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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生於憂患

殷元馴馬的光輝事跡在府裏立刻傳來,除了仆人們聲聲稱讚之外,殷秦州等人卻說殷元胡鬧。畢竟,他又不是什麽專業人士,就憑借一腔孤勇去馴服一匹烈馬,這本來就是一件很不理智的行為。

芳桃一進門就被殷元抱了起來,激動的要狠狠地親幾下,芳桃也當真是配合他。

殷元鬧夠了之後,芳桃道:“送人離開的事情,有那麽值得高興麽?”

殷元大條的神經這才發現,馬極有可能是送自己遠行的禮物。

殷元早就想離開長安了,他在長安呆的很不舒服。天下很大,任何地方他都想去看看。可是,這並不代表自己要拋下芳桃,從此一個人浪跡天涯。沒有芳桃的日子,他覺得就算一個人可勁的鬧,隻怕也有些無趣。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殷元又不是第一次出門了,他曾經遠征吐穀渾,盡管條件艱難,他還是好好的回來了。

芳桃道:“北方草原入秋就開始冷了,你一定要準備好衣服。”

殷元看了看她,笑道:“難道你不覺得,我去的並州和長安比起來其實氣候是差不多的嘛。何至於準備那麽多的禦寒之物?”

芳桃冷笑道:“你真當我不知道,你去的其實不是並州嗎?你之所以讓彭籍他們去了並州,是因為那裏有曹國公,可幫助他們而已。你真正的目的,在真正的北邊,那些突厥的地盤上。那裏已經是大唐了,可是誰都知道那是突厥以前的國土。你說是去那裏做生意是不錯,可是做得也是強賣強買的生意吧?”

殷元搖頭道:“真的就不是,我真的是想去做生意,不是去掠奪什麽。那廣袤的草原是天然的馬場,可解我大唐戰馬短缺之疾。而且,那裏已經比較安定了,我們可以使用通商這樣懷柔的手段。”

芳桃道:“所以,在你們男人的眼裏,永遠都是征服,不管是懷柔的手段還是派兵攻打,都是為了征服。你這次去一定會去很多地方,不然你一定不會讓薛仁貴跟著你。你們倆,是要去草原上征戰,殺光敵人嗎?”

殷元無奈道:“真不是這麽回事,你對通商不甚了解呀!其實通商沒什麽不好,大唐可以換來戰馬,他們也可以從中原換走他們要的東西。草原上的人是一群喜歡打架來掠奪一切的人,可如果通商就能夠滿足他們,他們何必再來掠奪?”

芳桃看了看殷元道:“隻怕你是找了冠冕堂皇的借口,去北方破壞別人的家園。就算你沒有這樣的心思,別人也一定會有的。”

殷元道:“你什麽時候也對這種事情如此上心了?”

芳桃道:“我怎麽能不上心,我需要知道你去了哪裏,到底要去做什麽。難道我應該什麽都不管,任由你去外麵出生入死麽?”

殷元無言以對,隻好報之一吻,然後道:“我是個貪玩的人,所謂王圖霸業與我無關,我隻是想,我來這個世上走一遭,總得留下些什麽。好在我還年輕,還有很長的時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無論如何,無論在什麽地方。你都會陪著我,對嗎?”

芳桃看著他道:“我陪著你,你就算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在這裏等你,你終歸是會回來的,對嗎?”

殷元點了點頭,將芳桃再一次摟在懷中道:“你放心吧,多則一年,少則半年,我就會回來。”

在殷元和芳桃打開心懷各述心意之後的第五天裏,殷元和李恪在莊嚴的大殿上接受了任命。李恪代天巡狩,凡所到之地,皆可調度當地官員,緊急時刻甚至可以調用軍隊。而殷元這次官職有點複雜,因為本朝沒有過這樣一個專門扶持通商的官員,而主管互市監的官員明顯還不夠展示這次事情的重要,更配不上殷元的身份。於是,殷元被封為正議大夫,正四品,還有一個恰如其分的官職叫做少府監少令,從四品下。

殷元可以說是官職上一步登天了,不管是正四品的散官還是少府監少令,都可以說是四品大員了。年紀輕輕就能有如此成就,不知有多少人晚上回家要教育自己的兒子一頓了。

李恪表現得尤為激動,離開皇宮後在殷元身後叫道:“殷大夫、殷少令,留步。”

殷元轉過身來看著他道:“你是多久沒有倒黴了,所以心裏想著給自己找點麻煩,讓你老子懲處你一頓嗎?”

李恪看著他道:“不要這麽嚴肅嘛,畢竟你現在也是少令了,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肥缺呀!以後,整個互市監都在你的管轄之下,可以說天底下的商人,都以後得聽你的了。”

殷元道:“我現在告訴你,你如果隻靠商業,那你永遠沒辦法讓大唐成為曠古爍今的富庶之國。你應該看得出來,我所掙的錢大都是從別人沒有的東西裏麵來的。也就是說,我大唐需要有優良的商品才能夠從別人那裏獲利。那麽我問你,優良的商品又是從何而來?”

李恪道:“當然是農人,做工的人那裏來的。”

殷元道:“那你就應該知道,如果我們一味地隻抓這種倒買倒賣的事情,永遠成不了大器。”

李恪有點無奈道:“我怎麽覺得,你充滿了憂患意識。當一件事快要成功的時候你總是不就給別人分享喜悅的機會,接著把人帶到另一件讓人憂愁的事情裏麵去。”

殷元立在那裏,像一杆槍一樣筆直,很認真的道:“任何事情,你都要記住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李恪覺得那天殷元不僅掃了他的興,而且還給自己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因為那句話,他記了很長時間。

事情果真和長孫無忌說得那樣,殷元和李恪功成身退,送給李承乾一份大禮。因為,李恪所負責的事情,通通移交給李承乾,而殷元所負責的事情暫時全部由李大亮負責。似乎除了殷元之外再換一個五品官員來,都無力推動這件事。

殷元倒是免了交接,畢竟自己辦的事情李大亮都清楚,而且有他在還不怕這件事虎頭蛇尾,在殷元和李恪離開之後變成一灘爛泥。

程處默和李震聞聲而來,直接到了殷元家裏。

殷元正在屋簷下納涼,李震現在身邊扇著扇子,俯視殷元道:“懷素真是好興致啊,竟然還在這裏悠哉悠哉,據說陛下特許蜀王在禁軍之中挑選護衛,如今他可是興高采烈的去了。你呢,就什麽也不準備嗎?”

殷元看了看李震道:“景陽兄,你覺得就我這個命,是保護人比較合適還是被人保護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