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就是要他疼才能長記性
“朕就是要他疼,好好長長記性!”太上皇眸光幽冷,猛的低喝道,“拖下去!再求情朕連你一塊兒打!”
喜公公:“...”
“喜公公,走吧。”容冥站起身來,轉身走向殿門口的方向。
明軒帝透過窗戶,看見容冥跪在那裏,侍衛一棍子一棍子往容冥背上打。
容冥那張臉沒多久就變的慘白慘白,但依然是倔強的一聲沒坑。
“父皇,此事小九並未有錯,明明就是容睿做的過分,他對弟媳生了歹心,他這條手臂,掉的活該!”
明軒帝真的看見容冥這般,隻覺得刺眼,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嚐試再次開口道。
明明他才是皇帝,但自幼父皇將他應受的責任全部強行押到小九的身上。
該他吃的苦,他吃的疼,他該經曆的磨難和訓練,皆由小九在替他承受。
從前小九一有做的不好的地方,父皇便會罰他,小九也從來不喊痛。
那時候,明軒帝還當真以為他是不怕痛。
可逐漸長大,他才明白,沒有人不怕痛,隻是小九自幼堅強慣了,強忍著而已。
“如今打也打了,此事不如就了結吧!兒臣懇請父皇,放小九一條生路。”明軒帝眼眶微紅道,“兒臣求你!”
“朕也覺得容睿這條手臂掉的活該。”太上皇目光淡淡掃過明軒帝,蹙眉道,“男子漢大丈夫的還要哭不成?”
“給朕把眼淚給收回去!朕現在打他,是在幫他!”
“哈?”明軒帝馬上奪眶而出的淚水驟然一收,他茫然地道,“父皇,兒臣沒聽錯吧?”
“廢話!”太上皇白眼一翻,“朕沒生氣,朕還想拍手叫好呢。”
說到這裏,他胡子一抖一抖,那雙素來精光閃爍的眸子此時有戾色掠起,“朕是老了,但還不至於老眼昏花!”
“老四平日裏做些什麽,朕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當初那些老臣的死,老八認了,但朕倒是不認為人真是老八殺的。”
“連老八忽然自盡,朕都覺得跟老四脫不了幹係。”太上皇冷笑道,“這次又把心思打到沈長寧那小女娃子身上,險些欺負了那小女娃,實在可惡!”
“朕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明軒帝瞪大眼睛,“您不認跟老四的骨肉親情了?”
“朕念及這點骨肉親情?”太上皇嗤嗤地道,“你看老四的所作所為,又何嚐念及朕是他的親爹?”
“他的心思全在怎麽把你拉下位上,可曾念及你是他的親兄長?”
明軒帝抿抿唇角沒有答話,許久,他才又疑惑地道,“父皇,您既不覺得是小九的錯,那為何還下此狠手?”
“您方才說是在幫小九,什麽意思?”
“皇帝,你是不是跟小九待的時間太久,對待這感情之事,也變的愈發愚鈍起來?”太上皇無語,他視線掃過窗外,壓低聲音道。
“小九素來穩重,他這次氣的直接把老四變成殘廢,你還不懂嗎?他是為誰?為沈長寧那小女娃子啊!”
明軒帝一愣,隨即悠悠挑眉道,“父皇的意思是...小九動心了?”
“那不是明擺著的事兒?”太上皇“嘖”了一聲,“就因為小女娃子差點受侮辱,他都已經不計後果了!”
“朕之前愁他們倆的感情愁的覺都睡不好,畢竟感情這種東西,那都得培養。”
“先前小九和小女娃子都跟木頭似的,互相都看不上對方,那擦的出個屁火花?”太上皇搓搓手,頗有幾分激動地道。
“如今小九這萬年鐵樹終於開竅,不得幫他爭取一下?”
明軒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小女娃子嘴硬心軟,朕看得出來。”太上皇悠悠地道,“這次小九是為了幫她才衝動,她不可能看不出來!”
“朕不光得打小九,還得讓小女娃子看見小九的傷才行。”
“她不是想離開攝政王府麽?等她心一軟,自然就願意留一段時間,這是朕在為小九創造機會。”太上皇勾唇道,“明日,叫喜公公把小女娃子帶進宮給朕把把平安脈搏吧。”
他看著容冥長大,知曉以容冥的體質,五十軍棍挨三四日想來不會有問題。
能讓小九得美人憐惜,這小子會感謝他的。
況且...小九這事做的確實不妥當,小九明明有一萬種方式能叫容睿付出代價,隻是需要等一等而已,但偏偏就是如此耐不住性子。
是該讓他吃點苦,長長記性。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論起老謀深算,還是老爺子精啊!明軒帝輕輕咳嗽兩聲,點頭道,“兒臣明白。”
待五十軍棍打完後,天光已經大亮,容冥後背處已經被大片血跡浸染,連帶他俊逸的容顏慘白地沒有一絲血色。
旁邊的喜公公想上前去扶他,誰知,容冥早就強撐著從地上起身。
整個人一如既往,幾乎看不出跟平日半點的差別,對他道,“距離早朝應該沒有多少功夫了,勞煩喜公公給本王備水,本王想擦擦身子,換件幹淨的衣裳。”
“哎!”喜公公心疼地答應道,“老奴這就去。”
容冥點點頭,沒有再答話,而是轉身緩緩走向自己在宮中的寢殿。
約莫半個時辰後,早朝之上,果不其然,容冥昨夜砍斷容睿一條手臂的消息已經傳的滿臣皆知。
原本效忠容睿,擁護容睿的那批朝臣鬧的最狠!
都傳容冥冷血無情,目中無人,將兄長變成殘廢,這樣的人,實乃南梁皇室之恥!
容冥擔心此事會讓沈長寧名聲受損,所以後來特意命人封鎖他砍容睿手臂的原因。
裏頭真正的彎彎繞繞除了明軒帝和太上皇,無人知曉。
因此原本跟著明軒帝和容冥的那一方臣子,就算是想替容冥講話,那也插不上口!一之間,容冥在南梁朝中的名聲一落千丈。
不過容冥倒是沒怎麽聽進去,隻是雙手交疊覆在身後,俊逸的容顏帶著一絲病態。
但周身的氣息依然寒冷而幽深,哪怕不講話,也有種戾氣隱隱摻雜其中。
直到有人談論道沈長寧的頭上,“攝政王殿下擅闖睿王府,還砍下睿王的手臂,至今未曾解釋過!”
“臣想,攝政王定是理虧,才不願意講,所以特意調查過一番!這一查,果然是查出了些東西!”
“昨兒恰逢攝政王妃受邀到睿王的邀請,到睿王府做客,夜裏攝政王得知此消息便直闖睿王府!”那名臣子不屑地道。
“臣猜測,攝政王定是看不過自己的王妃跟睿王走的近,心生醋意,氣的砍下睿王的手臂泄憤!”
“攝政王如此冷血衝動,為一個女人讓自己的親兄長變成殘廢,著實荒唐!”臣子繼續憤憤不平地道。
“還有這沈長寧,當初嫁入設置王府,就用下藥那樣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如今還引的兩位王爺反目成仇,簡直就是紅顏禍水!她禍國殃...啊!”
還沒等臣子話說完,容冥掌心中,一道內力頓時朝他打來!
他整個人直接倒飛而出,猛的撞擊在朝堂那根柱子上!
“猜測歸猜測,你倒是講的跟真的似的。”容冥唇角勾起一抹凜冽的笑容,隻是那份笑意怎麽看怎麽像壓抑著快爆發的怒火。
“什麽時候,你猜的東西都能拿到殿上來講了?李尚書,本王的心思,你也敢隨意揣測?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