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廢除祖宗規矩
“天闕離這裏路途遙遠，隻是不知道，路上還會不會出現一些差錯。”容冥幽幽地道。
從來到顏氏藥樓到現在，他們路途當中又是遇刺，又是遇險，總感覺不太平。
“這個你倒是不用擔心。”沈長寧眸光掃向窗外，悠悠地道，“我能感受到除天地玄黃以外，顏族中人也在附近保護你我。”
“你我，一定能夠安全抵達天闕國。”
冰凰聖獸跟顏族擁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她擁有靈力後，五感更加敏銳，可以顏族任何人的位置。
“不過...”沈長寧指尖叩擊在下顎，麵露遲疑。
“不過什麽？”容冥問道。
沈長寧忍不住眉頭輕輕皺起，隨即抬眸道，“容冥，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們發現動靜從裏屋衝出去，宋語嫣才應聲出現，這種感覺就像是...她在為誰打掩護。”
這麽一說，容冥神情也凝重下來，起先他一門心思都放在沈長寧身上，倒是沒怎麽注意。
先前沈長寧體內靈力受鳳凰劫牽引而出的拿會兒，似乎還有一個人出現。
“容擎...”容冥眸底光暈一閃，轉而朝沈長寧道，“先前容擎也在顏氏寶庫裏麵，宋語嫣被墨龍冰凰靈力重傷的時候，他帶走了宋語嫣。”
沈長寧忍不住一怔，麵露沉思。
容擎和宋語嫣？如此說來，在籬院裏騙取莊羽九龍縛絲玉佩的那對男女，就是他們。
容擎和宋語嫣多半是被顏氏寶庫外的假鎖迷惑，以為九龍縛絲玉佩就是開啟寶庫的鑰匙，幾番周折之下打探到了九龍縛絲玉佩的位置。
這才尋上莊羽。
可他們千方百計進顏氏寶庫裏麵，到底是要做什麽？
若是為霸占寶庫財寶藥物這些，何必這麽偷偷摸摸的？直接出麵將沈長寧和容冥趕出去，不是更好嗎？
“我倒是覺著...他們像是在找東西。”容冥忽然道。
這樣的做法，除了顏氏寶庫中可能還藏著令宋語嫣和容擎想要的東西，他想不到第二種可能。
沈長寧正想開口，忽然想起顏氏一族的一個傳說，顏族當中，有一枚能夠號召顏山兵力的兵神令牌。
自顏氏一族建立以來，顏山就一直是封鎖狀態，後人對裏麵所擁有的力量一無所知。
但就從顏氏一族如此強大的底蘊來看，顏山兵力定是空前強大。
顏山兵力是先祖留給顏氏的最後一層底牌，唯有兵神令牌能夠開啟。
兵神令在顏氏當中一直都不是大秘密，不過除族長之外，誰都不清楚兵神令的具體位置。
沈長寧本是下一屆族長的人選，卻英年早夭，因此對兵神令也不過就是一知半解。
莫非兵神令就在顏氏寶庫當中？思及此，沈長寧麵色篤然一變。
若是宋語嫣能夠逼問出兵神令的下落，那她娘恐怕...
“容冥，抱我下車。”沈長寧急急地道。
容冥雖然不知發生何事，但瞧見沈長寧這幅模樣，也不敢怠慢，立刻將她攔腰抱起，躍下馬車。
沈長寧強撐著自己站在地上，指尖一點眉心的鳳凰劫，清亮的聲音響起，“跟我這麽久，還不出來嗎？”
隨著沈長寧話音剛落，不遠處的風聲仿佛變了變。
“顏族曆練，族中人不能幹涉。”沈長寧冷冷地道，“眼下鳳凰劫和顏氏寶庫皆已開啟，這曆練，還不能算作結束不成？”
沈長寧之前還納悶，為何顏族中人一直跟在她身邊，卻從未出現。
先前在顏族寶庫裏麵翻看典籍，她幾乎知曉顏族所有密辛，也徹底明白過來。
天闕和顏族繼承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需要進行一次繼承人的試煉。
期間繼承人出現任何情況，族中人全部都絕對不能進行幹涉。
容冥在南梁，二十年未曾回歸天闕，她啟動鳳凰劫，顏族人明明早知她會重生在南梁，依然不聞不問，皆是因為曆練。
無論是天闕族人，還是保護在沈長寧的顏族族人，能保證的，隻是她跟容冥不死而已。
果然，隨著沈長寧略帶淩厲的話語放出來，附近很快掠起幾道黑影。
這些人的身型極快，幾乎是頃刻間就落在沈長寧麵前，半膝跪地地道，“顏族，參見聖女。”
沈長寧目光掃視而去，才發現這些暗中跟著她的顏族中人，居然還都是熟麵孔。
其中以一名女子為首，竟還是她在顏族時的貼身護法，晴雨。
這麽說來，之前她受到偷襲時，出手救她之人，就是晴雨。
“聖女贖罪。”晴雨苦笑地道，“顏族祖宗定下的死規矩，屬下們縱然想相助聖女也是有心無力。”
沈長寧沉默良久，最後悠悠歎氣，在容冥的攙扶下，上前一步將晴雨扶起來。
“你們也都起來吧。”沈長寧道，“我並非是氣你們，隻是在氣顏族這荒唐的規矩！”
倘若她以後的子女，也要經曆這種痛苦，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
“聖女...”晴雨麵色微變，“您這話在屬下麵前講講便罷了，若是讓長老堂那群人聽見。”
“曆練的方式多的是，何必要用這種方式？”沈長寧抿唇地道。
要不是這破曆練，她和容冥又怎會在南梁之中受盡折磨？
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何曆練明明沒有性命之憂，還是有這麽多繼承人在曆練歸來之後選擇自殺。
這曆練，很難料到會遇見何事，七情六欲的苦皆要受一遍，心中的創傷是一輩子都不能愈合的。
若非容冥後來未曾讓她失望，恐怕沈長寧曆練歸來後，也是生不如死。
晴雨和身後的幾位護衛都麵麵相覷，麵露無奈。
她們又何嚐不覺得這些規矩令人生厭？每每瞧見聖女被傷，她們隻能幹著急。
但上頭發話，她們不得出手，唯有眼睜睜看著。
容冥捕捉到沈長寧發紅的眼眶，再回首這一年在南梁遭遇的一切。
他握住沈長寧的手，清潤的嗓音摻雜一絲冷意，“倘若有一日我繼位，必定廢了這規矩。”
沈長寧對上容冥的眸光，輕輕點頭，“我是顏族聖女，顏族的未來，也由我決定，縱然跟長老堂反目成仇，我絕不會讓我孩子經曆那樣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