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驚變,事情大發展
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每天出塵到柳家,兩個少年好得蜜裏調油,學習又異常努力,兩家老人都很高興。
很快就到了3967年1月。這天晚上,孫悅辰來了出塵家,要出塵“出山”。
“我說哥們,你書讀得多,出口成章,你出來幫我們寫文章吧。在咱們學校,現在是咱說點話還是有用的,沒人敢拿你的出身說事。”孫悅辰如是說。
出塵不感興趣。他最近修煉似乎到了瓶頸,修為一直停在元嬰中期上不去,仙靈氣他倒沒少吸收,可就是修為沒長上來。那灣金靈神泉也一點沒見少,他不禁有些焦急。他對孫悅辰說:“我說你就別折騰了,這回已經搞了這麽久了,你不覺得太過頭了嗎?”
“你操那麽多閑心幹什麽?那是最高層的事。隻要上麵一聲令下,學校、工廠、農村,什麽地方不是立刻就開始行動?各地現在都在醞釀著大衝鋒,到時候,嘿,你瞧好吧!”
“看咱們多年同學,我真的勸你一句。悅辰,別再瞎整了。我聽說你們上次跟同學動上武了。這事是該咱幹的嗎?”
“動武?是他們先動手的。他們來打我們,還不興我們還手?”。
“打來打去,相互間有多大仇?鬧到最後不還是同學?”
“這你覺悟就低了不是?你知道嗎,這是針鋒相對的鬥爭,不可調和。況且我不去學校能幹什麽?不像你,家裏弄了個漂亮妹妹,小生活過得美著呢。”
“知道我生活過得美你還來叫我去寫東西?要不今天你晚上就在我家裏吃飯吧,我最近跟劍春學做了不少好菜,她是得了何阿姨真傳的,讓你見識見識。”
劉辰丹跟單位請了長假從燕京來了,到了海濱借住在劍春家裏,出塵就也過去了,和他睡一個房間。他已經突破了心動期,開始築基了,跟現在劍春的進度相仿佛。出塵曾經讓他跟劍春“切磋”過幾次,互有勝負。劉辰丹占便宜的地方是他有武功底子,所以幾種作戰的功法他練得比較熟;而劍春的長處在於她和出塵各有半塊玉佩,兩人在一起時吸收天地靈氣快,因此修為比辰丹深。劉辰丹認為劍春進步快是因為跟出塵在一起,隨時有人指導的緣故,十分羨慕。但這個問題實在很難解決:他好不容易才有了工作,父親年紀也大了,需要有人照顧,沒法長期留在海濱。
這天晚上,何文淑、劍春、出塵和劉辰丹正在吃飯,突然聽到有人在院子裏喊:“何書記在家嗎?”出塵他們三個人都感應到來的是個不認識的人。何文淑走到陽台上問:“誰呀?是誰找我?”
“您就是何書記?”一位三十來歲的陸軍軍官一個立正,敬了個禮。“我是柳司令員的警衛幹事張翔坤。柳司令員命令我來,他要跟您通話。”說話的軍官身邊停了一輛海軍吉普車,車上坐著的是個穿海軍軍裝的駕駛員,車後還插了一根長長的天線。
何文淑要兩個軍人上樓,但那個軍官說讓她下來在車上通話,司令員有要緊事。何文淑趕緊擦了擦手,就下樓去了。何文淑一上車,那個駕駛員就把車開到附近一個空曠地方,不讓無關的人聽到。
“塵哥,你放出靈識聽聽是什麽事好不好?說不定跟我們有關呢。”劍春說,她和劉辰丹的功力都還不夠,靈識放不了多遠。
“那哪行?”出塵苦笑了一下。“阿姨跟你爺爺說話,我怎麽好偷聽?不過你放心,阿姨不會讓我們吃虧的。”
過了好一陣,何文淑一臉嚴肅地上來了,讓出塵設一個結界好說話。
“你爺爺的部下費盡心機,總算找到了旅舜口的那個高人。”幾個人一進結界,何文淑就開始說話。“那位高人看來不是浪得虛名,他經過一番詳查之後讓人通知你爺爺,說他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要你爺爺秘密趕來,不要告訴任何人。你爺爺一到,他就說讓他的孫女和孫女的男朋友來旅舜口一敘。你爺爺請那位高人來我這,但他說讓我們去旅舜口,他自有原因。同時他讓你爺爺一定要保密。這件事情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現在又加上我們四個,連他最信任的警衛幹事,就是來的那個軍官,也不知道。我們掛電話的時候那兩個軍人也躲得遠遠的。你爺爺不讓我多說,隻讓我們立刻就坐車過去。這樣吧,辰丹,你沒去過八陣圖,旅舜口就不用去了,你負責看家。有情況我們給你發電報。”
“何阿姨,”出塵說:“我從來沒見過爺爺,這次去你看會不會有什麽問題?”
“出塵,你爸爸就不會問這麽問了。當然,你說得對,你從來沒見過他,不知道他是怎麽樣的人。過去我不主張告訴他,並不是怕出問題,而是怕他擔心。但他現在很可能已經知道了,不過你不必擔心,我這公爹柳正荀一生行端坐正,為人剛直不阿,是條鐵打的漢子,他有他的原則,從來沒做過醃臢事。”
“那就好,那我們就走吧。”說實在的,出塵根本就不擔心,“高人”他見得多了,好多功力都比他強,但也沒在他手下討了好去。他現在功力更強了,但已經到了瓶頸,他倒希望有點爭鬥,盼著能在爭鬥中領悟,進一步突破。
一個小時後,吉普車開到了旅舜軍港,然後一拐彎,穿過一條長長的隧道,來到海邊,前麵不遠的地方就是旅舜口區最高的山峰:老鐵山。
老鐵山麵臨大海,是遼南半島的最南端,上麵築有雷達站,是軍事禁區。老鐵山下的海麵上波濤洶湧,奔騰的海浪拍擊著老鐵山下的山崖,濺起晶瑩的浪花,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山邊是一個僻靜的海灣,海岸由細細的黃沙鋪成。在海灣中間,海岸向外延伸,插入大海,形成一個天然的突起,深入大海好幾公裏,像一條長長的尾巴,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半島,名字就叫老虎尾巴。老虎尾巴最前端,與老鐵山遙遙相望的地方有一個小漁村。說是漁村,但實際上隻住了一家人,隻有一所房子;說是一家人,但全家隻有一個孤老頭。沒有人知道那孤老頭的來曆,有多大年紀,不過據當地最老的漁民說,當他還是孩子的時候,那孤老頭就住在老虎尾巴上,平時偶爾駕船出海,但大多數時候就呆在家,從不跟人來往。那老虎尾巴基本上由岩石構成,根本不長莊稼,大家都不知道那孤老頭是怎樣生活的。
吉普車來到老虎尾巴,前麵沒了路,無法開進去了。張翔坤用電話跟柳司令員聯係,柳司令員讓他和駕駛員留下,隻讓何文淑等三人過來。冬天天黑得早,雖然才七點多鍾,但天上沒有月亮,雲層低矮,周圍的景色都看不大清楚。不過腳下的路很平整,倒也不算難走。出塵在前麵開路,他的靈識清楚地感覺到,前麵不遠處有一個強大的靈識;於是便提起精神,全神戒備。何文淑母女挽著胳膊跟在他後麵,三個人向老虎尾巴最前端的房子走去。不多久,對麵閃起了手電筒的光柱,兩個人迎著他們走了過來,都是老人,其中一個是軍官。他身材高大,很結實,略微有些發胖,圓臉,麵色紅潤,臉上飽經風霜,滿是皺紋。劍春鬆開媽媽的手,快走幾步,撲到那個老軍人的懷裏,叫了一聲爺爺。
現在出塵顧不得看劍春的爺爺,他的全部靈識都鎖定了另外一個人。那人看不清年齡,高高瘦瘦,戴著一頂草帽,手裏什麽東西也沒拿,眼睛似乎看著出塵,但也好像沒有看他。出塵完全清楚,這是一個可怕的存在,他身上的敵意和戰意就像大海的怒潮,一波一波地向出塵襲來。這人一旦向他發動攻擊,憑他現在元嬰中期的修為,逃脫的機會很小。那人向劍春的爺爺做了個手勢,柳司令員對何文淑招了招手,然後柳家三代人站到一起,退得遠遠的。劍春看著爺爺,正要發急,但爺爺搖了搖手,何文淑也不讓她講話。爺爺輕輕地在劍春耳邊說:“你別慌,不會把你的心上人怎麽樣的。”劍春心裏還是發慌,但卻不說話了。
那人右手向出塵一抬,出塵感到天地間的空氣都縮緊了,全身上下都感到強大的威壓。是的,威壓。那人就那麽隨便一抬手,一種千軍萬馬列陣而來的肅殺氣氛便向他撲麵而來。出塵心下一驚,想起了在八陣圖內剛與文侯見麵時感到的威壓,不知這次迎麵對著他的又是什麽人。他全身功力凝聚,謹守靈台,一身衣服飄然而起,無風自動,一雙眼睛神光四射,隻等對方動手。
“嗯,有意思,受得了我的威壓。洞明這小老兒找的人還不錯,就不知接得住我三招不。”那人話音剛落,剛剛抬起的右手便向前一伸,朝出塵一掌打來,出塵眼看著這一掌慢悠悠地來了,卻說不清楚是朝身上的哪個部位來的,好像全身上下三百六十處穴位無不在這一掌的籠罩之中。出塵勉強分出一股細細的靈識,鎖定十幾米外的一塊山岩,但從來百試白驗的瞬移在對方的意念籠罩下完全失去了作用,出塵根本動不了身子。
“難道我今天要死在這裏?”出塵心中不覺浮上這一念頭,但他心頭一凜,馬上排除了這個想法:不戰自亂,先弱了自家銳氣,這還算師尊的徒弟嗎?一想到自家師尊,出塵戰意大起,全身三百六十處大穴中發出噝噝聲響,每個穴位中都好像有一道紫氣在聚集,他全身上下立刻發出金色毫光,包圍了整個身體,同時感覺到,丹田處的元嬰也在全力運動,不停地向身體表麵發出毫光。這些毫光雖說還不算強,但在對方威壓下護住了出塵身體。那人的一掌越來越近,但離出塵越近似乎便越慢,出塵能感受到那種威壓,但自己卻全力抵抗,絕不認輸。
“哦?”那人好像有些詫異。“洞明小老兒把那三百六十道天雷都傳給你了?可惜啊,你還不會用。如果真的能用了,說不定還能跟我好好走上幾招。不過現在嘛,嘿嘿!”那人一笑,收回右手,出塵先是覺得心下一鬆,但馬上見他又出左拳,向他身子側麵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