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宮春

510.喝碗酒,解解渴

無病派遣膽小鬼在大月氏調查情報了,青草隊依舊留在長安。

膽小鬼可高興了,他在經過西域的路上,在一個古墓聞到了熟悉的氣息,救出來了大頭鬼、吝嗇鬼、窮鬼,四人高興極了,以膽小鬼為尊,開開心心拜見了無病,便在大月氏、安息、洛馬遊**打探情報了。

這古墓正是彭鯤的墓穴,金雕實則是彭鯤的球人金翅大鵬雕,他離開了古墓,也不管三鬼了,畢竟鎮壓了多年,此處年限已滿。

金翅大鵬雕化名彭嶽要去找彭鯤的後人了,找來找去,終於發現了自己要找的人,彭寵相貌酷似彭鯤,本身又是彭鯤的後裔,彭嶽便主動結交,做了彭寵的小弟仆人。

無病和公孫伯慶互相配合,先摸底再做事,一晃十天過去了,無病想了解的事弄得差不多了,算算日子平西軍也該抵達大宛城了,無病單槍匹馬趕到了大宛,卻沒有看到平西軍。

無病心內火氣,“失期當斬。”

上官梓梧籌建了西域聯軍在城外等候著,步騎混編一萬人,其中駐紮西域的漢軍來了三千人。

無病的怒氣消散了一些,無病出示了印信,西域校尉馬援果斷接受了無病的命令,將漢軍指揮權交給了上官梓梧,自行領著剩下的七千漢軍駐守西域。

無病帶著青兕兵馬,徑直東行,三日後在於田遇到了平西軍。

監軍孫至一路遊山玩水,走走停停,根本不聽手下的勸解,什麽軍情如火,失期當斬,全然不在乎。

無病出了印信,徑直走進中軍大帳,紫衣衛青兕及手下站在了大帳中,青兕悄悄看著,他要看看這平西大將軍到底怎麽做?

號角聲響,平西軍中將校、都尉、司馬、軍候悉數來到了大帳,一時擁擠,無病甲胄在身,甲葉鏗鏘,大步走出了大帳,站在了書桌上。

無病目視眾人,點頭,麵色嚴峻,黑色的盔纓在腦後飄灑,“多日未見諸位了,我征集了西域聯軍,已在大宛城駐紮,可為何諸位在此逗留,這裏距離大宛城也不過五日的路程,前路平坦,路上水草豐滿,可不是天山南麓的路那般崎嶇了。”

將校麵有愧色,無病按著佩劍,“我不怪你們,罪責隻在監軍一人身上,來人,把孫至帶上來。”

不多時,領頭軍候目光陰鷙,身後兩個軍士押著孫至走了上來,其後又有四個軍士各押一個人,軍候走到無病身前,單膝跪地,“平西軍左軍河北突騎軍候吳漢,拜見平西大將軍。”

眾人抬眼看去,河北突騎的一個校尉、一個司馬、兩個軍候在遠處跪著,脖子上架著刀。

無病笑笑,“來人,給監軍孫至鬆綁。”

孫至一把揪掉嘴裏的破布,“無病,你什麽東西?竟敢抓我,敢叫我名諱,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的人。”

無病笑笑,“我自然知道您是攝政王的心腹,位列九卿呢。”

無病伸手,那軍候立馬從軍士手裏接過大碗和酒壇來,咚咚咚倒了一碗酒,無病雙手接過,“來,喝碗酒,解解渴,送你回家。”

孫至大怒,一把推開無病的手,無病借勢丟掉了酒碗,酒碗落地而碎,孫至大叫,“我是監軍,你憑什麽送我回家,來人來人,張鳳、齊德,你們把他給我拿下,這廝是假的,平西大將軍在大宛城等咱們呢,咱們距離會軍的日子還有十天,咱們沒有失期。”

無病笑笑,看了吳漢一眼,吳漢轉頭大喝一聲,“帶上來。”

話音剛落,又四個軍士從人群後推出來兩個人,眾人齊齊變色,並州大馬的將校議論起來,涼州輕騎的軍官們們冷眼看著,張鳳,並州大馬的昭武將軍,齊德,並州大馬的騎都尉。

無病冷笑,“孫監軍帶著河北突騎的校尉、司馬、軍候到城裏喝酒,這並州大馬的張鳳和齊德搶了民女欺辱,說是要帶回軍帳給孫監軍享用,你們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無病伸手,吳漢再次端過一碗酒,無病走到張鳳身前,“你可知罪?”

張鳳色厲內荏,呸了一聲,無病笑笑,“來,喝碗酒,解解渴,送你回家。”

張鳳怒道,“我是朝廷任命的昭武將軍,趕緊給我鬆綁。”

無病看了吳漢一眼,吳漢大步走了過來,接過酒碗,一手掐著張鳳的嘴巴,把酒灌了下去,旋即按著張鳳的肩膀。

無病抽出佩劍,寒光一閃,割斷了張鳳的喉嚨,張鳳慘叫一聲,躺在了地上,鮮血汩汩而出,眾人齊齊一聲呼,實在沒有想到這是送回家的意思。

並州大馬的將校呼喊起來,“憑什麽殺我們將軍?”

無病冷眼看去,“怎麽著,都想動手啊,想嘩變嗎?認識我這身甲胄嗎?認識我身後是紫衣衛嗎?認識軍中的律令嗎?”

無病招手,兩個魁梧大漢從紫衣衛中走了出來,撕掉麵巾,並州的軍士們一聲驚呼,“堅鐔、荀係!”

堅鐔、荀係走到並州將校身前,“李禿子,穿了一身將官的皮還認得我啊。”

李姓將官笑笑,“堅大哥,我自然認得您,我能當將軍,還不是您當初舉薦的嗎?”

堅鐔冷哼,“做人要看清形勢,軍中的律令不是讀著玩的,我當初救過你一命,今日再救你一次。”

李姓將官狐疑地看著,驀然發現他們周邊站著一圈黑衣人,不知什麽時候摸上來的,李姓將官去摸佩劍,這才想起佩劍已經上交了。

堅鐔微微搖頭,心道,“完了。”

那邊荀係看看眾人,“很多熟悉的麵孔呀,這些年怎麽還是司馬、軍候啊。”

眾人的神色稍緩,堅鐔、荀係曾是並州大馬的校尉。

涼州輕騎軍紀嚴明,冷靜地看著。

無病再次端著酒碗走到齊德身前,“來,喝碗酒,解解渴,送你回家。”

齊德晃著腦袋,“大將軍,我不喝,我不渴,我知道錯了,饒命啊。”

無病低頭一看,“早知今日,何必違紀呢?”

無病把酒灑在齊德身前,吳漢冷笑,“不勞大將軍動手。”短刃出鞘,割了齊德的脖子。

無病擺擺手,青兕會意,連忙端來酒碗,送到了河北突騎四個軍官身前,果斷的灑掉了酒,“來,喝碗酒,解解渴,送你們回家。”

四聲慘叫之後,孫至徹底哆嗦起來,無病端著酒,“漢軍威武,不是空穴來風,那是真刀真槍打出來的,護國安民,本職所在,揚威四海,傳我漢室風采,孫至,你是罪有應得。”

“我是攝政王心腹,你不能殺我?”

無病笑笑,“我是平西大將軍,將在外,君命尚且不受,更何況攝政王命令?再者你也沒有啊,此次漢軍西出玉門,便是平定大月氏內亂,保護大漢西域安寧,你吃喝玩樂,擾亂西域,死有餘辜!誰讓你是監軍呢?來,再送你一碗酒,喝碗酒,解解渴,送你回家。”

無病把酒灑在了地上,佩劍橫掃,孫至命喪此處。

無病扭頭望著眾人,“軍令如山,不遵者斬。三日內,兵發大宛待命。”

“下麵宣布命令,河北突騎由吳漢督領,任驍騎將軍,原校尉、各級軍官戴罪立功。堅鐔、荀係,你們二人督領並州大馬,任昭武將軍、昭威將軍。青兕,向全軍重申軍紀,再有違反者,軍法從事。”

青兕站出來,大聲宣告軍法。

眾人心中仍有不服者,無病看著眾人,“嗯,現在的狀態就很好,軍法宣告完了,我要搞個節目,攝政王調撥了羽林衛、金吾衛、北軍中的精銳士兵,組建了我的親兵衛隊,亢龍團。我也不知道這亢龍團本領如何?素來聽說河北突騎、並州大馬和涼州輕騎是我大漢精銳騎兵,來來來,咱們比比,誰是大漢第一騎兵!奪得此殊榮,每人升官一級,授爵一級。”

青兕倒吸一口涼氣,“這好大的口氣,爵位不值錢了?”

重賞之下,群情激**,當今安排下去,打木樁立木頭人,設置靶子,各軍挑了一百精銳騎兵,在營門外列隊。

隻聽一聲呼哨,黑衣騎兵亢龍團出現在眾人麵前,四支騎兵逐一刀砍木樁、箭射靶子,亢龍團穩穩得了第一。

無病笑笑,“我怕你們不服,正巧前段時間,我聽說大漠有一支馬匪,綽號一窩蜂,涼州輕騎應該聽說過,這夥人弓馬嫻熟,來去如風,奸殺**掠,無惡不作,禍亂西域多年。涼州兵跟他們交手數次,互有勝負,我聽了比較感興趣,就讓亢龍團辦了私活,挺走運,抓了四百多活口回來。我亢龍團一人未死,我知道你們不信,咱們當場看看。”

一聲呼哨,馬匪一窩蜂被帶了上來,無病道,“給你們個機會,與我漢軍對戰,殺光你們的對手,你們便可以平安離開此處。”

馬匪這幫人悍不畏死,碰個活命的機會,如何不開心,可見到對陣的漢軍竟然是黑衣黑馬打著黑龍旗的亢龍團,當即絕望了。

一聲牛角號響,四百亢龍團騎兵戴上了青麵獠牙麵具,耳塞子塞住戰馬耳朵,馬匹也罩上了眼罩,騎兵全力催動了戰馬,馬匪看看四外,已被漢軍包圍,涼州、並州、河北三軍騎兵的旗號鮮明,馬匪咬咬牙,策馬對衝,拚命了。

亢龍團突然變陣,就分成了八十個小隊,每八個小隊聚在一起,好似一支長矛,十枝黑色長矛張開,好似乍開的十指,向著馬匪衝了過去。

隻此一幕,涼州、並州、河北三軍騎兵心內歎服,能聚能散,紀律森嚴,一聲不發,雙眼隻有燃燒的火。

每五騎一組,當先三騎將一對彎刀卡在了馬鞍橋上,一支馬槊夾在腋下,其後二騎各拿弓箭,馬匪隻有環首刀在手,嗷嗷叫著衝來,當先三騎左手抽出手 弩放了一箭,二騎拉弓拋射三箭,轉而左臂挎盾,右手舉起了環首刀。

亢龍團每一隊都是如此,箭矢橫飛,馬匪倒地,彎刀開路,馬槊橫挑直撞,環首刀上下翻飛。

一次衝鋒,四百馬匪橫屍當場,涼州、並州、河北三軍騎兵大驚,隻見亢龍團外衣破了,露出了內裏的白衣,可一點血也沒有。

無病招招手,一個亢龍團騎兵策馬而來,“卸甲,展示武器。”

那騎兵脫掉外衣,內裏一件白色皮甲,不知什麽材料,手臂小腿都是鋼甲,兩支馬槊,兩把弓,一壺箭,一個手 弩,一對彎刀,一柄環首刀,一柄五星錘,一把短刀,一個盾牌。眾人看著武器,看著戰馬,那馬的眼睛都是黑紅的,額頭有護甲,眼睛罩的鋼絲網,馬的脖子、胸前、腹部披著布甲。

那騎兵冷笑,“這白甲是龍皮做的,世間罕見,不懼刀槍,我們亢龍團最強,誰也殺不死,就連這戰馬穿得也是鋼絲布甲。”

涼州、並州、河北三軍騎兵突然對亢龍團羨慕起來。

是夜,全軍犒賞,喝酒吃肉。吳漢終於有空,激動地拜見無病,“師父,師父,可想死我了。”

“可以,當了軍候,今天又當了將軍。”

“全靠師父提攜,我跟做夢似的,一下子從軍候當成將軍。”

“好好幹,別給我丟臉。”

“師父,你放心吧,我雖然是軍候,我在河北突騎人緣好,你給我的錢,我全花了,結交各位兄弟,也幫著他們打架,都是過命的交情。”

無病笑笑,“嗯,我相信你,來,喝碗酒,解解渴。”

吳漢一愣,“師父,我以為你送我回家呢。”

二人哈哈大笑,“師父,我說過,我要做您最鋒利的刀,今日我做到了。”

無病點頭,拍拍吳漢肩膀,“好樣的,不枉我栽培,努力,以後要封侯。”

這些年,無病與吳漢常書信聯係,指點吳漢功夫和做事,又安排吳漢到耿家的武館進修了,入職突騎,一步步立功做了軍候,大筆花著無病的錢,結交了許許多多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