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皇後賜宴
方鯉道:“乞丐，難道隻有男的值得同情，女的就應該懷疑麽！不論男女，都有可能落難，也都有無可奈何的困境。”
殷元道:“但是你會發現，乞丐十之八九都是男的。就算是有女的，那也不太可能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方鯉有些無語的看了看殷元道:“你要是誤會了人家，今天就有可能害了人家，到時候，我看你該怎麽辦。”
殷元笑道:“害不了，張春橋也去了，難道我有害墨家的意思麽！就算是我有這個心思，我不會有害你的意思，不是嗎？”
方鯉看著殷元道:“就算你沒有想過害任何人，也不能代表你可以戲弄別人，尤其是在你隻有推測卻沒有真憑實據的時候。”
殷元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我以後一定會改正的。”
方鯉碰了個軟釘子，本來以為會針鋒相對的，沒想到殷元直接認錯了。可是，方鯉的氣卻還沒消呢！
殷元裹著大氅剛走出門，被方鯉一把抓住了耳朵道:“從現在開始我就不跟你講道理了，反正你這麽會狡辯，我也說不過你。”
殷元痛呼道:“痛，趕緊放開，耳朵快掉了。”
方鯉擰著殷元的耳朵道:“那就不對了，你殷懷素不是鐵打的漢子嗎，這就認慫了？”
殷元道:“鐵打的是鐵打的，但是也是會疼的。”
殷元和方鯉當即回了百草園，根本就沒有等張春橋回來。畢竟殷元是個每天都要去上朝的人，不好不去。
第二天的早朝也算是熱鬧，一群歌功頌德的是主流。臨近年關，還真就沒什麽人找不自在。
下了早朝之後，殷元剛要離開的時候，一個老太監走過來道:“鄖國公，借一步說話。”
殷元好奇的看了看他道:“萬公公，這平日裏可不常能見到您。您怎麽沒有服侍著皇後，跑到這裏來了？”
萬公公笑道:“您真是好記性啊，你我見麵數次，但是缺沒有說過幾句話，您竟然能記住老奴姓萬，真是佩服。”
殷元道:“那，您找我是什麽事情？”
萬公公道:“不是我找您，是皇後娘娘找您。”
殷元道:“皇後找我，難道是身體有不適了？”
萬公公搖頭道:“皇後鳳體安好，隻是近日裏宮裏進了些湯泉邊培植的菜蔬，她想請您過去品嚐。皇後說，您是大唐最會吃的人，怕是在這三九寒天裏，正惦記著這一口呢！”
殷元笑道:“那恐怕要讓皇後破費了，我昨晚吃了些大葷的東西，現在嘴裏還膩著呢！”
萬公公笑道:“畢竟是皇後恩寵，您自然是要識得大體，沒有客氣的道理。”
殷元點了點頭，覺得他這句話說得頗有道理。
長孫皇後果然氣色很好，宮裏也安安靜靜的，沒有什麽多餘的人，隻有楊妃和幾個宮女。
殷元走進去之後就對皇後和楊妃行禮，倒是讓兩人有些驚奇了。
楊妃道:“姐姐，人家都說鄖國公殷懷素恃才放曠，時常行為粗鄙，我看倒也不像。而且，他好像從來沒有見過我，如何能一下子認出我來？”
長孫皇後笑道:“懷素之才，當世罕有。而且，他雖然沒有見過你，可是他和蜀王卻是至交，這蜀王孝順，怕是他認出你來，也是不難。”
殷元道:“那倒未必，隻是在這偌大的皇宮裏，規矩多得和刑部大牢也差不多。就算是我穿著最漂亮的衣服，風流倜儻的路過，拿著十幾歲懷春的少女也一樣不苟言笑。可是我一進來，貴妃娘娘就使臣如沐春風，我想一定是一個人從心裏的關愛，才會給別人這樣的感覺。所以臣鬥膽猜測，您一定是聽蜀王經常念叨臣，所以才會如此。”
楊妃驚訝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長孫皇後。
長孫皇後道:“難怪人家都說你粗鄙，大概你從來不會說謊吧！宮裏的規矩多，可也隻有你敢說。那平日裏世人眼中的俗事，隻怕你也是常常拆穿了吧！想來，你這樣為人，的確是不太被人喜歡。”
楊妃附和道:“是啊，該當謹言慎行才是。”
長孫皇後看了看殷元道:“聽說懷素近日裏規矩了不少，而且在左武衛，又開始整飭內務，左武衛煥然一新。每日銅哨聲響起時，軍營中眾軍片刻便要整理好一切，還要將自己的所有東西全部檢查一遍，然後全副武裝列隊，是不是真的？”
殷元道:“這倒也是真的，左武衛已經被我折騰的習慣了，倒不是我聽他們說好話，現在他們倒也算是繡得了花，打得了仗了。”
楊妃笑道:“生而為軍人，打得了仗便是了，繡得了花卻是不必。”
殷元道:“臣卻認為，軍容代表軍紀，軍紀便能代表一部分戰力。若是平日裏不讓他們養成好習慣，到了真的戰場上，哪還能指望他們能夠時時聽從命令，軍紀嚴明呢！”
長孫皇後道:“你也不用跟我們兩個婦人說這些了，你且用一杯茶，菜肴馬上就來。”
殷元倒也算是正襟危坐，但是茶湯他是一口也沒喝。
剛剛看見宮女上菜，接著就看見小兕子手裏拿著一個小布包出現在了門口，而且還不停的衝殷元眨眼，還揮手示意。看那個意思，應該是讓自己出去。
殷元很想裝作看不見，但是很明顯長孫皇後和楊妃也看見了，正等殷元的反應呢！
殷元向小兕子搖手表示自己不方便出去，可是小兕子不懂，還是繼續向殷元示意。
過了好一陣子，長孫皇後道:“小兕子，你進來？”
小兕子跑了進來，將手裏的小包放在殷元手裏，然後顛顛的跑到長孫皇後那裏去了。
殷元拿在手裏，打開還是不打開，這真是個問題啊！
長孫皇後道:“你不必在意，小兕子不是故意難為你。隻是她曾經吃了你送的不少東西，心裏卻想著知恩圖報呢，那多半是一些她喜歡吃的東西，你倒是未必喜歡。”
殷元笑道:“無妨，我家裏也有一個小妹妹，她也很喜歡。”
長孫皇後道:“我知道你那個妹妹，聽說是個很懂事的小丫頭。有時間你倒是可以讓她進宮來，陪小兕子玩一玩也好。”
殷元道:“她什麽都好，就是有些貪玩，有時候家母生了氣，也多半是因為她。”
長孫皇後笑道:“畢竟還是個小丫頭，頑皮一些也是無妨的。你母親出身好，也一定能教出個儀態萬方的大家閨秀來。隻是你這個大哥哥的珠玉在前，隻怕她學了去，做個巾幗英雄，也未可知。”
殷元笑道:“皇後謬讚了，殷元實在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