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王妃的蹤跡像是被刻意抹去了
“殿下!”旁邊的侍衛見狀,直接嚇一條,連忙扶住容睿,擔憂地道,“您怎麽樣?”
“滾開!”容睿一把推開侍衛,死死地盯著不遠處沈長寧的背影,帶著疤痕的臉上映襯一抹殺意,“沈長寧,本王今日一定殺了你!”
這女人前時願意鬆口讓布的時候就在套他!拿一匹破布套他的五千兩黃金,再拿黃金買更名貴的布料!
沈長寧,真有你的!
後背有一陣幽幽的寒意襲來,沈長寧低頭給春楠挑選布匹的同時,一樣在注意容睿的動向。
其實早前容睿來錦繡居的時候,沈長寧就已經看出他眼神不對勁,他想弄死她!果然,被她這麽一激,容睿那份殺意瞬間就有些藏不住。
好在錦繡居這等地方,他不敢動手。
曾經在錦繡居鬧過事的人,沒有哪個有好下場,它能做這麽大,連宮裏的人來這裏買布料都得排號。傻子都看得出來,其背後有很大的後台。
至於這個後台是什麽,沈長寧倒是無從得知,無論江湖哪個組織,這些東西一向非常隱秘。她猜,容睿多半也不知道。
不過越是如此,他越不敢造次,畢竟坐到容睿這個位置,都明白一子錯滿盤皆落的道理。
在一切未知的情況下,走錯一步,或許會落得極慘的下場。
權謀之術,最忌諱因衝動得罪不該得罪的人,給自己引不該引的麻煩。
若在這裏鬧出人命,或許會有容睿無法承受的後果也說不準,他始終有所顧忌,但一旦出錦繡居,一切就都說不準了。
看來等下離開的時候,得小心點。沈長寧指尖揉揉春楠被銀錠子打中的手腕,驟然用力,將春楠關節處的斷骨重新接上。
“啊!”春楠痛的驚叫出聲,直接疼出淚水。
不過好在錦繡居人來人往非常熱鬧,伴隨著嘈雜,直接把春楠的呼喊蓋了過去,倒是沒有人注意到她們這邊的情況。
“我先替你將骨頭複位,如今條件有限,待回府再給你好好處理一下。”沈長寧隨手拿起桌案上壓布匹的木塊,撕碎袖口的衣物給春楠固定複位的骨頭。
“奴婢好多了。”春楠此刻眼底還泛著剛才因疼痛溢出的淚花,對沈長寧道,“王妃別擔心。”
“是我連累的你,他原本是衝我來的。”沈長寧抿抿唇角。
不行,春楠跟著她是在太危險,她得想辦法讓春楠先離開!況且春楠若是能夠順利脫身,說不定還能給她搬點救兵來。
想到這裏,沈長寧指尖摩挲一匹布料,眼神迸射出一縷精光。
她朝春楠低低一笑道,“春楠,我瞧這匹布不錯,適合王爺。不過王爺穿衣極挑,給他買料子實在不好擅作主張。”
“過會兒你先取個布樣回王府給王爺瞧瞧,問問他喜不喜歡,若是喜歡,就找弦歌來傳話,我再將這匹布也買了,可好?”
“一來,弦歌輕功好,能省些時間。二來,你傷了手,早點回去可以先在冷院休息,也不用再跑一趟。”
她倒不是不願意直接找容冥,隻是容冥如今也受了重傷,估計正躺在床榻上休養呢。
弦歌武功高強,對付容睿帶來的人綽綽有餘。
再說,她也告訴容冥她的行蹤,如若後頭真有什麽意外,容冥隻要見她和弦歌一直不回來,一定能察覺到不對勁。
“王妃是要給王爺買料子?”春楠愣了愣。王妃似乎先前對王爺有些成見,如今入宮一趟回來,開始關心王爺了?
“隻要王爺能感受到王妃的用心,奴婢跑一趟沒什麽。”春楠以為沈長寧終於想通了,眼底含著一抹欣慰之色,“王妃盡管將布樣交給奴婢就是。”
“不急。”沈長寧瞧春楠視線一直定在前麵那匹粉色料子上,輕淺一笑,拿起那匹料子朝旁邊侯客的夥計問道,“這匹布我若都買走,多少錢?”
“三千兩黃金。”夥計笑笑。
“要了。”沈長寧爽快地道,“給我包起來。”
“好嘞!”
“等等王妃。”春楠見狀,連忙湊到沈長寧耳邊,低聲疑惑地道,“您將銀錢都來買這匹料子了,王爺怎麽辦?”
呃!沈長寧低咳嗽一聲,“我還有私房錢,放心吧。”倒是沒有什麽私房錢,隻是本來給容冥買料子,那就是個幌子!
“哦...”
“剛好!”待夥計把包好的布匹送來的時候,沈長寧將一疊銀票全部交給夥計,然後目光一掃,指向不遠處正要走近的容睿,勾唇道,“你點點,這銀票他給的,差的話,找他。”
沈長寧和夥計交流的聲音不小,容睿聽見,險些整個人被絆倒,他死死地盯著沈長寧,怒意彌漫,“該死的女人!”
剛剛不是還說信得過他?轉頭又讓夥計清點銀票!他堂堂睿王,還能少給她錢?
最可氣的是,錦繡居這邊按黃金賣的布匹,如此名貴,連他身上的衣裳,都是這裏的布匹所製,沈長寧居然拿去給一個丫鬟穿!
容睿氣血上湧,險些眼前一黑暈過去。他在旁邊侍衛的攙扶下走向沈長寧,先是掃了她一眼,然後又對夥計冷冷地道,“你點!你給本王好好點!看本王到底有沒有缺斤少兩!”
夥計狐疑地看看睿王,再狐疑地看看沈長寧,繼續清點銀票。倏爾,才道,“沒問題。”
沈長寧點點頭,絲毫沒有理會容睿,直接將布匹和方才取的布樣拿給春楠,刻意壓低聲音道,“快走。”
“是。”春楠眼底透著茫然之色,但還是點點頭。
容睿瞧見沈長寧身邊丫鬟似乎要出門,眉頭緊緊一皺,趕緊扯過旁邊的侍衛想讓他去追。結果下一秒,沈長寧忽然橫身攔在他們跟前,朝他們展顏淺笑。
“我的丫鬟到對麵脂粉鋪給我采買一些物件,睿王殿下急什麽?”沈長寧故作驚訝地道,“你今日來,當真是跟我偶遇的嗎?連我的丫鬟離開都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不會有陰謀吧。”
此言一出,容睿心中震了震,隨即淡淡地道,“你想多了。”也罷,反正他的目標是沈長寧,為一個丫鬟暴露計劃,著實有點不值當。
沈長寧這個女人,他已經見識過,絕對不簡單。若叫她心生防備,準會費不少事兒。
攝政王府的馬車旁,容冥一身墨色繡金絲紋路的錦繡長袍,雙手交疊覆在身後,俊逸的容顏陰沉如淵,冷冷地道,“王妃找到了嗎?”
“回殿下!”弦歌搖頭間,凝重地道,“沒有,王妃的蹤跡就像是刻意被抹去一樣,消失的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