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調任工部
程處默小心翼翼的豎起食指放在嘴邊道:“慎言啊，兄弟！我可是冒著好大的危險告訴你的，你可不能把我給賣了。”
殷元有點憤憤不平道:“公主的年紀跟我成婚，這真是好大的玩笑。我看一定有人在陛下麵前進了讒言，我一個當朝國公娶一個公主，是想讓我權勢熏天，過幾年就死嗎？”
程處默雖然平時不正經但是現在他很正經，因為他覺得殷元這樣說話，很容易被人傳出去的，傳出去之後，實在是有些不好。
程處默道:“我的殷大爺，您就給自己留一條路走，好嗎？”
殷元道:“那不行，我有氣體不排放不行啊，否則憋死我怎麽辦。怎麽大唐的君臣留非得往一家人上麵湊，君領天命，臣治天下，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本來挺好一件合則兩利的事情，幹嘛非得公私不分的糾纏。”
程處默真想跪下給殷元磕頭了，捏著殷元的手臂道:“兄弟，算了，我們不說話了，行嗎？”
殷元看了看他，想來程處默也是極為難的，畢竟自己這一通牢騷，實在是有些違背人臣之道。而自己又無法告訴程處默，世上本就不該有君臣，天下也從沒有一家一姓所有的道理。
殷元不再說話，程處默也安心了下來，看著殷元道:“你不痛快的是事不如意，可你之前能痛痛快快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起你來，世上從來不缺任人擺布的人。”
殷元沒說話，摸了摸自己的臉之後，從身後的桌子上遞給程處默一杯水道:“我要是拒絕，會怎麽樣？”
程處默道:“你可以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不接受別人的隨意擺布。但是，你必須是一個會聽話的人，不會挑戰皇權的人。”
殷元瞪著眼睛道:“難道你覺得我自己的婚姻大事自己決定，就算是大逆不道，算是謀反了？”
程處默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除此之外，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這都是邁不過去的。就像我想去從軍，從了這麽多年了都是進進出出，連人都沒有殺過。”
殷元道:“看來，這世上真有很多事情是無能為力的。”
程處默歎了一口氣道:“我聽了這件事之後就猜到你的反應了，我怕你沒有任何準備，到時候措手不及，所以隻能先來告訴你。你知道的，陛下並不在乎一個人有多尊貴，可他很在乎別人是不是聽話。人家都說當了駙馬，以後的前途就毀了，可是比起這個，恐怕陛下最怕的是一個人是不是和他站在一起。至少，他已經覺得，你需要拉攏了。”
殷元道:“話從你嘴裏說出來，就好像是我的榮幸一樣，可是我還真沒有覺得這會是一件好事。”
程處默笑道:“那位公主長得如何，你應該看到了吧！”
殷元道:“皇帝的妃嬪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絕色，要是生出醜人來，那就太離譜了。”
程處默道:“那你也不會吃虧，我聽說皇上給公主的封號和封地差不多都要下來了，到時候這份財產，搞不好還就真的便宜你了。”
殷元道:“我看你比較財迷。不去這份好事，你去得了。”
程處默笑道:“我是沒人看得上的，每次跟你出門之後，總有那些小娘子偷偷的看你，長安城裏還有嫁人當嫁殷懷素的傳言。總之呢，你以後要對這件事上心，就給別人這種可乘之機。”
殷元一愣，看著程處默道:“你這是話裏有話呀。”
程處默道:“哦，我說什麽了？”
殷元道:“你說，別留給別人可乘之機，也就是我應該在這件事還沒有發生之前，讓這件事變成不能發生的事情。”
程處默笑道:“這種事情還得看你自己，畢竟我看得出來你不一樣別人插手你的終身大事，所以到底要怎麽做，我也不能說。”
殷元看著他道:“你們程家的人看起來一個個豪爽的很，可實際上卻一個比一個陰。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倆吃不了虧。”
程處默道:“那倒未必，家父聽說這件事之後有點遺憾，遺憾他的兒子怎麽就沒有這麽好的機會能夠尚公主。”
殷元道:“我還不是一個為了利害能夠放棄自己的終生的人，大概是因為心不夠狠吧！”
程處默道:“總之你好自為之吧，我也知道你現在心裏一定很不舒服，可是我沒有時間陪你喝酒了。”
殷元道:“那就不送了。”
殷元仿佛聽到了晴天霹靂，自己的人生本來好好的掌握在自己的手裏，結果突然之間就被人拿捏在手裏開始隨意擺布了。看來，他現在迫在眉睫的事情就是趕緊成親，在李世民還沒有下聖旨之前就把這件事情給辦了。
恰好這時候芳桃那些一杯茶走了進來，殷元一把抓住她的手道:“過幾天找一個黃道吉日，娶你過門。”
芳桃吃了一驚，手裏的茶杯掉落在地上，掙脫了殷元，蹲下身子開始撿地上的碎瓷片。
殷元看著她道:“怎麽了？”
芳桃失神的用手在地上撿瓷片，不經意間手指被劃破，但是她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殷元看到了瓷片上的血，蹲下來拉起她的手，看了看道:“怎麽這麽不小心，是怕了嗎？”
芳桃怕是真的，因為讓她這樣的身份在府裏還沒有主母的時候進門，是一件並不怎麽合適的事情。而且，殷元到底是什麽意思，那實在是還很難說。
芳桃突然轉身跑了出去，留下殷元一個人錯愕。
看來這件事並不容易辦，還有很多的麻煩，是殷元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世上的很多事情都來不及準備，殷元在年後第一天上朝的時候就得知，自己要離開左武衛了。殷元調任工部，任工部郎中。
此時工部尚書段倫還在，閻立德還是工部侍郎，比閻立德更有名的那位閻立本，殷元好像沒在意人家現在在什麽地方。總之，他現在是工部郎中了，但是李世民的用意他還是看不出來，不明白。按道理說，自己也沒怎麽得罪李世民，六部那麽大，幹嘛非得把自己好好的一介武官往那種地方派。
不過，現在更讓殷元煩心的事情，莫過於他自己的終生大事了，如果真的李世民都下昭了，那時候恐怕就不好辦了。
李勣那裏，最近好像不提自己女兒的事情了，殷元有點氣不過，這明顯是慫了，不準備替自己的女兒爭一爭了。
其實仔細想想，李姝還真的挺不錯的，不過最好的一點就是，李姝不是公主，自己以後一定不會那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