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後暴君每天都在跪求複合

第221章 他會將沈長寧救出去的

容冥察覺到沈長寧似乎也有點生氣,他眉眼間的怒火霎時消散,縮縮肩膀道,“本王錯了。”

沈長寧倒是沒想到容冥這性子,竟然服軟服的如此之快。

當下,她冷哼一聲,倒是沒有再說話。

情況危急,就算有什麽,也該等脫離危險再說。

“往右邊跑,有一處懸崖。”沈長寧探手入懷,摸出之前容冥交給她的那張羊皮紙張的地圖。

“那裏常年生長藤曼,我們就著藤曼順到崖底下。”

隻要落到懸崖底,他們肯定追不上來。

容冥聞言,調轉馬頭跑向懸崖的方向。

耳畔呼嘯而過的風聲,沈長寧凝神間,忽然察覺容冥身上飄散開來的血腥味似乎越來越重。

而且這血的味道,似乎有點不一樣。

“你的傷還好嗎?”沈長寧疑惑問道。

容冥俊逸的容顏上此刻幾乎是顯露出瑩白之色,他低頭看看掌心發黑的血跡。

強行咽下嗓子眼的那抹腥甜,扯扯嘴角道,“皮外傷而已。”

沈長寧眉頭輕輕一皺,以為是這山間各類草木多,擾亂了她的嗅覺,並未再細想。

不多時,馬行駛到懸崖附近,有一支弓弩忽然破空而來,直直地刺進馬的蹄子中。

“嗷——”

沈長寧和容冥座下的馬長嘯一聲,彎曲馬腿頃刻間就要朝地上砸去。

容冥墨眸中有淩厲浮現,他掌心攬在沈長寧腰間,在馬徹底摔倒之前,帶著沈長寧騰空而起。

穩穩落在地上。

“噗!”

但是那一刹那,容冥原本壓著的那口血終究還是沒忍住,直接從嘴角滑落。

沈長寧見狀,忍不住怔了怔。

下一秒,她就瞥見容冥胸口泛黑的傷口,麵色難看地道,“箭有毒?”

“似乎是吧。”容冥咳嗽一聲,“無礙。”

“什麽叫‘似乎’?”沈長寧好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再度‘蹭’地升騰而起,“又不講?又忍著?容冥,誰慣你的這個臭毛病!”

她真的...煩死了!

容冥墨色的眸中微微閃爍,隨即又低下頭,“本王並非有意,可本王一直都是這麽過來的。”

皇權之上,自古就不太平。

這些年,容冥護著容軒,替他撐著南梁的天,不知樹立多少仇家。

在他的世界裏,一旦對外顯露出半分傷,半分痛,那就會招來無數人的殺念。

所以,忍,把危險全部都攬到自己身上,對容冥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容冥潛意識中,覺得重要的人就該這麽保護。

對沈長寧,自然也就這麽做了。

“本王...做的是錯的嗎?”容冥素來幽冷的俊顏竟然是難得染上一抹茫然。

沈長寧聞言,不知怎的,有根弦就像是被觸動了下。

她咬牙切齒地道,“錯的離譜!這樣會沒有命的,你懂嗎?”

容冥瞧著沈長寧有些氣急敗壞的模樣,唇角似有若無地勾起一抹弧度。

沈長寧不知道有天地玄黃暗中跟著他,可直覺告訴容冥,這個女人多少還是對他的命有些憐惜的。

這段時日,他跟在沈長寧身邊,被沈長寧一次又一次的疏離,心都快死了。

如今...竟是有種撿回一條命的感覺。

“本王懂了,本王以後一定照顏大夫的指示行事。”容冥認真地道。

沈長寧唇角忍不住抽搐,她還想開口,霎時,不遠處的人馬瞬間朝他們包裹而來。

“嗬嗬,跑啊!怎麽不跑了?”容睿騎著馬在一群暗衛的最前方,他眼看容冥跟沈長寧已經被逼到懸崖邊上,此刻倒是半點不帶著急的。

反正他們現在也無路可退。

當下,容睿拉緊韁繩停靠在那裏,臉上猙獰的疤痕透著冷笑,“九弟,你也有今天!”

彼時,容擎也早就從沈長寧的毒煙中脫身,駕馬來到容睿旁邊,眯眼道,“兩輛馬車中皆沒有李禎的身影,把本王和四哥騙的團團轉,倒是很不錯!”

此言一出,容睿麵色篤然大變。

他知曉容冥和顏寧棄了馬車,而方才,容擎已經去查探那輛馬車,所以他便很放心地來追容冥和顏寧了。

李禎居然不在車中?

“另外一輛車裏,也沒有李禎的蹤跡?”容睿連忙蹙眉道,“六弟是如何知曉?”

“弟弟來找皇兄來的晚了些,便是先前察覺另外一輛馬車有些不對勁。”容擎道,“特意查探一番,發現車中的人是九弟的貼身暗衛,弦歌。”

“怕是...”說到這裏,容擎目光挪移到容冥跟沈長寧的身上,神情顯露出幾分意味深長,“這兩輛馬車,隻是他們吸引我們注意力的障眼法,你我都中計了。”

容睿臉上頃刻間血色筋退,身子一晃,險些從馬匹摔落。

“不!”容睿發瘋一般地拎起手中的劍,對準空氣就是一陣亂砍,“這不可能!”

不多時,他直接將劍尖猛的指向容冥和沈長寧,怒吼道,“李禎在哪!不說,本王即刻就殺了你們!”

沈長寧沉下臉,“他真是瘋了!”

對她動殺意便罷了,畢竟如今的沈長寧確實沒有什麽後台。

可容冥不一樣,容冥到底是南梁的攝政王,出生南梁皇室。

皇室中最忌諱明麵上的廝殺,當初容冥隻是砍了容睿一條手臂,就受了那樣的重刑。

容睿若真的動容冥,回到帝京後,太上皇根本就不會放過容睿!

他不計後果了嗎?

容冥橫身一把將沈長寧攔在身後,周身的氣息滿是寒冷森然,低聲道,“帝京中,我們的確不敢鬥,但如今是在外麵。”

“死了,把痕跡抹幹淨,然後隨便編造一個理由就可以隨便糊弄過去。”容冥道,“何況李禎回帝京,容睿不會有活路,他明白這一點,那必然得瘋。”

沈長寧抿抿唇角,“那接下來該如何?”

她帶容冥過來,本意是想跟他跳崖的。

這崖說淺不淺,但說深也不深。

以容冥的內力,借助崖間的那些藤曼,一定可以帶她順利落地。

現在容冥中了毒,一旦內力運轉,加快毒發,肯定堅持不到懸崖底。

但以容冥和沈長寧二人的身體情況,也一樣沒辦法衝破容睿和容擎的圍剿。

容冥袖口中的指尖緊緊蜷縮,俊顏滿是晦暗,“就跟原來的計劃一樣,往下跳吧。”

天地玄黃會保他不死,卻不會保沈長寧。

而且他們唯有在容冥隻剩下一口氣的時候出現,真拖到那會兒,沈長寧也不可能安然無恙。

既如此,唯有他自己想辦法。

他的人,他來護就是。

何況...他自幼就不是將希望全然寄托於他人之上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