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後暴君每天都在跪求複合

第210章 他不能對沈長寧心軟

捕捉到沈長寧眼底湧現的怒火,容冥身子篤然一顫,胸口宛若被針紮了一般,又開始密密麻麻的疼。

她究竟是不想跟得王府庇佑,還是...不想得他庇佑?

“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王爺府中早就已經有了大夫。”沈長寧淡淡地道。

“有顧家公子坐鎮攝政王府,王爺實在不需要再找其他人。”

說完,沈長寧徑自躍過容冥,隨意進了院落之中的一間客房。

冬至的雨夾雪飄落,化在容冥那身墨色繡金絲雪梅的肩頭上。

容冥不知在風雪中站了多久,隻覺得落寞。

容擎依靠在門沿上,透過門掩開的縫隙看向不遠處。

直到容冥和沈長寧都消失在雪地中,眼底逐漸透露出一抹意味深長。

容擎指尖撚著一根銀針,他盯著那枚針,久久不語。

這是他先前從那匹瘋馬上取下來的。

若是他記得不錯,沈長寧之前遇敵的時候,最愛用銀針刺穴,讓敵人喪失行動力再予以反擊。

“顏寧...”容擎聲音低沉,仿佛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這麽多的巧合如果都聚集在一起,那就不是真的巧合了。”

尤其之前從未聽說顏寧跟外男有過來往,現在這腹中又來了個不明不白的孩子。

倒是讓他更加能篤定顏寧就是沈長寧。

隻是...容擎抬手撫上自己的胸口,神情晦暗不明。

後背的傷,是他為了讓沈長寧和容冥放鬆警惕,自己刺的。

容擎想過容冥會攔沈長寧,所以沒想過自己的傷能夠被好好對待。

倒是沒想到沈長寧會幫他。

馬車上遇害時,那女人也是拚命讓他離開。如若她真的知曉一切都是他的籌謀,大概會很失望吧。

“容擎啊容擎,隱忍數年,好不容易有了機會,你甘心放棄嗎?”容擎低低地道。

沈長寧從前就是對付容冥最好的棋子,如今腹中又懷了容冥的孩子,那便變的更加有用了。

他怎麽能夠對沈長寧心軟呢?

思及此,容擎原本觸動的目光霎時重新陰暗下來。

他邁步走向床沿,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重新躺回床榻上。

夜幕悄然降臨,幽靜的冬雪夜格外漫長。

一連兩三天,沈長寧都睡的極其不安穩,腰酸背痛,哪哪都不太舒服。

這日清晨起來,沈長寧還是覺得胃裏的反胃一陣接一陣,偷偷躲在房裏吐了個昏天地暗。

等她拖著無力的身子出房間後,沒走兩步,就覺得眼前重重黑影晃過,晃了晃險些栽倒。

好在旁邊一隻手適時扶住了她。

“顏寧,你...身子還沒好點麽?”容冥瞧著沈長寧虛弱地站都站不住的樣子,俊逸的眉目緊蹙。

他望了眼沈長寧過去的方向,便知曉她今兒還打算去查看李禎的病情。

從青樓回來後,沈長寧每日都定時定點給李禎施針。

隨著李禎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多,沈長寧也一直都在想辦法探李禎的口風。

隻是李禎那邊還咬的很死,根本不願意透露半點當初她在窯中發生的事情。

“此事急不得。”容冥著實擔心沈長寧的身子,便道,“多這一日不多,少這一日不少。”

“要不,歇歇?”

“無礙。”沈長寧推開容冥,邁向李禎的住處,淡淡地道,“多謝王爺關心。”

“李禎的事情拖不得,何況我覺得,我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容冥唇角勾起一抹苦澀。

她...當真是一點都不願意在他麵前多做停留,現在竟是到了看見他就要走的地步。

就在容冥打算抬步去追沈長寧的刹那,忽然身後有風聲掠過。

容冥原本平靜的俊逸霎時就幽冷下來,墨色繡金絲雪梅的衣袂翻飛。

弦歌從暗處隱現,來到容冥身邊,抱拳恭敬地道,“殿下,屬下已經進宮麵見過皇上。”

“兩日前,睿王殿下已經從南梁帝京起程前往東城郊。”弦歌道,“約莫今日就能找到這裏,屬下是先一步過來與殿下報信的。”

“他未必能這麽快找到李禎所在的院落。”容冥漠然地道,“弦歌,你去幫幫睿王。”

“還有,派人看住容擎,在容睿來之前,千萬別給他出府的機會。”

“屬下遵命。”

吩咐完弦歌後,容冥就急忙趕到李禎的房間。

李禎這個瘋子,總是動手動腳。

沈長寧單獨去找李禎,他很不放心。

所以就算沈長寧趕他,但每次沈長寧給李禎治病,他都會跟過去。

彼時,沈長寧早就輕車熟路地把李禎放倒,正給李禎施針。

容冥:“...”

李禎緩緩睜開雙眼,她入目對上沈長寧和容冥的刹那,神情驟然冷下。

“又是你們倆?”李禎嗤嗤地道,“我早就告訴過你們,不用再白費力氣勸我!睿王如何,跟我無關!”

“我不可能答應你們的要求,也不會離開這處府邸!”李禎諷刺地道,“這輩子,我就打算混吃混喝,老死在這處院落當中!”

沈長寧挑眉道,“真的沒商量?”

“沒有!”李禎憤恨地道,“那裏的女人就該死!她們不值得我救!我何必為她們冒風險?”

沈長寧麵色再度染上凝重。

每次提起這個話題,李禎總是激動的很,她到底發生過什麽?

若是找不到她這般抵觸的源頭,那他們跟李禎隻能是陷入死循環當中,根本沒有半點突破口。

她這幾日將所有的辦法都用盡,李禎若是再不同意,那她隻能用些別的方式。

可那種方式,一個不好,會讓李禎受到傷害。

若沒有到萬不得已,沈長寧不願意動用。

“顏大夫,攝政王殿下,雖然你們來東城郊是帶著別的心思。”李禎看向沈長寧和容冥,歎氣地道,“但我還是感謝你們讓我看清趙磐的真麵目。”

“也多虧你們,讓我慢慢變回正常。”李禎偏移開視線,抿唇道,“可對付睿王,我並不願意。”

沈長寧和容冥對視一眼,齊齊蹙眉。

“我恨容睿!不想讓他好過!”李禎說到這裏,眼睛逐漸開始發紅,“同樣的,我也不想讓他窯中的那些女人好過!”

李禎恨恨地道,“你們要對付睿王,我很支持,但你們要借我之手救那些女人,不可能!”

她既想要睿王死,也想要窯裏那些女人全部死。

兩相矛盾之下,她隻能選擇什麽都不做。

因為睿王和那些女人,全部都傷害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