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容冥帶人包圍太後寢宮
弦歌下去辦事的時候,捕捉到王爺眼底的笑意,眼睛一眨。
雖然王爺受王妃的影響,有人情味不少,不過王爺天生性子寡淡,還斷然不會對那些朝臣這樣笑臉相迎。
看得出來,王爺的心情似乎...很好。
等椅子和軟塌接連被一批暗衛搬進院落當中後,夜幽閣外的朝臣及其家眷很快也進到夜幽閣。
他們瞧著躺在軟塌上的沈長寧和旁邊正給認真剝橘子的...攝政王,連忙咳嗽兩聲,齊齊行禮。
“參見攝政王,攝政王妃。”
“免禮吧。”容冥頭也沒抬,淡淡地道,“院裏有椅子,各位坐。”
坐?眾朝臣看著那椅子,額頭不由得溢出一層細密的汗,站在原地有些躊躇。
直到他們發現今兒攝政王殿下唇角始終泛著一抹笑意,這才放下心,帶著家眷一同落座。
“孫國公。”容冥忽然喊道。
那一刹那,孫國公身子立刻緊繃,緊張地起身道,“臣在,王爺有何吩咐?”
容冥探手入懷,摸出一塊令牌,遞交給旁邊的弦歌,順便給弦歌使了個眼色。
弦歌會意,將手中的令牌拿下去,給了孫國公。
孫國公目光掃過令牌,瞧見竟是三法司的執掌令,嚇的手一抖,險些沒將這塊令牌給扔出去。
“王爺,您這是...”
“本王覺得孫國公是個可造之材,以後三法司就交給你管理吧。”容冥淡然開口,仿佛隻是在說一句事不關己之事。
三...三法司?!
此言一出,不止孫國公,就連其他眾朝臣也忍不住驚駭。
三法司實權在握,相當於掌控大理寺,刑部,督查院三院,用以辦案查案,維南梁之秩序。
三法司素來由攝政王殿下親自統領,怎的今日竟會交到他手中?
“怎麽?孫國公覺得自己不能勝任?”容冥挑眉地道,“若是這令牌你不要,那就還給本王。”
孫國公聞言,這才回過神激動地道,“臣一定不辜負王爺厚愛,以後恪盡職守,造福南梁百姓。”
“不過...”孫國公說到這裏,忽然湊上前,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向容冥,“臣方便問一下,王爺究竟是看中臣的哪種特質嗎?”
其他眾朝臣也茫然地盯著容冥。
畢竟轉交三法司,那可不是小事,難道孫國公有他們所不及的能力?
“你...”容冥悠悠地道,“剛剛誇了王妃,不錯。”
孫國公以及眾朝臣:“...”
怪不得王爺今兒看著如此愉悅,原來孫國公拍馬屁剛好拍到王爺心坎裏頭去了。
懂了,看來有時候拍王爺的馬屁,不如拍拍王妃的,興許更有用。
沈長寧目光掃過這一群幾乎快要石化的朝臣,忍不住抬腳踹向容冥。
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呢嗎?容冥做何事都是經過深思熟慮,怎麽可能因為孫國公誇她那兩句就輕易把三法司交給孫國公?
容冥即將離開南梁,自要給三法司找個合適的主人,多半是他權衡利弊過後,覺得孫國公最為合適。
今兒隻是趁著這個機會,將三法司交給孫國公而已。
也就這群朝臣,傻傻地聽著容冥瞎掰,居然還被唬到了。
容冥生生挨了沈長寧一腳,笑而不語,默默將剝好的橘子遞上去,“嚐嚐,看甜不甜。”
沈長寧接過橘子嚐兩口,眼睛一眨,“甜。”
說罷,她往容冥嘴裏也塞了一掰。
容冥眼看沈長寧吃的歡,正笑著,結果嚐完後,俊逸的容顏霎時抽搐兩下。
他挑眉地道,“甜?”
“嗯。”沈長寧皺眉地道,“感覺不夠酸啊,我愛吃酸的。”
“酸兒辣女,王妃腹中莫不是小世子。”旁邊有朝臣的家眷笑道。
“王妃腹中,是雙生子。”容冥挑眉道,“應當是一男一女。”
容冥話一出口,眾人頓時開始道‘恭喜’,總之,這蠱還沒解,吉祥話便說了一堆。
但是,突然有人道,“若是龍鳳,王妃應該愛吃酸辣才對,隻愛吃酸的,莫不是兩位小公子?”
空氣中頃刻間凝滯。
容冥周身的氣息仿佛僵持住,緊緊地盯著沈長寧的肚子,微微眯眼。
“那什麽!”秦太尉連忙扯了一把自家夫人,幹笑道,“夫人就是隨口一說,王爺莫要放在心上,王妃的腹中,一定會有小鳳凰。”
“啊對!”秦夫人緊接著附和道,“小鳳凰!一定是小鳳凰!”
沈長寧瞥見容冥那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忍不住笑道,“好了,我沒特意瞧孩子的性別,等生下來自然就會知曉。”
她對男女倒是沒有特別的概念,隻要是他們的孩子,她都喜歡。
不過如今看來,容冥是很想要個女兒。
至少...他看著不像是喜歡倆兒子的樣子。
容冥眉頭緊皺,還是沒有答話。
沈長寧略顯無奈,對麵前這群朝臣招招手道,“從左往右,挨個過來解蠱。”
朝臣們一聽,頓時激動起來。
約莫兩個時辰後,沈長寧總算將朝臣及其家眷的蠱蟲全部解開。
容冥經過短暫的緩衝,也終於回歸正常,穩條不亂地跟朝臣們商討要事,然後與沈長寧打完招呼,帶著幾位為首的朝臣和一批暗衛動身進宮。
沈長寧望著容冥離開的背影,對旁邊的弦夜柔聲道,“去準備一下上路的東西,都搬進馬車,我們也該動身了。”
她跟容冥約定好,在城門口等他的。
“是,王妃。”弦夜領命。
皇宮當中,已經掀起一翻風浪。
容冥特意去找了太上皇一趟,在太上皇的準許下,直接包了太後的住處。
太後本來正在午覺,此時聽見動靜,直接身著睡袍,披著一件披風,在旁邊嬤嬤的攙扶下匆匆從裏頭出來。
她先是環視一周,下一秒指向容冥怒道,“小九,你這是做什麽!竟然帶人將母後的住處給圍了起來!”
“你這是什麽意思!打算造反?”太後冷冷地道,“難道你父皇就是這麽教你對待長輩的不成!”
容冥雙手交疊覆在身後,墨色衣角順著同色繡金絲紋路的披風隨風而揚,整個人散發著無以輪比的寒意。
“真正造反的,不是本王,而是太後。”容冥指縫中出現一本折子,隨手扔到太後跟前,悠悠地道,“這些都是朝中重臣簽下的罪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