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宮春

553.月上柳梢,再續前緣

無病小院的火沒燒起來,隻有桌椅和一些物品,被燒成了灰,侍女也被人救了出來。無病發現項鏈沒了,心中狐疑起來。

公孫述人在宛城待著,依舊厚著臉皮追求討好定沁,一是指望萬一拆散了無病和定沁,二是拆不散,也給無病添堵啊。

早在幾個月前,公孫述便利用閑暇遊山玩水,撩撥遇到的各色美人,他覺得無病能做的,他也能,畢竟他會一點武藝,文采也有,可公孫述打著的是無病的名字。

無病好色,宛城人都知道,大家閨秀不出門,哪認識無病麵貌,況且年紀輕輕就當了大將軍,封了候,自然讓人青睞的,女子多害羞,愛情之事藏在心裏,機緣巧合之下,讓公孫述鑽了空子。

果然餘家一個姑娘餘眉被公孫述勾上了,這姑娘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突然遇到公孫述這樣的妙人,滿足了她對男子的一切幻想,得知是無病,滿心歡喜。公孫述能哄會騙,拿出從無病那偷來的東西,可勁送給餘眉,餘眉滿心歡喜。

公孫述命人散布謠言,無病之前做總教練貪墨的錢財,什麽無病要急於上位,統領關家,什麽無病邀買人心等等。

公孫護胤,在書房寫字,喪子之痛讓他脾氣大發,公孫護胤暗暗發狠,他親自帶人給公孫述送去一個秘密武器。

公孫護胤悄悄來到了宛城,喝罵公孫述不爭氣,“你大哥死了,有件事必須告訴你了,我們並不是真正的公孫血脈,所以一定要得到項鏈,這樣才能長生,才能號令神豹,當上教主,進而統帥西域,而且你必須娶到關定沁,哪怕娶個寡婦關定沁,誰讓定沁是關家唯一的女子,隻有與關家聯姻才能融入關家。關家雖然實力不行,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要徹底掌握關家,以號令關家多年來培養的萬萬千千戰士。”

公孫述見父親咆哮,心中怕起來,便將自己抹黑無病的事說了一遍,公孫護胤聽著,拍拍手,一個年輕人摘掉了麵紗,公孫述大驚嗎,“那你就這樣做.......”

宛城周家,新晉豪強,在宛城居住了一年多了,周家家主周宗,年輕俊雅,發現東野家、白家、萬家是可以合作或者利用的,樊家、譚家、符家、熊家不好拉攏。

周家公子周宗,和東野家交好,周宗看中了小有聰明卻心有野望的東野鷓,於是全力東野鷓掌權,打壓取代東野家鵬,逼迫東野家昶讓位。同時周家和萬家活動,周家公子娶了萬家小姐萬微,支持萬進上位。萬定邊被排擠離開了宛城,到西域經商,可人卻不幸在沙漠中喪生。

公孫述想著心事,一連十幾日,都來東野家做客,東野鷓當了家主,對這周宗的好友公孫述極為禮遇,這一日,眾人又聚在一起言笑晏晏。

公孫述不敵酒力,自去後花園散步,花木深深,來到了東野窕的宅院,公孫述咬咬牙,徑直走了進去,

園中卻無人,秋千上擺著一本劄記,公孫述翻開看看,計上心頭。

東野窕最近的心情很不好,她當初爭風,有意於無病,可看無病對她冷淡,心中有些怨懟,後來無病被關家趕走去長安讀書,東野窕便看不上無病了,哪想不到一年的功夫,無病竟然當了平西大將軍,後來跟有神仙助力一般,平定三域,年紀輕輕做了明武侯和明武大將軍。

東野窕心中難受極了,這是多好的夫君人選啊,可她卻難以與無病見著,終於無病又回到武館參加三聖母壽典,東野窕的心思又活躍起來。

第二日黃昏,東野窕在自己花園遊玩,突然人影飄落,東野窕嚇了一跳,無病立在了身前,“賞花賞月賞春霞。”

東野窕跳了起來,卻又慢慢坐下,“你怎麽來了?”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東野窕甜甜一笑,“這還是你當初寫給我的。”

無病歎氣,“這一年來,你瘦了。”

東野窕看著無病盯著自己,不由低頭,“哪裏瘦了?”

無病指了指臉頰、胸脯和細腰,“衣帶漸寬終不悔,為我消瘦人憔悴。”

東野窕啐了一口,“改不了花花的毛病,指我胸脯做什麽?就知道盯著那四兩肉?”

“情誼千金,難抵胸脯肉四兩啊。不過你這倒是足有二斤。”

東野窕轉嗔為喜,挺胸抬頭,“這還差不多,我還道你走眼了呢,我姑姑教的方法,我把臉上的腰上的肉轉移過來了,該瘦的瘦,該胖的胖。不過你倒是胖了一些,還好沒曬黑。”

“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遠道,一日不見兮,我心悄悄。采苦采苦,於山之南。忡忡憂心,其何以堪。

汝心金石堅,我操冰雪潔。擬結百歲盟,忽成一朝別。朝雲暮雨心去來,千裏相思共明月。”

無病歎氣一聲,近前拉著東野窕的手,“常在大帳,居中指揮,自然沒有風吹雨打。東野窕,我娶妻了,可我並不快活,我才知道我愛的人是你。”

東野窕想抽出自己的手,見無病捏的緊,便不動作了,“我不信。”

無病眼睛酸澀,“你也不愛我,我多情了。”轉身就走了,東野窕高喊幾聲,無病頭也不回,孤單而落寞,東野窕懊惱起來,一連多日,悶悶不樂。

東野鷓言者假無心,隻說無病與熊定嫵吵架了,樊母定親的許家讓無病做上門女婿,跟關家一個樣,又說什麽蠻夷之女渾身羊肉味,無病就查休了妻子了,要不是忌憚女方的勢力,無病早跑了。

東野窕聽到了心裏,過了三天,東野窕收到一幅畫,落款是無病,畫中畫得是自己,在大柳樹下同一個男子約會的場景,寫著黃昏再敘前緣,東野窕心中甜蜜起來,對自己容貌又自信了幾分。

當夜無病和東野窕在大柳樹下見麵,河邊野餐,吃著酒肉,聊著心事。月上柳梢,再續前緣。

明月皎潔,無病表白心跡,東野窕聽得動情,二人聊到了子時,幾杯酒下肚,東野窕心中火熱火熱的,真想撲到無病懷裏,無病眼神火辣,當即抱住了東野窕,攔腰抱了起來,可卻撲通一聲摔倒了,無病小聲道,“這麽重。”

東野窕眼神迷離,芳心大亂,哪聽到了這個話,無病走三步,停一下,抱著東野窕進了旁邊的祠堂,祠堂內黑漆漆地,無病把東野窕放在地上,“你先自己脫,我怕控製不住,扯爛了你的衣服,我先去方便一下,去去就回。”

無病推門出去了,東野窕明白,心中羞澀,輕輕脫了衣服,躺在了裏間,心跳極速。

一會兒無病又回來了,屋裏伸手不見五指,無病道,“東野窕,我來了,你在哪?”

東野窕嗯了一聲,無病便循聲而來,不多時,屋內動靜越來越大。

東野窕滿頭大汗,“無病,無病,你身上怎麽光溜溜地沒有傷疤了?”

“怎麽這麽多問題?”

“咦,你嗓音怎麽粗了?”

“口渴的事。”

東野窕哦了一聲,這句話聲音倒是很像,無病道,“我用了白家的藥膏,傷疤都沒了,別說話了。”

東野窕嗯了一聲,緊緊摟住了無病。

天光大亮,東野窕醒來,屋裏黑漆漆地,穿好衣服,才發現窗戶上蒙著黑布,無病已經不知所蹤,東野窕看到無病的一封信,看完後,心裏才踏實一些。

東野窕出了祠堂,奢華的馬車等著呢,護送東野窕回東野家。

東野窕半路路過武館,便喝令停下,自去武館找無病去了,無病正在校場練武,嘴裏喊著號子,踢腿出拳,無病見東野窕站在一邊多時了,隻得打招呼,有些冷淡,東野窕心道,“好吧,從長計議,我理解你。”

東野窕聽著無病的嗓音,“你怎麽嗓子啞了?”

“喊了一早晨,能不啞嗎?”

東野窕臉色大紅,掐了無病一下,“那麽大聲做什麽,你才喊了幾聲啊,不都是我在喊?”

無病眼神懵懂,心道,“東野窕又犯了病了。”

東野窕輕聲訴說情話,公孫述和周宗、東野鷓卻走了過來,“無病兄,一早練武呢,呦嗬,談情說愛呢。”

無病冷笑,不予理睬。東野窕笑笑,眼神明亮。

東野鷓道,“妹妹,回家吧,家裏來客人了,等你呢。”

東野窕隻得點頭,跳起腳尖,聲音幾不可聞,湊到無病耳邊,“晚上老地方見。”

無病皺皺眉,東野鷓道,“上次還是我撮合呢。”

無病想起上次和東野窕大柳樹下見麵,隻得道,“好,大柳樹下見麵。”

公孫述道,“今日,豪族聚會,無病兄,可來參加嗎?”

無病笑笑,“不了,我還有事。”

話不投機半句多,無病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