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突如其來的惡心
想到這裏,容冥偏轉身形。
但就在他剛打算離開的時候,忽然有靜和將軍府的馬車匆匆停在明月藥鋪跟前,然後一個丫鬟跳下車轅宛若一道風一樣刮進明月藥鋪。
“顏大夫呢?我家夫人要生了!”
靜和夫人快生了?容冥腳步微微一頓,墨色的眸中有一縷光暈掠過。
容冥早就聽說靜和夫人這胎凶險,可想拉下容睿,就必須從李禎下手。
之前李禎就是被靜和夫人親自藏起來的,恐怕除靜和夫人以外,連靜和將軍都不一定確切知曉李禎在哪。
所以今日靜和夫人一定不能出事,他必須去查看一下情況。
容冥視線掃過明月藥鋪前的那輛馬車,思忖片刻,身子一晃,直接掠進裏頭。
“走!立刻去靜和將軍府!”彼時,沈長寧從裏屋出來,神情凝重。
靜和夫人是她的病人,之前靜和夫人情況不穩定,她便一直都沒機會跟夫人提李禎的事。
現下唯有靜和夫人脫離危險,她才好打探李禎的消息,那些被關在窯子中的女子們才能得救!
想到這裏,沈長寧不敢怠慢,腿一蹬就躍上馬車,鑽進車簾中。
結果鑽進車簾的一刹那,沈長寧迎麵就瞧見一個墨色繡金絲紋路的影子已經先她一步坐在馬車裏。
“啊!”沈長寧驚呼一聲,險些魂兒都飛走了。
直到她看清馬車中容冥那張俊逸無雙的容顏後,忍不住瞪眼道,“這是靜和將軍府的馬車,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給我下去!”
沈長寧話音剛落,馬車車軲轆就已經開始迅疾地轉動。
沈長寧:“...”或許趕車的車夫是知曉靜和夫人情況危險,所以根本就不敢有半點怠慢,車速拉的非常快!
容冥倒是沒理會沈長寧的話,隻是指尖勾勒在下顎處,漠然地道,“顏大夫,別來無恙。”
別來無恙個毛線!不是前腳剛剛見過麽?沈長寧似乎懶得理會容冥,沒回答他的話。
她直接一屁股坐在容冥對麵,冷冷地道,“王爺,靜和將軍府找的是大夫,你藏在馬車上,到底是幾個意思?”
“沒意思。”容冥後背朝車沿處一靠,幽幽地朝沈長寧地道,“顏寧,你跟本王合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本王老實告訴你,本王近來再查一個人,與靜和將軍府有關。”
“她尤其跟靜和夫人關係密切,隻要你可以將靜和夫人的情況和消息全部告訴本王,你隨便提條件。”
沈長寧怔愣住,頓時想起先前容冥為了見靜和夫人,還讓她幫忙引薦,難道就是為那個人?
能讓容冥感興趣,還跟靜和夫人關係密切,該不會跟她想找的是一樣的吧?
不過縱然真的一樣,沈長寧也絕對不想跟容冥待在一起,於是拒絕的幹脆,“我不需要王爺的條件,王爺身為南梁攝政王,王爺想知道什麽,問靜和將軍遠比問我來的有用的多。”
“這樁交易,恕顏寧不願奉陪!”
話音剛落,容冥原本還算平緩的氣息驟然幽暗下來,“顏大夫,明月藥鋪開在南梁,它的好壞,皆由本王一句話來決定。”
“你以為,你有拒絕的資格麽?”容冥嗤嗤地道,“本王對你,已是先禮後兵。難不成,本王的禮你不願受,非要讓本王威脅兩句?”
“你!”沈長寧聞言,臉上瞬間有怒火上湧,猛的一拍坐墊半起身,湊到容冥麵前,眯眼道,“王爺,你身份尊貴,屢次來欺負我一個民女,是不是有點過分?”
“本王隻要結果,無論經過。”容冥對上沈長寧露在麵紗外的那雙宛若秋水桃花一般的眼睛,眼底的寒意難得消散了些。
她的眸子跟沈長寧太像,光看著,容冥周身那份與生俱來的冷就止不住開始退散。
“容、冥!”沈長寧幾乎是從後壓根吐出這兩個字,她剛想開口,突然馬車車輪像是在什麽東西上絆了絆,讓沈長寧起了一半的身子頓時猛的一晃。
沈長寧本來還能撐住容冥手邊的坐墊穩住重心,誰知,她眼前忽然一黑,讓她整個人瞬間往下栽。
容冥見沈長寧狀態不太對,掌心在她腰間一攬,用力一拽,順勢把沈長寧帶到他身側落座。
“唔...”沈長寧胃裏一陣難受,好半晌,那陣惡心感終於慢慢壓下去。
“你不舒服?”容冥見狀,忍不住嗤笑道,“真是見鬼,近段時間聞名南梁帝京的顏大夫,連自己的身子都顧不好?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醫者不自醫麽?”
“暈車而已。”沈長寧這會兒已經徹底恢複過來,那份不適就像從未出現過。
她聽著容冥的嘲笑,心裏分外不爽,寒意凜冽地道,“王爺不暈車,不代表別人不暈,至於在那站著說話不腰疼麽?”
容冥唇邊的笑意很快就僵在嘴角,他盯著沈長寧,俊逸的眉目霎時就有幾分黑沉,“敢這麽對本王說話,你膽子很大。”
“王爺第一天知道?”沈長寧視線瞥向容冥,“王爺不就是想知道靜和夫人的消息麽?你問吧!”
容冥其實有句話說的不錯,明月藥鋪的生死,是他一句話就能決定的。
如今明月藥鋪是沈長寧用來謀生的工具,沈長寧絕對不會拿明月藥鋪來賭。
大不了如果她找李禎的時候避著容冥一些,何況這座瘟神如今就賴著她,如果能早點打發走容冥,對沈長寧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否則,她真的擔心自己忍不住一巴掌扇過去!
沈長寧不是容冥的對手,真到那時候,後果可就慘了。
“你早點如此,就省的本王浪費這麽多口舌。”容冥嗓音清淺,“顏寧,本王問你,你替靜和夫人看護她腹中胎兒,有多大把握,能保靜和夫人母子平安。”
沈長寧聽著容冥前半句話剛想翻白眼,聞言,眉頭輕輕皺了皺,“不好說,靜和夫人兩次大動胎氣,身子已經被折磨的非常脆弱,而且孩子本來就沒有足月,現在是早產。”
“如果隻要說把握,大概隻有兩三成吧。”沈長寧蹙眉道,“簡而言之,這次靜和夫人九死一生。”
“這麽低?”容冥怔了怔。
“知足吧王爺!”沈長寧無語地道,“靜和夫人腹中的孩子本就是強行保下來的,能撐到這個時候已經屬實不易!”
“這個孩子想活下來,難之又難。”沈長寧聳聳肩,“而且整個南梁,隻有我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