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沈長寧的淚,是容冥最大的軟肋
容冥墨色的眸子倒是一陣光暈閃爍,這才是他曾經認識的沈長寧,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從不吃半點虧。
她不該忍著心中的苦楚,不該受任何委屈。
幾鞭子下來,沈婉柔整個人軟軟地掛在鐵鏈上,好像最後吊著的那一口氣,也要散了。
“看樣子她是撐不下去了。”容冥皺眉地道。
“我給沈婉柔留了一口氣。”沈長寧手腕一翻,指縫中出現三根銀針,分別甩向沈婉柔百會、人中、十宣穴道中。
“咳咳!”
頃刻間,沈婉柔又猛的驚醒,開始嗚咽的喊痛。
“沈婉柔,我問你,你跟我娘顏氏有過接觸,可知道我娘當初是因何故而病逝?”沈長寧幽幽地問道。
“如果你想不再受折磨,那我勸你好好回答,別給我耍花招。”沈長寧淡淡地道。
“嗬...”沈婉柔虛弱間,嗤然低笑一聲,“你娘...哪是什麽病逝啊。”
此言一出,無論是沈長寧還是容冥,麵色都是齊齊一變。
“呦...看來你們都還不知道?”沈婉柔見狀諷刺地道,“當時有大夫來看過,說顏氏是中了一種慢性毒藥,被毒死的呢。”
竟然是這樣!他們果然猜的沒錯,她娘的死是意外!沈長寧呆了呆,隨即情緒瞬間爆發開來。
“告訴我,我娘中的是什麽毒?!”沈長寧低吼地道。
沈婉柔卻是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猛的一咬舌尖。
“不好!”沈長寧像是意識到她要幹嘛,立刻扔出一根銀針刺向沈婉柔的麻穴想要阻止她。
但是在銀針扔出的前一刻,一縷鮮血已經順著沈婉柔的唇角流下。
此刻,沈婉柔眼底露出一抹得逞,緊接著,她徹底失去聲息一般,四肢無力地垂落下來。
“沈婉柔!”沈長寧紅著眼,就要不管不顧地衝向水牢中央!
“沈長寧,冷靜一點!”容冥連忙攬住沈長寧,他墨色的眸子掃向沈婉柔懸掛在鐵鏈上的屍體,俊逸的容顏也是有些陰沉。
“弦夜!”容冥朝旁邊喊道。
“把沈婉柔帶過來。”容冥摟著懷裏的沈長寧,感受著她微微顫抖的身子,心頭密密麻麻的疼。
弦夜看著回身埋在王爺懷裏,像是在哭的王妃,也是一陣憐惜。
她踏著輕功躍到水牢中的圓台處,解開沈婉柔的鎖鏈,扛著沈婉柔回到岸邊,將沈婉柔嫌棄地隨手扔到地上。
容冥這才安撫似的拍拍沈長寧的肩膀,然後抿抿唇角,鬆開了沈長寧。
沈長寧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沈婉柔的屍體,親自探她的情況。
“怎麽樣?”容冥問道。
“死透了。”沈長寧垂落眼簾,嗓音透著沙啞,“好不容易有點我娘的線索,要是我反應再快一點...”
“不怪你。”容冥附身湊到沈長寧跟前,歎氣地道,“怎麽能是你的錯呢?要怪,就怪本王。”
想到這裏,容冥墨色的眸中有一抹不知名的情緒一閃而逝。
先前天地玄黃說過,隨著他身體越來越孱弱,轉化屬性的內力也會逐漸枯竭。
等內力徹底消失的時候,也就是他殞命的時候。
本來依照他如今的情況,已經是不適合再動內力,很容易加重體內本來就有的一些內傷。
但他擔心如果再不用,後麵就沒有機會再用,所以哪怕知曉這個道理,之前也是扛著內傷再動內力。
沒想到...內力消失的速度,還是比他想象當中快一點。
而且內力和身子的削弱,都會讓他的五感也變差,所以他甚至...都沒有能發現沈婉柔要自盡。
“是本王剛剛分心了。”容冥抿唇地道,“對不起。”
確實...是他沒有用,讓沈長寧這麽傷心。
她的淚,會永遠是他的軟肋。
沈長寧搖搖頭,她起身間,雙腿一軟差點栽倒。
還是容冥反應過來,一把將沈長寧撈起來,重新帶回懷裏。
“我有點累了。”沈長寧心情剛剛從大起大落中走出來,連眼眶都還泛著濃鬱的紅暈。
她難得主動環住容冥的脖頸,脫力般地閉眼地道,“勞煩王爺,帶我回去。”
“好。”
容冥掌心熟練地在沈長寧腰間一摟,將她整個人攔腰抱起,然後朝弦夜道,“明日將沈婉柔的罪行公之於眾,屍首懸掛城門。”
他冷冷地道,“本王要這天下人全部看著,沈婉柔到底是怎樣惡毒的女人!”
說完,容冥摟著懷裏的人兒,大步邁向水牢門外。
“是。”弦夜恭敬地道。
弦歌費了老大勁到隔壁靜和將軍府搶了兩個湯婆子,匆匆朝水牢的方向趕來。
“王爺!”弦歌遠遠瞧見自家王爺帶著王妃從水牢出來,立刻屁顛地衝上去想遞湯婆子。
誰知,他還沒觸及到容冥兩米之外,很快就被容冥犀利地宛若刀鋒一般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弦歌:“...”咋?他又咋了?
為嘛王爺這一副想刀他的樣子?
弦夜見狀,連忙從水牢跑出來,一把拽住弦歌,低低地提醒地道,“王妃心情不好,王爺跟著王妃一起心情不好。”
“你還是別往跟前湊,要不然待會兒有你好受的。”
弦歌眉頭一皺,餘光掃過水牢的方向,“是沈婉柔說了一些什麽?”
弦夜深深歎氣,點點頭。
二人對視一眼,全部都麵色不太好看。
“總之人已經死了。”弦夜地道,“總算罪有應得。”
弦歌一拍大腿,終於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
他低頭看看自己手裏的兩個湯婆子,連忙地道,“不行,這夜裏冷,我還是得趕緊把這湯婆子送到王爺房裏。”
弦夜看著弦歌跟箭一樣躥出去的身影,忍不住聳聳肩。
她剛打算回頭處理沈婉柔的屍體,忽然地牢中有一種奇異的香味彌漫開來。
香?王府地牢除了血味,哪來的香?弦夜忍不住心中生出一種警惕,視線開始不斷往四周環視。
“不愧是攝政王府的弦衛,警惕性還挺高的。”
空曠的水牢門口,突然響起一陣女子的輕笑聲。
弦夜麵色微變,眯眼地道,“什麽人!居然敢擅闖王府地牢!”
最可怕的是,整個攝政王府都是王爺親手布置,宛若銅牆鐵壁一般,防線無數。
這麽多年來,從未有人能闖進來過。
到底是誰,能讓人毫無察覺的進這王府地牢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