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王妃偷偷離開了王府
幾位壯漢聞言,根本不把沈長寧的話放在眼裏,齊齊麵露不屑。
直到有人挑釁似的拿起旁邊一個花瓶砸落到地上以後,忽然一根銀針從沈長寧手中飛射而出,直接刺進他的穴道中。
“啊!”那名壯漢慘叫著,直接“噗通”一下倒地不起,渾身抽搐。
剩下幾個被婦人雇來鬧事的壯漢見狀齊齊震了震,互相對視兩眼,連忙抬著躺在地上的兄弟逃出明月藥樓。
他們都是拿錢辦事,本身跟那婦人壓根就沒多大交情,自然犯不著因為此事丟了性命。
“你...你們!”婦人見他們一個個全部逃走,當下臉上就忍不住染上怒火,指著他們罵道,“膽小怕事!虧我付給你們這麽多銀兩!丟人,我呸!”
壯漢恍若未聞,隻是眸光狠狠地掃過婦人。
婦人嚇的立馬閉嘴,唯有眼睜睜看著他們全部離開,一動不敢動。等他們走的沒影後,她便重新開始囂張神氣起來,一把甩開扯她手臂的夏棠,“死東西,給老娘滾開!”
這婦人手臂粗腰粗腿粗,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夏棠一個措不及防,整個人沒穩住,直接重重摔落,連帶後腦勺猛的磕在旁邊的桌腳處。
“嘶...”
“夏棠!”沈長寧見狀,麵色微變,連忙上前扶起夏棠,擔憂地道,“你怎麽樣?”
“顏大夫,我沒事。”夏棠看見沈長寧,眼眶頃刻間就變得紅腫,“都怪我,我沒看好鋪子!眼下明月藥鋪才剛有起色,就被砸成這副模樣,損失可太大了。”
“無妨,錢都是身外之物。”沈長寧拍拍夏棠的肩膀,柔聲道,“放心,現下重要的是將鋪子的名聲重新穩住,至於銀兩,我來想辦法。”
“名聲?”婦人聽見這話,忍不住嗤笑道,“明月藥鋪醫死了人,你還想要什麽名聲!簡直是笑話!”
“到底是不是明月藥鋪醫死的人,如今下定論是不是太早?”沈長寧將罩在頭頂的鬥笠拿下,隻戴著一襲淺藍色麵紗上前一步,對婦人道,“明月藥鋪的藥方不會有問題,你丈夫死的蹊蹺,能否讓我看下你丈夫的屍體?”
“唯有如此,才能還你丈夫一個清白,也還明月藥鋪一個清白!”
“把屍體給你看?誰知道你會不會動什麽手腳!”婦人冷笑道,“我看你就是想掩蓋明月藥鋪醫死人的事實!我丈夫屍骨未寒,難道九泉之下,你還不讓他安心嗎!”
沈長寧還想開口,誰知,這婦人根本不打算給她解釋的機會。
當下,掌心就朝著沈長寧戴著麵紗的臉扇了下來!
“顏大夫!”夏棠驚呼道。
“...”
丞相府,容冥原本還在跟丞相喝茶,忽然門外一晃,一名暗衛踏著輕功落在相府的廳堂前。
“殿下!”暗衛視線掃過丞相,最後急急跑到容冥跟前,湊在容冥耳畔道,“屬下們瞧見王妃出府了。”
容冥原本周身平靜淡漠的氣息驟然一凝,不過僅僅隻是瞬間,很快又重新恢複正常。
他指尖撣撣墨色繡金絲雲紋衣擺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塵,朝丞相淡淡地道,“今兒相府的茶,也不錯。”
“本王還有事,先走了。”容冥似笑非笑地道,“不過相府這頂級龍井,本王喝著實在舒坦,之後恐怕免不了會叨擾丞相。”
丞相舉著茶盞的動作一頓,扯扯嘴角,僵硬地道,“王爺言重,王爺若是喜歡這茶,臣可以派人給王爺送...”
“本王就喜歡在相府喝茶。”還沒等丞相話說完,容冥就起身悠悠地道,“丞相,再會。”
丞相望著麵前一晃而過的墨影,待那道墨影遠去後,他猛的把手裏的茶盞扔到地上。
“啊!”丞相怒吼一聲,“本相好煩!”他這一天天什麽事都不幹,淨坐在這陪攝政王飲茶?
容冥又不跟他談公事!就隻是單純喝茶!他閑的嗎!
“來人。”丞相深吸一口氣,重新平息下心神,“差人到攝政王府給二小姐捎個信,讓二小姐得空回府住兩日。”
他實在受不了了!王爺心係婉柔,倒不如讓婉柔回來陪著王爺,還正好可以叫她們培養感情。想到這裏,丞相麵上的煩躁總算徹底褪去。
“是。”
出相府後,容冥漠然如水的氣息驟然陰沉而下,他冷冷地掃過旁邊的暗衛,“王妃昨夜行刺,身受重傷,應當在王府中休息才是,你確定是親眼看著王妃出府的?”
“千真萬確!”暗衛抱拳道,“屬下明白此事非同小可,不敢謊報!”
容冥抿抿唇角,連帶墨色繡金絲紋路的袖口都被他攥出層層褶皺,他俊逸的容顏滿是晦暗。
到底是有多重要的事情,非得沈長寧拖著重傷的身子...跑到外頭?
“知不知道王妃去哪?”容冥幽幽地問道。
“王妃是到往王府東邊的方向。”暗衛恭敬地道,“應該是到帝京大街,王爺可以一尋。”
容冥沒俊逸的容顏清冷如淵,牽過來時那匹墨色的馬,腳尖一點落座在馬背上,然後駕馬疾馳而去。
他在街上巡視一圈倒是沒瞧見沈長寧,隻是路過明月藥鋪時,正好發現裏頭一片混亂,像是在打架。
“顏寧?”容冥驚鴻一瞥時,忍不住停滯住,眉頭微微擰起。顏寧不是被沈長寧留在冷院治病嗎?怎會出現在明月藥樓?
沈長寧沒料到這個婦人居然如此難纏,根本就不給她半點證清白的機會,不但咄咄逼人,後來竟然還開始動起了手!
若是尋常,沈長寧自然是不怕她的。
但她身受重傷,而且這名婦人又與死者有些關係,她若真對婦人動手,恐怕後邊就要傳出明月藥鋪不但醫死人,還毆打死者家人的消息。
到時候明月藥鋪隻會更加難!如今,沈長寧也唯有忍。
“你還敢躲?”婦人武功雖然一般,可體格極其健碩,一遍又一遍地撲向沈長寧,她怒道,“我看你能躲到什麽時候!”
胸口和手臂的傷口傳來撕扯般的痛感,沈長寧額間溢出細密的汗水,連帶麵紗下的臉都慘白一片。
她盯著這名婦人,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這人死了丈夫,眉宇隻有怒意,沒有悲痛,根本不像是來報仇的,反而像...刻意來找麻煩一樣!
難道...沈長寧思緒飄遠的刹那,被那名婦人找到空隙,重重拍向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