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似迎還拒
送走龍陽君後,項少龍使人秘密找來蒲布,問及趙穆最近的動靜。
蒲布想了想道:“他最近很少時間留在府內,隨侍的都是追隨他超過十年的親信心腹,我們隻負責府內的防衛。”
項少龍道:“那班好兄弟的情況如何?”
蒲布興奮地道:“他們都高興得不得了,說項爺言而有信,沒有舍棄我們。你那襲殺樂乘的一手,更是漂亮之極。不過我仍不敢透露董爺你就是項少龍,小心點總是好的。”
項少龍見他如此謹慎,大為放心,道:“趙穆每次回府,有沒有特別到府內的某一地方去?”
蒲布微一錯愕,點頭道:“董爺這麽一說,我有些印象哩!這幾天回府後,他總先往府東碧桃園的臥客軒打個轉,又特別命我派人守衛那裏,設置五個哨崗。董爺這麽問起來,定是知道原因了。”
項少龍大喜,說出效忠書的事,道:“他定是把這批效忠書藏在那裏。哼!今晚我就到那裏把效忠書弄來一看。”
蒲布苦惱地道:“今晚可不成,趙穆約了田單和李園來議事,保安會大為增強,根本沒有可能偷進去不被發覺。”再歎一口氣道:“田單方麵有十多名好手混進我們的人裏,現在連我們都提心吊膽,步步為營。若非我是負責四處走動探聽消息的人,怕很難這麽輕易到這裏來見董爺呢!”
項少龍心中凜然,趙穆顯有要事與田單和李園商量,竟完全把自己瞞著,更證實滕翼的推斷,趙穆已對自己起疑,不像從前般信任他董匡了。
想了想道:“我晚些才去,那時田單和李園已離開,防守上自會鬆懈下來。”
蒲布搖頭道:“那就更糟,田單之所以派十多人來,主要是因為他送贈二十多頭來自北方匈奴人的巨型惡犬予趙穆,這批惡犬受過訓練,不但嗅覺厲害,聽覺和視覺均非常靈敏,午夜後放出來巡弋全莊。它們隻聽田單的人指揮,府內的人到午夜後全關上門戶,原本的府衛均躲到分布全府的十多個哨樓上,沒有人敢走下來的。”
項少龍愕然道:“這定是田單想出來的奸計,就算府內有孝成王的奸細,也將無所作為,當然亦是對付我的方法。哼!那就讓我今晚趁他們晚宴之時,潛進府內去吧!”
蒲布駭然道:“董爺請三思,府內守衛達兩千之眾,把外圍守得水泄不通,屋頂全伏布箭手,既防你亦防孝成王派人來攻打,你根本沒有可能潛進府內去。”
項少龍大感困苦,皺眉道:“偷看效忠書一事必須瞞過趙穆,始有奇效,這事我再看著辦吧!若太危險,唯有放棄。是了!剛才你說趙穆命你加強臥客軒的守衛,可否安排一些己方的兄弟進去呢?”
蒲布歎道:“那些人均由趙穆親自提名,自從女刺客出現後,府內大小事情都要經他點頭才可作準。董爺!我看這個險不冒也罷!”稍頓又道:“田單那批手下個個身手高強,能以一擋十,劉氏兄弟更有真材實料,府內那些一向自負的劍手,沒有人是他兄弟十招之敵。聽說旦楚更厲害,又精通兵法,除董爺外,我看現時邯鄲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項少龍斷然道:“今晚看情況再定吧!”
蒲布歎了一口氣,從懷裏掏出一卷侯府的鳥瞰圖來,道:“這卷侯府全圖我早已備妥,各處哨樓出入口均注明清楚,這處就是碧桃園,園內的方塊是臥客軒,千萬別到屋頂上去,那處設了暗哨。”
項少龍見暗哨均以花青圈出來,研究一會兒後,道:“隻要避過外圍的崗哨,我們便有機會,這道繞著臥客軒的粗線是什麽?”
蒲布道:“是條人工小河,成為天然的屏障,要接近臥客軒絕不容易。”又詳細解釋一番。
項少龍怕他耽擱太久會惹人懷疑,忙催他離去。
送走蒲布,項少龍反複研究那張地圖,仍想不出任何可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侯府的妥善辦法,索性溜去找紀嫣然。
這俏佳人見到他時,少去了往日的歡容,愁眉不展地挨入他懷裏,道:“人家很擔心哩!你雖大展神威,卻惹起各方麵對你的懷疑,最奇怪是你為何會派人暗中監視王宮,追殺信陵君手下時又隻用你自己的下屬。”
項少龍一下子聽到這麽多破綻,愕然道:“這是你自己想的,還是聽回來的?”
紀嫣然伏入他懷裏,戚然道:“嫣然曉得這般想,別人難道不會嗎?幸好任他們怎麽推想,總想不到原來你是項少龍,隻以為你與晶王後和韓闖之間秘密勾結,圖謀不軌。誰都知道若沒有韓闖掩飾和供給情報,樂刑他們憑什麽潛入趙宮殺人放火,更不會知道《魯公秘錄》藏在什麽地方。”
項少龍目瞪口呆,暗責自己當局者迷。
紀才女續道:“李園為破壞你在人家心中的形象,不時藉說趙國朝政來派你的不是,說你是趨炎附勢之徒,分別與晶王後和趙雅搭上關係,冀能加官晉爵,也幸好如此,人家才不時能在他處探到口風呢!”
項少龍不悅道:“你仍和他不時見麵嗎?”
紀嫣然嬌媚地橫他一眼,道:“噢!真好!少龍吃人家的醋哩。多心鬼!人家這麽委屈還不是為你。李牧快回來了,趙穆準備何時動手?”
項少龍把趙穆的計劃說出來。
紀嫣然的臉色凝重起來,沉聲道:“看來他們連龍陽君和韓闖都不肯放過。”
項少龍皺眉道:“趙穆敢在這種形勢下開罪韓、魏兩國嗎?”
紀嫣然道:“趙穆隻要找個借口把兩人硬留在邯鄲,待韓、魏兩國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時,已是數個月後的事。那時投鼠忌器,再拖上一年半載,假若他能兵不血刃把李牧和廉頗兩人處死或罷免,又有齊、楚在背後撐腰,趙穆要登上王位應不是太困難吧!”
項少龍沉吟片晌,先和這美女親熱一番,弄得她臉紅如火時,道:“嫣然聽不聽我項少龍的話?”
紀嫣然仍有三分清醒,嬌喘著道:“隻要不是逼人家離開你,什麽都有得商量。”
項少龍道:“我怎麽舍得哩!我還要晚晚摟著你睡覺呢!”
紀嫣然懷疑地道:“你不用陪其他妻妾嗎?”
項少龍自知吹牛吹過了火,胡混道:“大被同眠不就行了嗎?”
紀嫣然嬌嗔地瞪他一眼,旋又忍俊不住地笑道:“大被同眠,虧你想得出來,人家才不像你那麽荒**無道。喂!你究竟想要嫣然怎樣哩!”
項少龍正容道:“你的家將共有多少人,身手如何?”
紀嫣然道:“我和幹爹的家將加起來共有百多人,可以稱得上高手的有二十多人,忠心方麵絕無問題,尤其是嫣然的手下,都是隨人家避難到魏的族人,各有專長,其中一些還是鑄劍的好手。”
項少龍記起她是越國的貴族,與田貞、田鳳來自同一地方。暗忖越國美女確是非同凡響,心中一動,一邊纏綿,一邊道:“今趟無論成敗,我們也要離開趙國,我想嫣然先找個借口離開……”
紀嫣然劇震中俏臉倏地轉白,坐直嬌軀,堅決地道:“不!人家就算死也要和你死在一塊兒,嫣然早受夠分離之苦。”
項少龍心中感動,柔聲道:“你的離去隻是個幌子,現在我當上城守,自有把握掩護你潛回來,好暗中助我。這麽做,是想把鄒先生和我那對孿生小婢先一步送到安全處所,使我可以再無後顧之憂罷了!”
紀嫣然俏臉恢複原本的血色,籲出一口氣,道:“算你吧!”沉吟片晌道:“最好的理由,莫如返魏奔喪,剛好人家接到消息,一向視嫣然為女兒的魏王後因病辭世,嫣然以此為借口,後天立即起程回魏,到達魏境,再取道往韓,至於怎樣潛進秦國和重返趙國,便要由你安排。噢!人家高興死了,嫣然不但可以緊跟著你,還可做你的貼身小卒。”
熱烈的親吻後,又商量妥離趙的各個細節,項少龍才趕返指揮所去。
滕翼見到他便道:“韓闖派人來找你,說有急事。”
項少龍暗忖若能像孫悟空般有千萬化身就好,心中一動,把他拉到一旁,道:“我今晚要往趙穆處偷東西,到時由你扮我該是萬無一失。”
滕翼皺眉道:“效忠書?”
項少龍點頭應是。
滕翼沉思頃刻,道:“趙穆為防備真正的你,戒備必然周詳嚴密,你定要冒這個險嗎?”
項少龍苦笑道:“為弄清楚趙穆的陰謀,以免我們陰溝裏翻船,舍此還有更好的方法嗎?”
滕翼陪他歎一口氣道:“若要喬裝你,沒有人比烏果更勝任,這小子最擅裝神弄鬼,學人的聲音語調更是惟妙惟肖,再有我在旁掩飾,包保沒人可察覺。嘿!不若今晚由小俊陪你去。”
項少龍道:“我從蒲布處知道趙穆部署的詳細情況,這事愈少人參與愈能保持隱密。唉!讓我先去見韓闖,回來後再從長計議。”想起侯府的森嚴防衛,不禁意興索然。
滕翼知他作出決定,再不多言。
來到韓闖的行館,此君臉色陰沉,把他領進館內,到了緊閉的內廳門前才道:“晶後要見你。”推門而進。
廳堂內隻有晶王後孤身一人,背著他們立在一扇大窗前,凝望窗外園林的景色。
窗外透入來的光線,把這豔麗的美婦映襯得更是高逸優雅,使項少龍一時很難把她和陰謀詭計聯想在一起。
兩人躡手躡足來到她身後。
晶王後緩緩轉過身來,先對項少龍微微一笑,當目光來到韓闖身上時,冷哼一聲道:“若非主事的人是董卿家,今趟本後就給你這個莽撞的人累死。”
韓闖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被晶王後當著項少龍麵前訓斥,大感尷尬,漲紅了臉,卻沒有出言反駁。
項少龍緩和氣氛道:“事情總算過去,晶後請勿怪責侯爺。”
晶王後臉寒如冰,狠瞪韓闖好一會兒後才道:“這事仍是餘波未了,我早說過在目前的情況下不宜和信陵君沾上任何關係,你偏不聽我的話,還差點害了董卿家。”
韓闖歎道:“晶姊啊!還要我怎樣賠罪才可息你之怒?我也想不到樂刑他們如此辣手,把事情鬧得這麽大。”
晶王後忽地笑了起來,當兩人摸不著頭腦時,這豔婦道:“唯一的好處是孝成王現在更信任董將軍,弄得趙雅那**婦亦對將軍感激非常。好了!我要和董卿家單獨一談。”
韓闖識趣地離開,順手掩上廳門。
晶王後迎上來,直到項少龍伸手可觸處才停下腳步,柔聲道:“董卿立下這麽大的功勞,要人家怎樣謝你呢?”
雖明知她是以美色籠絡自己,又知她心懷不軌,可是隻要想起她貴為趙後,又是這麽性感動人,不由大感刺激,喉幹舌燥地道:“晶後對鄙人有提拔之恩,鄙人自然要為晶後盡心盡力,做什麽事都是應該的。”
晶王後再踏前一步,差點挨進項少龍懷裏,仰起俏臉,秀眸閃著亮光,溫柔地道:“現在的人都是說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像董卿家這樣不顧自身,實踐對本後的承諾,使我真的非常感動,永遠不會忘記董卿曾為韓晶做過的事。隻要韓晶一日還可以掌權,可保你一天的榮華富貴。”
若換過以前,以項少龍易於相信人的性格,必會非常感動,但現在有龍陽君警告在先,心生警惕,隻敢姑且聽之。臉上忙裝出感動的神色,輕聲道:“我董匡有恩必報,這亦隻屬小事一件……”
晶王後再移前少許,高挺的酥胸緊貼到他寬闊的胸膛上,呼吸急促起來,道:“無論我是否王後,終究還是個女人,需要男人的嗬護。你該知道大王的醜事,他亦答應不會管束人家。他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尤其這大半年,終日病痛纏身,假若王兒登上帝位,更須像有董卿家這種傑出的人才來扶助我們母子,董卿明白本後這番話的含意嗎?”
項少龍感覺著她酥胸驚人的彈性和**力,暗忖若不明白這含意就是白癡,故意皺眉道:“晶後放心,鄙人對晶後忠貞不貳。嘿!晶後請勿如此,唉!我快要抵受不住了。”
晶王後花枝亂顫地笑了起來,在他臉頰輕吻一下,退回窗台處去,向他媚笑道:“誰要你苦忍呢?做人若不得放手而為,尚有何樂趣?不過現在時間確不容許本後試試董卿有否口出狂言,例如說會使女人離不開你的豪言是否隻是空口白話。這樣吧!若來王宮,便偷空來探望人家好了!”
言罷擦肩而過,笑著去了,留下項少龍一人咬牙切齒,暗恨她撩起自己的欲火,以致心癢難熬,最糟是他的確想一嚐王後的滋味。
想到這裏,不由記起韓闖交給他對付紀嫣然的**,若用上一點點,怕也不算過分吧!說不定還可把局麵換轉過來,並且反客為主,把這厲害的女人控製著,省去不少煩惱。一顆心不由活躍起來。
與滕翼回到行館時,烏果迎上來道:“雅夫人正和兩位夫人閑聊著。”
項少龍向滕翼打了個眼色,後者會意,拉著烏果到一旁說話。
進入內堂,三女坐在一角,喁喁細語,項少龍心中大奇,暗忖善柔為何這麽好相與時,侍立一旁的田貞、田鳳齊聲叫道:“董爺回來哩!”
三女不約而同往他瞧來,露出笑容,仿若鮮花盛放,加上姿容絕不遜色於她們的田氏姊妹,教他看得目眩神迷,不知身處何鄉。
趙雅笑道:“雅兒帶了些飾物來送給柔姊、致致和小貞、小鳳,她們很歡喜哩!”
項少龍心叫原來如此,來到她們旁邊坐下。
田貞過來道:“董爺!可以開飯嗎?”
項少龍點頭道:“我正餓得要命,小俊哪裏去了?”
趙致道:“他今早往牧場去,現在還未回來。”
項少龍站起身來,道:“雅兒!我有話要和你說。”
善柔不悅地道:“你當我們是外人嗎?有什麽要左瞞右瞞的?”
這麽一說,嚇得趙雅也不敢站起來。
項少龍心中不快,劍眉皺起來時,善柔“噗嗤”嬌笑,拉著趙致站起來道:“不要那麽認真,人家隻是說笑吧!”橫他一眼後和妹子到另一角的小幾處,研究剛到手的飾物珍玩,喜氣洋洋。
項少龍啼笑皆非,坐下搖頭苦笑道:“野馬到底是野馬!”
趙雅道:“我也有話想和你說,剛才王兄找我進宮,問我可否完全信任你。我答他道,董匡怎也比郭開可信吧!”
項少龍好奇心起,問道:“他有什麽反應?”
趙雅道:“他開始時很不高興,但當人家問他是誰舍命救回龍陽君?是誰為他尋回《魯公秘錄》?他便啞口無言了。”
項少龍記起晶王後,順口問道:“郭開是否和晶王後有私情呢?”
趙雅微感愕然,道:“這個我倒不知道,似乎不大可能吧!這女人一向對男女之情非常淡薄,在我記憶中她隻和信陵君及趙穆有過曖昧的關係,你是從哪處聽來的?”
項少龍不答反問道:“孝成王真不過問她的事嗎?”
趙雅道:“王兄最緊要王後不去煩他,隻要她不張揚其事,王兄樂得自由自在,哪有空管她。唉!王兄還有點怕她呢!你還未告訴人家消息從何而來哩!”
項少龍道:“是龍陽君告訴我的,照理他不會騙我這救命恩人吧!”
趙雅愕然片晌,接著臉色凝重起來,道:“若我猜得不錯,郭開定曾找過龍陽君探聽他的口氣,看看有起事來時,魏國肯否支持那個女人,所以龍陽君才有此推斷。”
項少龍心中一凜道:“這是否說晶王後和郭開另有陰謀?”
趙雅苦惱地道:“王兄的健康每況愈下,現在誰不各懷鬼胎為自己籌謀,有時連我都弄不清楚誰與誰是一黨,更不用說你了。”
善柔的呼喚聲傳來道:“快來吃飯吧!飯菜都冷哩!”
趙雅站起身道:“你要小心點趙穆,這奸賊最擅用毒,手法更是千奇百怪,給他害了都不知道的。”
項少龍長身而起,一把將她摟入懷裏,湊在她耳旁道:“雅兒有沒有方法在龍陽君的餞別宴前先離開趙境,遲些我脫身後與你會合,那我在安排退路時可更靈活。”
趙雅芳軀一震,咬著唇皮,低垂螓首輕輕道:“給點時間人家想想好嗎?”
項少龍不忍逼她,點頭同意,拉著她來到矮幾旁,席地坐下時,滕翼進來向他打出個諸事妥當的手勢,才坐到他對麵。
田貞此時正要給項少龍斟酒,後者道:“今晚我不喝酒。”
善柔看了他一眼,露出注意的神色。
項少龍伸手抄著田貞的小蠻腰,道:“貞兒熟悉趙穆的臥客軒嗎?”
田貞乖乖地跪下來,點頭表示知道。
項少龍問道:“軒內有什麽地方可藏起一疊帛書那樣大小的東西呢?”
田貞苦思片刻後,道:“那處放的是別人送給那奸賊的珍玩禮物,宗卷文件從不放在那裏的。”
田鳳接口道:“那處連櫃子都沒有一個,不過我們離開這麽久,會否不同就不知道了。”
趙雅擔心地道:“你想到那裏偷看那批效忠書嗎?現在趙穆有若驚弓之鳥,晚間又以惡犬巡邏,不要去好嗎?”
滕翼道:“府內定有地下秘道和密室那類的設置,你們知道嗎?”
趙雅等茫然搖頭。
田鳳忽地嬌呼一聲,道:“我記起了,府內主要的建築物都有儲存兵器、箭矢的地牢,但臥客軒是否有這個地牢,小婢卻不清楚。”
眾人聽得與秘道無關,剛燃起的希望倏又熄滅。
善柔冷笑道:“知道秘道的出入口在哪裏又怎樣,若我是趙穆,必使人把守地道,再加以銅管監聽,就算有蒼蠅飛進去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趙致笑道:“少龍快請教柔姊,看她上回用什麽方法進出侯府。”
眾人愕然,想起善柔確曾潛進侯府行刺趙穆,事後又安然逃出來。
善柔嘟起有性格的小嘴不屑道:“人家英雄蓋世,獨斷獨行,哪用我這種小女子幫忙?橫豎我善柔沒有份參與人家的壯舉,不若省回一口氣,好好睡一覺。”
趙雅首先忍不住笑道:“好柔姊,看你怨氣衝天的樣兒,我們的董爺今晚怎可以沒你照顧他呢?柔姊不要多心了。”轉向項少龍打了個眼色道:“是嗎?大爺!”
項少龍無奈苦笑,道:“當然!請柔大姑娘帶我這孤苦無依的小兵卒到侯府內玩耍一番吧。”
善柔化嗔怨為興奮,橫他一眼,道:“是你來求我哩!不要裝成被迫的樣子,雖然設計那些偷雞摸狗裝備的本領我差你一點點,但若論入屋殺人的勾當,當今之世誰及得上我善柔,否則田單就不須步步為營。”
趙致色變道:“柔姊啊!現在不是入屋殺人哩!”
善柔不耐煩地道:“這隻是打個譬喻。”站起來道:“我要去準備一下。”欲離去時,見到項少龍仍呆看著她,叱道:“還不滾去換上裝備,我還要給你穿上特製的防水衣哩!”
不理仍是目瞪口呆地瞪著她的各人,徑自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