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惠妃傳

正文_第6章 椒房殿風波(下)

葉卿雲答道:“直接仗斃。”

“沒聽見貴妃娘娘說的,還等著本宮親自出手?”蘇凡白麵不改色的示意了一番,一旁的近身內監鍾鬱慶立刻將坐在莫忘身後的許尚儀給拎了出來,許尚儀根本想不到會是自己,早就嚇得臉色發白癱軟在地上。

蘇凡白喝道:“竟敢說四妃謀害皇後,本宮和麗妃娘娘是這等奸佞之人嗎!”

惠妃蘇凡白這話說的頗有深意,皇後病逝之事本就勾著眾人的好奇心,她又隻說她和麗妃並不是奸佞之人,讓新進宮的宮嬪們不禁不想,她們不是奸佞之人,莫非剩下的兩人……

許尚儀可憐巴巴的跪在地上,還沒看明白這後宮中的權利爭鬥,隻想著葉卿雲管理後宮是後宮眾人的主子,不跪蘇凡白,一下接著一下的猛對著葉卿雲磕頭:“貴妃娘娘饒命!”

蘇凡白端著茶盞,眼神瞥過她:“貴妃饒命?你的意思是,本宮奉皇上之命協理後宮,還處置不了你這小小的尚儀了?”她悠閑的挑了挑眉,緩緩說:“你們這些人,沒聽見聽貴妃姐姐的意思,還不快拖出去拖出去,仗斃!”

至始至終,葉卿雲都沒有再說上一句話。莫忘輕輕的歎了口氣,後宮之中就是這樣,隻要稍不注意就成了別人權利鬥爭的犧牲品。眾人沉默了一會兒,葉卿雲撂了手中的茶盞,“跪安吧,本宮累了。”

一時間眾人按照位分的高低依次散去,莫忘出了椒房殿卻發現本該早就離去的葉影之站在樹下,見她們出來這才慢慢悠悠的走到她麵前,也不說話。莫忘見了她,立即屈膝行禮,一旁的婢女內侍也跟著說道:“葉昭儀吉祥。”

葉影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莫忘,微微冷笑:“都說莫妹妹貌美可人,怎麽我就隻聞到了窮酸味道,一點可人都瞧不見呢?也不知皇上是在哪裏見到你,又記得你的哪一麵呢?”

在惠妃蘇凡

白說出莫忘和皇上的一麵之緣後,莫忘就知道自己已經成了眾矢之地,卻不料葉影之如此大膽,就在此處等著她。莫忘愣住,一旁的勾翠也笑的僵硬,眾人也不知該如何接話,就聽得不遠處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這次的秀女當真是些阿貓阿狗夠給選進來了,剛剛處置了一個造謠生事,如今又來一個妄議聖上,當真是以為這後宮中沒有管事之人了嗎!”

莫忘往身後一看,立即領著自己的宮女內侍行禮:“惠妃娘娘吉祥!”

葉影之自小囂張跋扈慣了,如今進了宮又想著自己的姐姐是執掌後宮的貴妃娘娘,毫不上心的衝著蘇凡白行了一禮,“惠妃娘娘吉祥。”

“哼,當真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仗著自家主子是個小小的昭儀,見了別的宮嬪都不知道行禮了嗎?”蘇凡白坐在宮人們抬起的轎攆之上,看了一眼葉影之身後的婢女,說道:“既然你教不好自家的奴才,便讓本宮替你**幾日吧!”

葉影之怒氣衝天,竟走上前去指著蘇凡白的鼻子說道:“我姐姐可是當朝貴妃,你!你憑什麽**我的奴才!”

“憑什麽?憑我是惠妃而你隻是昭儀。葉影之以下犯上,掌嘴三十。”蘇凡白冷笑一聲,“此事若是你姐姐有異議的話,就讓你姐姐來找我好了。咱們一起去皇上麵前問一問,是後宮的製度重要,還是你這貴妃的妹妹重要?”

內侍鍾鬱慶應了一聲,讓幾個太監按住葉影之,直接就在椒房殿的門口開始掌嘴。莫忘心下有些奇怪,在她的印象中惠妃蘇凡白不該是這般的心狠手辣,她死後的這一年,後宮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麽?這時就聽到惠妃說:“莫尚宮,先退下吧。”

莫忘如聽大赦趕緊退下,才走了兩步又聽到蘇凡白不緊不慢的聲音:“妹妹這氣質,當真讓人熟悉的緊。”

莫忘心下一愣,假意沒有聽見加快

了離開的步伐。

回到織室殿已經是正午時分,勾翠被莫忘留在殿中一直急的團團轉,見到莫忘回來這才鬆了口氣,趕忙扶著莫忘坐下,端上剛沏好的茶水,說道:“半柱香前宮裏傳來消息,說是有新進宮的宮嬪在參見妃子的時候直接給仗斃了,小主又一直還未歸來,可把奴婢們給急壞了。”

莫忘默默地喝了口茶,這才開口:“畢芊,你去將殿中的人都召集起來。”不過一會兒,眾人全都來到莫忘麵前,低著頭等待接受教誨。莫忘眼神淩厲的掃過眾人,道:“今日許尚儀被仗斃的事情想必各位也都知道了,日後若是有誰膽敢妄議後宮之事,不等惠妃娘娘,我第一個就處置了他!”

“是,謹聽小主教誨。”

莫忘點點頭,“下去吧,我乏了。”

一旁的畢芊趕忙收拾了東西,招呼莫忘午休。今日的天氣尚好,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戶撒進房間裏,明明已經過了盛夏,外頭還是依稀可以聽到幾句蟬鳴,曾經她最喜歡拉著畢芊在院子裏的秋千上小憩,而如今……

今日眾位宮嬪相見,惠妃蘇凡白這樣一鬧,不僅僅是葉影之,隻怕是宮中眾多嬪妃都會視莫忘為眼中釘,如今她還隻是一個尚宮,那些身處高位的人,隨便使一些計謀就可以輕輕鬆鬆的將她處置了,往後她的日子隻怕是要處處小心。還有那小心謹慎的葉卿雲,聽聞沈書蘭沈昭儀宮中的掌事姑姑都曾經是她紅人,她連剛剛進宮的沈書蘭宮中都安插了人手,還不知道會怎麽對付莫忘。

一想到此,莫忘心中就是重重心事,前世的她鬥過了朝堂陰暗,還是敗在了這後宮手段之中,這一世,她該怎麽應對呢?剛剛宮裏的內侍前來傳旨,說是新晉的宮嬪這幾日就要開始侍寢,那個親手下令將她仗斃的男人,她恨不得用刀挖出他的心,到時候如何平靜又安穩的和他睡在一個屋簷下,哪怕是一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