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人為製造的巧合
“你給我死吧！”李禎怒道，“我能上你一次當，還能上第二次不成！”
“都是因為你！磐哥哥才會這麽嫌棄我！這輩子，我都沒有辦法跟他長相廝守了！”
好在沈長寧早就對李禎保持警惕，她瞧見剪刀揮過來的刹那，連忙鬆開李禎的手腕，腳步接連後退，不停躲避那把剪刀。
“我殺了你！”李禎瘋了一樣不停逼向沈長寧。
“姑娘！”暗衛見狀，正要上前去救沈長寧，恰時，一道墨影闖進府邸，幾步就掠到沈長寧身邊。
容冥墨色袖口一招，直接把沈長寧攬進懷裏，掌心猛的掐住李禎握剪刀的那隻手腕。
他俊逸的容顏幽冷至極，仿佛摻雜著一絲殺意。
“住手！”沈長寧眼看李禎露出痛苦的神色，立即製止住容冥，“她是靜和夫人的親妹妹，別傷她！”
容冥見沈長寧這麽說，才終於鬆了力道。
隻是在放開李禎的那刻，他指尖在李禎腕口的著力點一敲，打落她手中的剪子，順勢又在李禎肩膀處重重一拍，把李禎推向暗衛。
“看好她！”容冥冷冷地道。
暗衛見李禎情緒有些暴走，趕忙用手臂禁錮住她，“李二小姐，你冷靜點！快醒醒啊！”
然而他的話，李禎根本就是半點都沒聽進去，她怒吼道，“為什麽！我好心好意想救你們一起出去，可是你們呢！恩將仇報！”
“居然把我供給他！我本來可以逃走的，結果還是被他淩辱我不會原諒你們！永遠都不會！”
沈長寧眉頭緊蹙，難道李禎在容睿那裏還發生過什麽？
待暗衛把李禎重新帶回房間後，容冥才低頭望向沈長寧，墨色的眸子仔細打量沈長寧，隱匿在深處有一抹擔憂之色。
“沒事吧？”
沈長寧搖搖頭，見容冥掌心還放在她的肩膀上，抬手不著痕跡地將他推開，“謝謝。”
她是坐轎子來的，還以為依照容冥的腳程會比她先到這裏，倒是沒想到容冥竟然還比她慢一步。
容冥還要開口，就見沈長寧絲毫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徑自走向剛把李禎安頓好走出來的暗衛。
容冥：“...”
沈長寧視線掃過李禎所在的房間，猶豫片刻，蹙眉道，“她...一直都這樣嗎？”
“沒有。”暗衛搖頭道，“其實李二小姐剛來這處院子的時候，神誌還算清楚，隻是偶爾瘋癲。”
“可最近李二小姐的瘋病加重，還患上了癔症，每日都要重演一遍這樣的場景。”暗衛道，“換了許多大夫來看，都沒有用。”
沈長寧眸光輕輕閃爍，眼底閃過恍然。
原來是最近才變成這樣，怪不得靜和夫人在跟她聊李禎的時候，沒有提起這件事。
東城郊遠離南梁帝京，而且消息閉塞，多半連靜和夫人都不知道李禎的近況。
“姑娘，夫人既然派你過來，應自當有她的道理。”暗衛問道，“你方才見到李二小姐了，可有什麽發現？”
“發現是有一些，隻不過還需要再細細觀察一番。”沈長寧思忖片刻，問道，“李禎口中的磐哥哥，是誰？”
見暗衛麵露猶豫之色，沈長寧立即地道，“此事，關乎李禎的病，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
暗衛聞言，悠悠歎氣地道，“趙府公子，算是南梁數得上名的富貴世家，家中做酒樓產業。”
“南梁最大的雲來酒樓，就隸屬趙氏。”暗衛繼續道，“李二小姐曾經遊街時，跟趙二公子結下一段緣分，很快又私定了終身。”
沈長寧怔愣片刻，舒爾，挑眉問道，“李禎從窯子逃回來後，有去找過趙磐？”
暗衛沒想到沈長寧竟然會猜的這麽準，當下就麵露驚訝道，“姑娘說的不錯。”
“趙磐當初跟李二小姐在一起的時候，可謂是海誓山盟，還未成婚便偷偷圓了房。”
“李二小姐回來後，一直心心念念趙磐，逃回來後隻休養了一日，便偷偷溜出去找趙公子。”
沈長寧聞言，眼底直接露出一抹震驚之色，“你是說...李禎其實在被容睿抓走之前，就已經沒有了貞潔？”
“是。”暗衛點點頭，“靜和將軍府所有人親如一家，沒有太多秘密，屬下的消息皆屬實。”
“之前夫人知曉此事後，當下就震怒，可又毫無辦法。”
“否則趙家再富有，終歸是商賈世家，李二小姐若嫁給趙氏，算是低嫁。”
“原本夫人就不同意李二小姐跟趙磐在一起，隻是礙於那件事，沒有辦法。”
竟是如此。沈長寧眉頭輕輕皺起，“後來呢？”
“李二小姐尋趙公子，本是去尋求安慰的。”暗衛無奈地道，“結果...李二小姐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趙磐後，直接被轟了出來。”
“再然後，李二小姐就開始變的瘋瘋癲癲。”
沈長寧眯眯眼，如此說來，李禎會變成這樣，跟這個趙磐脫不了幹係。
“瘋症這種東西，解鈴還須係鈴人。”
就在沈長寧沉思的時候，容冥的聲音忽然響起，“再好的大夫，也無法用藥根治這病，最多隻能穩定她的狀況，對麽？”
沈長寧抬眸間，瞧見容冥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旁邊。
沈長寧：“...”餘光斜睨了容冥兩眼，沒有答話，隻是轉身要走向院門外。
“本王有趙磐的下落。”容冥抬眸望望向沈長寧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果然，此言一出，沈長寧腳步驟然一頓。
她回頭對上容冥的視線，眯眼道，“你早就知道李禎跟趙磐的事情？”
容冥沒有答話，隻是俊逸的容顏上笑意更濃，“趙磐就在附近一座城池中，走嗎？”
沈長寧聞言，眉頭忍不住緊蹙，“這麽巧？”
“人為製造的巧合罷了。”容冥意味深長地道，“你猜，本王這次來東城郊，為什麽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當日他到靜和將軍府時，身邊帶的人雖然不多，但還是有的。
隻是都被容冥派遣去辦別的事情，他又來的匆忙，沒時間到攝政王府調遣新的暗衛而已。
容冥看著沈長寧，悠悠道，“要想說服李禎進宮的第一步，就是讓她的瘋症痊愈。”
“本王需要顏大夫的醫術，也願意共享消息。”容冥笑意盈盈，“顏大夫，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