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9.這個女武士不太冷
無病在楊啟馡住處逗留一夜,次日便去了將軍功曹報備,被安排住進了客棧。
無病便兩耳不聞窗外事,安心待著,隻等次日上朝了,白日裏羽林衛、紫衣衛和內侍一道為無病送來了上朝穿的衣服,竟然是一幅盔甲、一柄佩劍,無病看著茉莉花圖案,便知道是田馨設計的了。
內侍宣讀了上朝的規矩,囑咐一定要穿著盔甲、佩戴寶劍上朝,而後便揚長而去了。
夜裏,黑衣刺客來到客棧,遺書一封而離去,無病豈會放他跑,格鬥之下,刺客被無病生擒,那人被無病點了穴道,疼痛麻癢難忍,便交待是受王莽和公孫護胤委派,要求無病不得求娶田馨,否則紫衣衛將襲擾、傷害無病家人。
無病沒有回應,放走了黑衣刺客。次日,無病走出客棧,卻不見約好的兵衛謁者,而且昨夜羽林衛送來的馬匹也不在了,紫衣衛安排的武士也不陪同了,說好的一道同行根本不存在了,無病麵色如常,幸好起得早,便邁開大步,徑直走向皇宮。
無病心道,“今日朝會對我絕對不會客氣了。”
無病剛走,角落裏轉出來兩名紫衣衛女武士來,紅木槿微微搖頭,“為何不讓給這信呢,可苦了田神醫了。”
紫鉤吻搖頭,“不是我們的事,我們不管,畢竟這也是上邊的意思。”
二人互相對視一眼,她們心疼田馨,已經不再那麽冷了,二人悄悄跟著無病而去。
無病穿著王莽禦賜的特製龍鱗明光甲走在長安的大路上,梧桐高大巍峨,青鬆如塔,雲杉如蓋,無病龍行虎步,神俊如虹,氣度如星,氣場如日月。
盔甲甲片金光燦燦,銀光灼灼,雙肩為虎頭吞肩獸,威風颯踏,雙膝為熊首護骨甲,霸氣凜凜,腰間貔貅威猛帶,猛猇殺殺,黃藍寶石相間,珠光璀璨,左肋下龍頭龍泉劍靈逸威風,龍口口含一顆夜明珠。右肋紅龍玉佩亮麗精美,七星短劍斜插在右腿側,七星劍七色寶石,葳蕤生光。
明光甲內裏為紅色戎服和紅色牛皮甲,甲胄黃黑二色,三色對比,鮮豔奪目,頭盔小簷,雕以日月星辰圖案,胸前兩條流蘇輕舞,綴著大顆的白珍珠,潤潔明亮,頭頂一尺紫黑色長纓隨著步幅輕輕擺動,那長纓管上鑲嵌著一顆鴿子蛋般的紅寶石,豔麗刺目。
無病披著大紅的鬥篷來到了未央宮的宮門,守門的羽林衛看著獨身一人的無病,愣得瞪大了眼睛,左看右看,遠眺近望,竟然沒有一個扈從,隻見不少百姓被羽林衛阻攔,爭先恐後看著無病。
守衛宮門的羽林衛武士見著這幅盔甲倒是認識,這可出自皇帝陛下義女龍杏長公主田馨的手筆,田神醫設計了盔甲樣式,極盡奢華,用了各色寶石珠玉,以精鋼精銅打造薄如紙張的甲片,以金線連接,甲片鍍以金銀,甲胄防禦力一般,可勝在奢華絢麗,極為彰顯威儀。
守門武士明白了,連忙挺胸行禮,“參見明武侯,明武大將軍。”
無病笑笑點頭,“我受陛下詔命,特來覲見。”
守門武士自然明白,連忙將無病請進宮城,大門洞開,無病按劍一步步走近那燦爛的日光中,
日照龍鱗萬道光,無病踏風入未央。
雲至景從,隙光瑞彩,瑰麗多嬌。
大殿前,金吾衛武士掄起長鞭,清脆悅耳,“陛下有命,宣明武侯、明武大將軍入殿。”
無病拾階而上,隻見一個俏麗威風、麵無表情、冷峻颯爽的女武士立在大殿左手方向,一手倒提雙節棍,一手拄著一柄長劍,無病看了一眼,心中恍惚,“終於見到你了。”
無病駐足凝望,深情一閃而逝。那女武士眼皮眨了一下,盯著無病的五官打量,麵無表情的嘴角竟然微微上揚,輕輕自言自語,“你是誰?你給我的感覺很熟悉。我不小心丟了他,他也弄丟了我。”
秦元玥恢複言行之後的第二句話。
無病眼睛泛紅,左手輕輕揚起,鈴鐺叮叮而響,這是從關定沁那哄來的紫金銅鈴鐺,無病忍著心中的衝動,邁腿走進了大殿。
無病剛剛邁進大殿,猛然看到殿門外的兵器架,心中驚醒,隻顧了與田馨的友情如潤玉,忘了這朝堂惡如狼。
無病解下佩劍,揚手扔在了兵器架上,一個內侍走來,“忘了囑托嗎?佩劍上殿。”
無病心中冷笑,“本將從未佩劍而來。”
無病從內侍身邊繞過,換做往常,早撞開了他。無病大步如風,昂首踏金磚,雕悍而狼戾,火雷入殿堂。
秦元玥扭頭望著無病的背影,虎背豹子腰,龍鳳氣度藏,猩紅的鬥篷上繡著抵翅飛行的一雙威猛金雕,好似聞戰而喜正長鳴。
金雕下,雙劍交叉,護著一片青山,青山其上,旭日明月齊輝,一日一月又好似望穿秋水的一雙大眼睛,望著前路漫漫,正途坎坷。此為明武之意,又為開疆擴土之希翼。
鬥篷底部,祥雲繚繞、雷電斑斕、火焰灼灼、水流飛湍,茉莉花花開爛漫。
秦元玥正過頭來,看著藍藍天空白雲飄,腦中芯片快速運算起來,“蜂鳥入蓮花......”秦元玥宕機了,眼睛裏呈現一片雪花。
然而,這個女武士已經變得不那麽冷冰冰了。
無病快速掃了大殿一眼,文武大臣都在,紫衣衛的龍使、要員都在,羅啟蘭和上官梓桐卻不在人群中。
無病眼神微縮,西域古墓遇到的智能機械人金雕在王莽龍椅左側侍立,武功奇人門先生立在右手,嘴角冷笑。
紫袍的公孫護胤立在武將之首,笑嗬嗬地看著無病。王莽雙眼無神,臉龐消瘦。
楊啟馡穿著肥大的官服,無病心中**漾,不由想起昨夜自己憑空闖入楊啟馡浴室時那乍現的雪嫩嬌軀,如白玉雕琢一般,那妖嬈的身姿現在被衣服遮掩,更顯的朦朧。
楊啟馡與無病對視一眼,看著無病一閃而逝的灼灼眼神,想起昨夜二人的溫存,不由臉紅一下。
這一幕被王莽看在眼裏,眼色陰沉起來。
無病無病走到陛前,對著王莽行人臣之禮,王莽愣愣地看著無病,一語不發,無病便跪著不動。
直到那一炷金絲楠木香燃盡,王莽才讓無病起身,王莽打了幾個哈欠,詢問無病身體狀況,無病咳嗽一聲,“戰場冷酷,風沙襲人,終月不得休息,有時幾天喝不到一口熱水,竟日吃不到熱飯,忍饑渴是常事。能有馬尿、冰雪、仙人掌、皮帶、草根果腹便是幸運,生肉、蛇鼠、蟲蠍,但所見可食者便食。
兩軍交戰,以命相搏,人撞馬踩,刀矛加身,漠北一戰盔甲都壞了三副,刀劍卷刃棄用十八把,每戰輒換馬三至五匹,甲上取下的箭頭便有三五斤,沒有馬革裹屍而還,已是萬幸,外傷內傷齊至,曾嘔血一鬥,臥床數日,能贏得最終勝利,全賴將士一心報國,臣並沒有功勞。”
王莽點頭,輕哼一聲,門先生走向台階,捏住了無病的手腕,無病暗運氣功,改變脈象血象,門先生看著無病,點點頭,“好好保重身體。”
門先生回到王莽身邊,耳語幾句,無病看得清楚,門先生竟然在說無病重傷未愈。無病心中狐疑,“這老頭為何助我?我表露出來的也就是髒腑輕傷而已。”
王莽輕輕笑著,“無病先是平定大月氏,安定西域。又收服了匈奴、烏桓,把兩個草原霸主打殘,幾乎相當於滅了兩個敵國,兩家再無威脅中原之日,更是打服了肅慎,這肅慎雖則人少,可戰力不弱於匈奴、烏桓,假以時日,必是中原心腹大患,無病北行東征收服此三夷,居功至偉。才使得新朝設置了安西、安北兩大都護府,將我新朝東西北三地疆域擴展,東至錫霍特山、長白山和鯨海,北至蘇武牧羊之北海,西至大宛、蔥嶺,這立下了百世的功勳。大月氏國俯首稱臣,以弟侍兄,永為大漢之西部屏障,哦,新朝西部之屏障。”
王莽突然冷笑,“這功勞太大了,可無病很謙虛,隻要了虛名,朕的心裏很安慰,所說擅自立了杭愛候和烏桓候,我也認了,哦,朕也認了,畢竟形勢所迫,朕還是有這個心懷的。我決定再次獎賞無病,無病,你說說吧,你想要什麽?”
無病道,“懇請陛下將長公主的侍女郝靜贈我吧,上次匆忙,還沒有收到家裏。”
王莽笑了,“就這?還有嗎?”
無病抬頭,“那個,我雖然娶了幾個女人,可是我覺得還不夠,懇請陛下再送我幾個可好?要不湊個整數,加上郝靜,送我十個美人吧。”
王莽聞此,怒斥,“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
大臣議論紛紛,指責無病恃功自傲,儼然成了眾矢之的。
王莽擺擺手,“行,行,我就答應你了。”
“等等!”
王莽回頭,一個女子從側室走了出來,臉頰紅紅的,氣鼓鼓地站在了王莽身側,小聲嘀咕著,王莽臉色一變,搖頭,小聲嗬斥著,那女子麵色通紅,甩動衣袖,走到台階前,“無病,你忘了你我的誓言了嗎?我為你爭取到了軍職,你也不負眾望,立下了功勞,你功成名就了,當了明武大將軍,隻在大司馬大將軍之下,咱們身份相當了,你忘了我們之間的情誼了嗎?忘了約定了嗎?你既然來了,為何不說?”
無病看著咆哮的田馨,心中一痛,低頭,“公主金枝玉葉,臣配不上。”
大殿立時安靜,這可是王莽家事了。
田馨又要再喊,王莽咆哮,門先生走來拉著田馨走下大殿,田馨猶自高喊,“我見你穿了我設計的戎服盔甲,想必你也看到了我的信,見甲如見心,見信如見我,我知道了你的心意,你為何現在做了懦夫。”
無病眉毛微皺,“糟了,替田馨送來盔甲的人,是誰隱藏了書信,書信又說了什麽?難道是讓我當堂提親?”
無病猜對了,田馨寫了信表白,如無病願意娶她,就穿著金甲上殿,王莽會問他要什麽賞賜,屆時無病隻要說出願尚公主即可了。
無病看著田馨大哭著離去,默默看著王莽,王莽冷哼了一聲,扭頭說了幾句,大廳內安靜下來,不多時八個年輕的宮娥齊齊走了上來,都穿著齊膝的短裙,露著雙腿,細細的帶子吊著抹胸,兩條雪白的膀子外露著,白皙的後背露著,隻有兩根帶子橫在背後,白皙的細腰一搖一動。
不少大臣低下了頭,不敢看這環帶左右的鶯鶯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