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宮春

555.關家喜壽雙慶,武館黑夜驚變。

各方勢力暗流湧動,無病回到宛城這一月餘,無病做了幾天獨行俠,探查情報,關定沁心細,覺察到異樣,無病便吐露了實情,關定沁當即協助無病,陰麗華也趕了來,喬裝隱匿,與關定沁聽從無病調遣。

三月十六,春暖花開,關家張燈結彩,關定沁滿臉紅潤,竟然喜極而泣,無病心中感動,終於體會到關定沁獨有的心思細膩,此內秀之女,所有事都藏在心中,高興了才笑笑,憂慮了便自己扛。

無病拉著關定沁的手,“自此凡事皆與我說,我是你永遠的後盾。”

陰麗華心中且甜且酸,“無病哥應該是太忙了,才沒去陰家提親吧,嗯,畢竟他與關姐姐認識的早,我還排隊呢。”

可心裏越來越算,陰麗華默默走出大廳,到了前廳院中,找了僻靜地方想著心事。

“哥哥叫我小傻瓜,可我不傻,我就是喜歡他,做小又如何,做大就有快樂嗎?我很聽話,不代表我沒有想法,我就是喜歡酸的甜,這就是真的我,我是最獨特的,她們的優點我都有。”

大廳內,關定沁甜甜點頭,婚禮結束,賓朋歡笑,無病和關定沁換了緊身的特製紅色武士服,聯袂而出,與眾人敬酒道謝。

關必智倒是很高興,可關必義等人確實皮笑肉不笑了,鮑無忌開懷大笑,所有人中他是最高興的。

各豪族的表現表情也都不一,無病也懶得分析。

劉秞心中不悅,“弟弟千般好,偏偏在女色上太放縱了,不合禮數,娶了好幾個妻,這是違背漢律的,他滿不在乎,竟然還當了贅婿,這是與吏有罪、亡命、賈人、市籍、父母有市籍、大父母有市籍同列的,這七科人沒有地位啊,被人瞧不起,哎,弟弟都占全了,有違孔孟之道啊。”

婚禮辦完了,眾人開始給三聖母賀壽,大家盡情飲宴。老祖宗在侍女綠娥的陪同下繼續和大家聊天飲宴,直到亥時,三聖母說累了,要回房休息。

公孫述卻趁著大廳酒宴,早早偷偷去了後宅,公孫述偷偷離席後,蘭芬也離開,與公孫述一道來到了三聖母的臥房。

蘭芬翻出來了三聖母的玉匣子,蘭芬拿出了鑰匙,這鑰匙是三聖母換衣服時忘了拿了,年齡大給忘記了。蘭芬偷偷告知了公孫述,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蘭芬打開玉匣子,公孫述翻看一遍,“哎,隻是些日記。”

公孫述翻翻,“想不到三聖母看似冰清玉潔,腦子裏也是這麽汙濁。”

蘭芬好奇,公孫述遞給蘭芬,蘭芬一看,“上天賜予夫君赤泉項鏈,夫君天神下凡,有赤泉在身,夫妻琴瑟和鳴,身體康健,延年益壽。公孫大哥有赤泉,無病也有赤泉,我雖渴望青春和永生,可我也是忠貞之婦、節操之人。絕不可再想,意**也是錯也是罪,靜心靜氣,不可亂。隻願無病娶了定沁,如此關家得以有無病護航。”

公孫述心道,“原來赤泉還有這種好處,變得強大而且長生不老,我要必得之。”

蘭芬驚喜,“這赤泉竟然有這功效,那到底是什麽?”

公孫述端起蘭芬下巴,“你就沒發現自己年輕了許多嗎?”公孫述扯開衣服,脖下掛著一顆赤泉石,蘭芬捂著嘴,“原來你有。”

“嗬嗬,我可是公孫伯慶的後裔呢。”

“怪不得,怪不得,我總覺得這些日子皮膚嫩滑了不少,幾根白發也變黑了,渾身也有很多力氣,精力充沛。”

“跟著我,一起長生。”

公孫述揉捏蘭芬胸口一把,蘭芬嬌笑打趣。公孫述道,“這裏有酒壺,這個做什麽的?”

桌上擺著一套精致的銀壺銀杯,貼了喜字,蘭芬道,“三聖母要在這再和無病、定沁喝酒,敘家常的。”

“哈哈哈,如此甚好。”

公孫述掏出一包藥倒在酒壺裏,蘭芬好奇,“你這是為何?”

公孫述笑道,“這是合歡散,你說三聖母、無病和關定沁一起喝了這酒,得亂到什麽程度,老太太和她孫女一同伺候無病,哈哈,讓無病徹底身敗名裂。”

蘭芬頓覺毛骨悚然,“哎呀,你這也太壞了。”

公孫述大笑,“我就是要以此為要挾,讓老祖宗和無病就範。”

蘭芬突然說道,“你怎麽不單給定沁用這藥,你不喜歡她嗎?”

公孫述道,“她是王莽的**奴,不知伺候了多少人,我才不要正式娶她,但我也會娶她,圖她的名頭罷了,正妻留給有緣人。”

蘭芬不自然的說道,“我由老婦人教導過相術,定沁走路還是並攏雙腿、雙臂內壓、含肩收胸,走路象風擺細柳,處子的可能性很大的。”

公孫述眼睛一亮,“何人教你的?”

“東聖鎮的老婦人們,她們選擇聖女的第一條就是處子。”

公孫述大喜,“果真如此?”

蘭芬說道,“一試便知,反正你不吃虧。”

公孫述喜不自勝,“如此抱得佳人,還生米熟飯,聯姻關家大喜一件,憑手段,定沁肯定就範。”

二人正在商量,“賊子敢爾。”

三聖母破開大罵,公孫述一驚,不知道三聖母何時來的,蘭芬也有點緊張,

三聖母撲上來揪住公孫述的衣領,“你這個畜生,人麵獸心的東西。”

公孫述連忙躲開,推了三聖母一把,三聖母前撲幾步,撲通一聲,腦袋撞在了桌角,一時血流不止,歪倒在地。

三聖母捂著胸口,“心疼,心疼。”原來急怒攻心,心病犯了。

三聖母捂著心口,手指指床頭的盒子,“蘭芬,拿藥。”

蘭芬知道三聖母犯病了,趕緊拿了過來,公孫述一把拉住蘭芬,一巴掌拍掉瓷瓶,藥瓶掉下,灑了一地。

公孫述拉著蘭芬退到了一邊,三聖母夠不到藥,氣息急促,臉色越來越紅,三聖母氣急敗壞,手指公孫述而死,另一臂平平張開,手臂對準了臥房內的一副畫。

公孫述道,“她聽到了我們的對話,我們都會死的,她是自己犯心病死的。”

蘭芬心中又驚又怕,看著公孫述顏色深沉狠厲,生怕自己被滅口,連忙抱著公孫述,“嗯,奴家早就是公子的人了,這老太太死了才好,省得礙事,她還想把我嫁給關定波呢,太氣人了。”

公孫述來到三聖母身前,“她是聖女,又是關再興的發妻,必然有些古怪神奇的東西,人也是很聰穎的。”

公孫述左右環視,“蘭芬,這屋裏可有什麽古怪嗎?”

“沒有,沒有,我跟了她二十年了。”

“嗯。”公孫述順著三聖母的手臂,走到拿幅畫麵前,上下打量,畫前擺著一個黑鷹雕塑,旁邊放著一個琉璃葫蘆瓶,插著孔雀翎和雉毛翎。

“這也沒什麽啊,哎呀,這畫是公孫伯慶畫得,老太太還有這急智。”

公孫述連忙把畫取了下來,“蘭芬,燒了它。”

蘭芬應諾,扔進了炭盆裏,公孫述見畫燒完,這才拉著蘭芬逃離,“我才想起,這藥可是無病送的,整個武館都知道無病最愛給老人們送些藥物。”

公孫述掏出一個綠色的瓶子,將綠色**滴在了藥丸上,**滲了進去,亮晶晶的。

公孫述目露凶光,手掐著蘭芬,“嫁禍無病。”

蘭芬點頭,“嗯,一切聽公子的。”

公孫述回到大廳,找來八格,吩咐幾句,巴格這才慌慌張張地離開了大殿。

眾人還在飲宴,院外想起了一陣鳥叫,無病眉頭微皺,拉著關定沁一道起身。

二人七拐八拐,轉到了校場,無病吹了口哨,樹上飄下一人,正是上官梓桐。

“紫燕啊,想不到被你搶先了。”

關定沁笑笑,“我也很樂意,讓你進門的。”

上官梓桐皮笑肉不笑,“回頭再說,無病哥,你有危險了。”

“發生何事了。”

上官梓桐便把羅啟蘭看到大青黿的事說了一遍,複述了黿殼上的詩詞,“我和啟蘭姐姐默默探查,王莽已經下了死命令,必要取你性命,這事很隱秘,都沒有經過紫曼陀羅和紫獒的手,他倆已被監視,處於待查的階段,公孫護胤說他倆是紫衣衛的內奸。青犬是他倆的手下,竟然沒有調令,私自跟著紫狼來了宛城,後來,紫狼死在了宛城,有人說是你殺的,也有人說是你和青犬聯手。不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公孫護胤早想獨攬紫衣衛大權,更是視你為眼中釘啊,這事全是公孫護胤一人張羅,可恨我和姐姐香花解語的人不多,隻能大概推斷到護胤來了宛城。”

關定沁不由說道,“公孫護胤為何針對我夫君?”

無病冷笑,“矛盾太多了,我娶了明月和定沁,又與田馨曖昧,壞了他們的計策,紫狼娶田馨,公孫述娶明月和定沁,護胤誌在天下啊。”

上官梓桐冷哼,“也不怕撐死他。”

這時後院突然喧囂起來,哭聲震天,無病大驚,“不好,出事了。”

無病對上官道聲謝,勸梓桐珍重,速回長安,便帶著關定沁急急趕赴後院。

三聖母宅院,哭聲震天,三聖母躺在地上,額頭邊血已經幹了,瞪著眼睛,帶著濃濃的憤慨和不安。

無病立時覺得眼前一黑,愣在了當場,心中悲傷,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