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薛禮的現身
女人的心思殷元不好猜,但是王昌齡有一首詩她是知道的,叫做“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
所謂奔忙,大概是男人打天下那點事了。而且殷元看起來就像是個被封侯的人,盡管他比封侯的人明顯還要高一點。所以,長樂公主這麽說殷元,大概也沒有什麽問題。
殷元看了看長樂公主道:“公主,您看我這樣的人,真的合適去做皇家的駙馬嗎?”
長樂公主搖頭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根本無從選擇。想你這樣的人,大概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感覺吧,我想這未必是唯一的一件事。”
殷元覺得,長樂公主這是人生被擺布之後的不爽。
前麵街上的戲法被很多人圍觀,長樂公主和殷元也站在旁邊看了很久。而長樂公主,目光中並沒有太多的驚詫,可見她也是見過的。這讓殷元對長樂公主的了解加深了很多,至少讓他覺得,長樂公主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麽悶。
殷元突然心裏想到了什麽,因為長樂公主好像曾經做過李承乾的說客。那麽現在,自己好像也可以反著用一用這個說客。太多的要求不敢有,讓李承乾以後不要為難李勣就是了。
於是,送長樂公主回去的時候,殷元開口道:“公主,在下不知道為什麽開罪了太子殿下,如今更是累及曹國公。我想,這點忙,公主應該會幫我吧!”
長樂公主道:“你說的李承乾殿下,是我的親哥哥,他雖然做了很多荒唐的事情,但不外乎你說過的患得患失而已。你們好像總是要疏遠他,可是他,真的有那麽可怕嗎?”
殷元道:“我隻是不願意,難道也會有錯嗎?”
就算是殷元今天立刻去幫李恪去爭太子,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他沒有選擇李承乾是他的自由。一個不喜歡被人限製的人,同樣也不喜歡有人將自己視做是籌碼,是棋子。
長樂公主道:“那如果,我勸不了他會怎麽樣?”
殷元笑道:“那我也沒辦法,隻要不想把我弄死,我就不會去反咬一口。你看,世上其實有很多人都會選擇委曲求全,但是求不了全,那也不用再委屈了。”
殷元有時候會告訴李恪,天底下的臣子並不是李家的家奴,而李恪也能聽得懂。可是事實上,外臣雖然是臣,可是天子的眼裏,他們也可以是奴仆,因為奴仆很聽話。
長樂公主點頭道:“我會去試一試的。”
長樂公主去試一試的結果怎麽樣,殷元猜不到,不過殷元也沒有考慮過就此能夠和李承乾、李泰再也沒有任何關係。如果曆史沒有錯,他們倆本來就是注定要完蛋的,何必跟他們計較。
端午節期間,殷元在莊子上度過,似乎長安的郊外比長安城好太多了,所以殷元從來都喜歡有時間就去莊子上待兩天。
程處默一個人默默地來了,沒有呼朋引伴,連李震都沒有叫。
程處默騎著馬到了門口,向殷元道:“快上馬吧,我帶你去個地方,有一件事情恐怕非得你辦才行。”
殷元道:“什麽事,能讓你程大少爺親自跑來,而且還如此心急?”
程處默有點尷尬道:“今日碰到了一個蠻子,打了一架,沒打過,這不就找你來了嗎?”
殷元有些無語道:“你要是跟人吟詩作對輸了,我還是很樂意相信的。可是你說你打架輸了,你還好意思來找我。你可是宿國公程老爺子之後啊,老爺子可是和當今秦老將軍、尉遲將軍之流比肩的人物,打架怎麽還能輸給別人呢!”
程處默道:“那沒什麽用了,老黑子家的小黑子也輸了。而且,那廝還放下話來了,我們這些長安自大的勳貴自可以去找他,隻要不哭鼻子回家去找大人就是了。”
殷元好奇道:“真是個好人,叫什麽名字啊?”
程處默道:“說是河東道絳州龍門縣人,姓薛,是個很高大的人。他的武力,堪稱絕世。你也是從小打熬功夫,可是你天生就矮了人家一截,更沒有人家那麽魁梧。雖然你這次出了好大的風頭,堪稱天下間最詭異的武將,可是比起他來,你或許要輸了。”
殷元看著程處默道:“你可別激我,我這個人最喜歡聽別人勸告,既然你覺得我打不過人家,那我就不去了嘛!”
程處默跳下馬來道:“雖然你們殷家是讀書人居多,但是你可是赫赫有名的猛將啊!兩年前你一人一刀殺了十幾個流寇,在吐穀渾你也算是勇冠三軍啊。最重要的是,那年雨中我和景陽被人扣留,你一個人一把劍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所有人捆了。所以你就算是武力不及他,可是你足夠陰險啊!況且我可是聽說,你曾經一個人在大殿上能夠力敵我父親和尉遲將軍。所以,你說不定能幫我們找回顏麵。”
殷元歎了一口氣,他從來沒有自詡無敵。而殷元之所以身體基礎好,那是因為一個少年力氣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使。而現在,由於這具身體有了更加科學的訓練,再加上還年輕,所以氣力更加見長,而且武藝也非常人能夠理解。可隻要不是生死之戰,殷元很難敵得過一個天生就力大無窮的人。
殷元已經猜到讓程處默丟了麵子的人是誰了,那很有可能是薛仁貴。如果他真的是薛仁貴,殷元今天是一定要去一趟的,畢竟那可是個很了不起的人。
殷元找到了芳桃,帶上了她,也帶上了兵器,坐著馬車跟著程處默去了。
到了之後才發現,一個身穿白衣的人,生的十分的威猛高大,身邊還帶著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看起來好像小鳥依人一樣。實在是薛仁貴長得太威武,估計殷元到他身邊,也能小鳥依人。
尉遲寶琳扶著一根手臂粗細的棒子,看著殷元到來,高興的跳起來道:“你完了,鄖國公來了。聽過鄖國公嗎,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人。以前有個叫慕容順的人你知道嗎,他說那家夥會死,結果就死了。”
尉遲寶琳說得這個故事,和殷元的武力沒有任何關係。不過,這也算是威嚇一下對方,氣勢上是不能輸的。
殷元銳利的眼睛一掃,看了看一旁明顯脫不了幹係的秦懷道,然後道:“你怎麽又在,是不是你現在這幾位大哥幹點什麽丟人的事,都有你的份?”
秦懷道並不是很怕殷元,但是殷元實在是去秦家次數太多,而且和他爹關係親密。有時候說上幾句讒言。自己絕對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