寒涼一腔熱忱。”
青狼首怒道,“大膽,你是何人,主上的決斷豈容你置喙。”
王莽笑道,“也有幾分道理,收押查明再說。”
青狼首無奈抱拳,“諾。”
青隼麾下這才乖乖的扔了佩刀,十八人被安置在角落,由青狼看守。倒斃的紫衣衛和郡兵已經拖到了一邊,其餘繳械的一百餘郡兵抱頭蹲著,不敢說話。
這時,新軍劃著木筏子到了山腳,長官王倉高喊道,“稟告莊將軍,有郡兵作亂,已經鎮壓。”
王莽一使眼色,青狼首探出頭去,“王將軍,請帶人後退五裏待命。”
王倉看看青狼首,“你是何人,某隻聽主公和莊將軍命令。”
青狼首喊道,“我傳的就是主上的命令,莊將軍重傷,不能傳令。”
王倉大怒,一使眼色,嘎嘣一聲,一記飛弩便飛了出去,青狼首趕緊低頭,擦著頭皮飛過,青狼首喊道,“主上,新軍叛亂。”
王莽直皺眉,這個青狼首不堪大用啊。王倉喊道,“你是何人,主公安在?”
田馨挪到無病身邊,一陣耳語,無病直搖頭,田馨厲聲戾氣的耳語,無病搖頭歎氣,無奈走了過來,“王先生,這位青狼首有些武斷了,想必下邊那位將軍擔心先生被劫持了。”
“哦,你看如何處理?”
無病道,“請先生出麵,下山安撫。”
“萬一,山下那位將軍也叛亂了呢?”
無病答道,“對方軍容甚整,軍勢龐大,強攻即可,何必廢話。”
王莽一怔,笑道,“如果他隻是想兵不血刃,便將我等生擒呢?”
無病又道,“適才一箭,疾而迅猛,想必萬箭齊發,必無生者,先生適才九死一生,他們真要作亂,一領人頭即可,生擒無用。”
王莽哈哈大笑,“你們學學,都廝混幾十年了,還不如此間獵戶曉明事理。”
王莽走出幾步,無病拎劍近身,青狼首大怒,“賊子敢爾?”
無病答道,“為以防萬一,某為先生做盾。”
王莽一怔,“你我首次相遇,何必如此?你不怕死麽?”
無病答道,“為公理道義而死,死得其所。而且,我自認武藝高強,罕有敵手。”
“哦,果真如此?”王莽看了一眼田馨,田馨又看其他地方,無病扭捏道,“田姐姐,讓我這麽做的,她說這麽說好聽。她說對你好點,你能對我更好,我想會不會賞賜我個大房子,好兵刃什麽的。”
王莽嗬嗬道,“你就隻想要個房子和兵器?這也是她教的?”
“是呀,她說,你可有錢了。”
王莽哈哈大笑起來,田馨無語道,“梨魚,你怎麽把我徹底賣了。”
青狼首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可心中嫉恨,立即低頭站穩,王莽說道,“梨兄弟,天性純良,精武報國,我相信他,我也相信你,青狼首。”
王莽招招手,無病走到王莽身前,“跟我到前邊一觀,為我撩陣。”王莽走到前邊,“王倉,我很好。莊尤受傷,郡兵作亂,你帶些人手上來吧。”
王倉抱拳,“諾。”
不大會兒,王倉帶人上來,押走郡兵,王莽一行人坐上木筏子,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無病在木筏子上,仔仔細細看著那巨弩、陶罐、拋石機,這個木筏子是由車變來的,果真與眾不同。
王莽命人找了一片空地紮營,郡兵司馬韓當已死,有人證實是被護軍所殺,護軍已逃逸,經過審問,作亂的郡兵收受了大量財物,並不知曉王莽莊尤等人的身份,王莽也不過多糾纏,王莽私下召見了郡兵,表明了自己身份,郡兵們這才知道是安漢皇公駕臨,又逢金鳳人熊仙家寶器,這些人嚇得膽戰心驚,王莽將其全都釋放,宣揚自己的來曆去了。
紫曼陀羅雖然被限製了職權,可依然被王莽選做夜間值守,紫曼陀羅感動萬分,帶領青豹侍候於大帳之外,青狼首看的心中嫉妒,王莽收回自己的包包裹裹,整理一番,發現少了一個三棱軍刺和一雙手套,想必是忘在飛船裏了。
無病為王莽和莊尤換了藥,又為紫曼陀羅、青獒等人檢查傷口,隻是紫曼陀羅和青獒都沒有給無病好臉色,然而青隼麾下紛紛對無病抱拳行禮,無病恭敬地還禮,沒有說一句話,可勝似說了很多話。
夜深了,無病見周遭安靜,偷偷溜了出來,學那黃鸝鳥叫,不多時東北方向有黃鸝回應,無病輕輕急行過去,果然,鹿鳴藏在大樹的樹冠上,鹿鳴得知無病安穩,著實鬆了一口氣,無病道,“我也擔心你呢,當時水勢浩大,不知道你怎麽樣?”
“有驚無險,這個設伏像是籌劃數月了。”
“哦,何以見得?”
“起先,我也沒有注意到,等山洪來到,才發現是沿著一條開鑿的河道奔流而來,我在山峰,眺望水勢,依稀看到這個山洪沿著一個彎弧奔騰,自西北而來,而那裏卻是咱們之前路過的一處胡泊,人造的圍堰,當時隻當此地的水利。彎弧的河道,很確定又是人力所為。”
無病點點頭,“有道理,這謀劃者心思縝密,布局長遠,想必安插了暗樁。”
“他們刺殺的是誰呢?”
“應該是安漢皇公王莽。”
“殺死了嗎?”鹿鳴有些高興的問道。
“沒有,我救了他好幾次。”
“哦?為何?”
“我也不知道是他,事發突然,隻當是朋友的至親,後來猜到了,我覺得他還不能死。”
鹿鳴欲言又止,頓了一下,“你沒受傷吧,我見你換了一件衣服。”無病嘿嘿一笑,“肩膀被砍了一刀,就換了一件。”
“讓我看看,按你氣功水平,不該受傷。”
無病摘下衣服,“沒事,我故意地,隻是小傷,已經包紮了。”鹿鳴伸出手指沿著繃帶輕輕摸了摸,“還疼嗎?”無病搖搖頭,“下次當英雄的時候,可別受傷了。”其實鹿鳴更想說,別總冒頭英雄救美了。
二人說了一會貼心話,無病說還要在這待幾天,鹿鳴不禁擔憂起來,無病安慰道,“你先回去,訓練亢龍團,這裏有新軍的秘密武器,我想留下看看。而且,我在想要不要殺掉他,為關家和武館報仇雪恥。”
鹿鳴更加擔心了,帶著哭腔,“他身邊高手如雲,其人也是武藝在身,何況暗中有第三股勢力,敵友不分,倉促行事,縱使成功,我怕你難逃龍潭虎穴,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麽辦?你就是再能打,能鬥得過瘋狂的紫衣衛重將,聽聞新軍戰力強悍,鐵車無敵天下,非人力所能抗衡。白甲兵悍勇不畏死,以命搏命,從血水裏爬出的死士啊。”
無病抱著鹿鳴,輕輕拍著她的背,“莫慌莫慌,我會見機行事,我很怕死的,我不會輕易出手的。”
鹿鳴點頭道,“我知道你穩重細心,可你千萬不要頭腦發熱,鑄成大錯。”鹿鳴繼續苦口婆心的教導,無病順從的點頭應諾。
這時一聲蛤蟆叫,鹿鳴輕輕抽出袖劍,無病輕輕拍拍,“自己人。”
鹿鳴不明,但送回了袖劍。無病學了兩聲蟬叫,不多時,一個黑影飛上了樹冠,又黑又小,無病冷笑,“膽小鬼,你的青草隊傳來的情報有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