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的樂趣
當天下午,我回到了重案組的辦公室,把最得力的手下馬其堅喚了進來,道:“阿堅,你是處理曹雲開幾宗案件的負責人,有沒有什麽新的進展?”
馬其堅搖頭苦笑,坐了下來,道:“我在重案組這麽多年,從沒有見過像曹雲開這類人。絕大部分人犯罪的原因,一是為勢所迫,一是追求物欲權力,他卻似乎隻是為了犯罪本身的樂趣。說他神經不正常,偏偏他又狡猾如狐狸,令人抓不著任何把柄。”
我很能體會其堅話中的含意。以他的財力,隨便可以請來十個八個殺手,為他執行任務,但我們卻有很可靠的消息,曹雲開每次都是親自出手,以最凶殘的手法,把對方殺害,而這些被殺害的對象,可能隻是在言語上得罪了他,例如最近一名娛樂記者,在報上寫了一篇有關他的負麵文章,翌日便發覺身首異處,伏屍在寓所大廈的後梯,身上最少有四十多處刀傷。
馬其堅道:“老總,有什麽事?”
我沉吟了一會,把何重誠遺囑的事簡單地說了一次,聽得其堅驚訝得嘴也不能合攏起來。
我道:“現在我要請你幫忙,弄清楚何重誠和曹雲開的關係,我看其中一定有犯罪的行為。”
馬其堅肯定地道:“這件事我一定全力去做,假設可以的話,我會一槍把這凶徒斃掉。”
我歎了一口氣,這又何嚐不是我的願望。看了看腕表,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到若雅家接她用晚膳,想起伊人,心中升起幸福滿足的感覺,連靈魂也充實起來,忽然間,又想起曹雲開凝視若雅的神情。
我來到若雅的居所,老傭人娟姐給我開門,詫異地道:“李先生,小姐不是去見你嗎?”
我一頭霧水地道:“小姐不在嗎?”
娟姐答道:“我知小姐約了你吃晚飯,但剛才她接到一個電話,匆匆趕了出去,我還以為電話是你打來的。”
我心中很不舒服,若雅一向守約,而且盡管她臨時有急事,也該留下隻言片字。我向娟姐道:“或者她很快會趕回來,我在客廳等她吧!”
若雅回來時,已是當晚的十一時半,傭人娟姐早去了睡覺,我等了她足有五個小時。
她開門的動作很緩慢,垂著頭,滿懷心事的樣子,當看到站在廳心的我時,“噢”地叫了出來,撫著胸口道:“嚇死我了!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愕然冷笑道:“為什麽我不應該在這裏,我還未吃晚飯呢?”怒火在我心中“嘭”一聲燃點起來。
我逼近她身前,用手托起她的下巴,盡量柔和地道:“雅!發生了什麽事?”
若雅把下巴移離我的手,往臥房的方向走去,頭也不回地道:“我很累,要洗個澡。”到了房門前,才轉過身來道:“有事明天再說吧!”
她是在下逐客令,我感到若雅不再是從前的若雅了,一堵無形的牆,豎立在我們的中間,把我們隔了開來。
第二天的早上,我無精打采地在辦公室工作,第一個打給若雅的電話,娟姐說她還未起床,第二個電話她已出了門,我知道她在回避我。
為什麽會是這樣,我們的關係一向都非常穩定;究竟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麽事,使現狀一下子麵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