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反將一軍
在殷元的痛呼之中,李景恒很不解道:“懷素兄,何為如此,若有生意可掙錢隻管去做便是了,豈會失之交臂呢!”
李恪看了看還不懂殷元的李景恒道:“賢弟,這懷素的生意能不能做好,就看你的了。”
李景恒更加疑惑了,自己能幫得上殷元什麽忙,自己怎麽竟不知道呢。於是道:“隻怕在下並沒有這個能力,若是懷素有什麽用得著的地方,在下斷無推辭之理。”
李恪笑道:“容易,隻需要將你帶來的十萬貫讓他去建作坊就是了,而且這件事你不要傳出去,這就行了。”
李景恒一愣,隨即道:“這有何難,錢財已經運來,那自然是全憑懷素做主。至於在下這張嘴,那卻也不是什麽都會往外麵說的。要是這件事不便告訴別人,那在下守口如瓶就是了。”
李恪道:“不是不要往外說,是連你父親任城王都不能說。懷素這個人愛麵子得很,偏偏任城王也是個愛開玩笑的,要是到時候任城王在他麵前提起,到時候他豈不是很沒麵子。”
李景恒沒想到竟然就是因為這麽點事,殷元能整出這麽一大堆的事來,總結起來就兩個字,幼稚。
殷元站起來道:“蜀王知我。”
李恪笑道:“習慣了,當然就知道了。”
李景恒無奈道:“那在下就守口如瓶,連家父也不說就是了。”
殷元大笑道:“好哇,既然是這樣,我也要感謝二位呀!等我的酒賣到草原上的時候,你二位都可以分一些利潤。到時候,大家有錢一起賺,豈不是痛快。”
李恪鄙視的看著他道:“你剛才是不是害怕我會鄙視你。”
殷元看了看他道:“你現在,不就是在鄙視我嗎?”
李恪很坦然的點頭道:“不錯,我現在正在鄙視你。你真是個空虛的男人,不僅背地裏卑鄙,而且對朋友之間也愛講麵子。”
殷元道:“那還不是因為我了解你,你根本就是個喜歡不給朋友留麵子的人。”
李恪和李景恒對視了一眼之後,李恪道:“既然生意有了,那就得看看什麽時候去做了,眼下我們幾個人能有多少空閑時間呢!”
殷元道:“生意的事情能拖就拖,可是朝廷的事情一定要辦,而且一定要快。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拖幾天算是造勢,拖得時間越長別人越容易看笑話。還得請蜀王你們倆再辛苦一下,繼續跑一跑宗親那邊,我馬上去準備另外一件大事。”
李恪一愣道:“怎麽,你剛跟我去見了一個李玄弁,這就想打退堂鼓,把事情丟給我們倆?”
殷元道:“我們要做事,手底下要用可用的人,而且以後事情慢慢的多起來,規矩也得詳細一些。要是你覺得我是在推脫,那這是要不你來,我去遊說宗親。”
李恪笑道:“算了,還是你來吧,反正現在我也不是一個人了。任城王叔的名義在他們這裏還是很好用的,他們見到王叔出手,那事情就簡單了。”
殷元道:“所以,真的得大大的感謝任城王啊!”
李恪又道:“和他們過招,定在什麽時候?”
殷元道:“此事是曹國公去組織,到時候還不好說。如果門閥他們真的夠聰明,也許會反客為主,變成請客的一方,我們就是去赴鴻門宴了。”
李恪想了想世家的做派,突然覺得他們真的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如果換成他們請客,那就是給自己和殷元接風洗塵,到時候談是不談。要是對方閉口不談,李恪總不能拿出自己蜀王的威風來威脅人家吧!
到了晚間見到李勣的時候,李勣說王家派人來,請李恪很殷元大駕光臨,為二人接風洗塵。
殷元聽了之後一點都沒有驚訝,畢竟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世家絕對不會給自己占據主動的機會。欲行政令,必須是正當的流程,休想在宴席上借題發揮。倘若沒有這種借題發揮的機會,殷元隻能通過頒布政令來做,到時候他們是抵製或者是默許,那都是有可能的。世家握用的資源太大,如果他們不讓路,朝廷砸下去多少錢都沒有用。
李勣見殷元沉默,於是道:“也許是他們已經察覺到了什麽,可能根本就不想給我們機會去和他們達成約定。到時候政令實施的時候,他們該怎麽做該怎麽做,即使你能夠找到很多人來,也無濟於事。”
殷元沉默了一會道:“朝廷之所以資助商人,是為了擴大互市,並不是為了讓某些人沒有錢掙。等到朝廷的法度向借貸的商人開始傾斜的時候,世家商人就會覺得朝廷在搶他們的錢。有些人會屈服,可也有些人會抵製。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什麽完美的辦法,隻是事在人為罷了。”
李勣道:“你有何計較?”
殷元笑道:“我沒有計較,但卻有最大的計較。我的計較是反客為主,讓他們避無可避,直接給出他們的態度,然後讓他們讓步。如今的情況是,我們沒有什麽籌碼,但是籌碼這種東西,我們必須握在自己手裏。”
李勣好奇道:“籌碼,和他們做對手,你永遠都缺籌碼。那是一群有著千百年傳承的家夥,最會講道理,客爺最不講道理。”
殷元道:“我不講理,為什麽要跟他們講理,他們講的道理,都是他們自己的道理,一點都不公平。”
李勣無奈道:“但願你不講道理能夠壓的住他們,一旦他們開始和你作對,那將是一場狂風暴雨。”
殷元麵對過狂風暴雨,而且也不怕狂風暴雨。對於他來說。除非失去李世民的信任,其他的事都不足為慮。世家越是瘋狂的攻擊殷元,說明他們越是不對,越是違法亂紀。對於李世民來說,不聽話的人才是最大的敵人。
接下來即將麵對的事情,可能是殷元從來都沒有麵對過的,可要說到害怕,他並不覺得。
與世家之間的矛盾始終是內部矛盾,真正會讓他感覺的為難,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複的,是在對待突厥人的時候。因為就算是大唐與突厥注定不兩立,也不該由自己來挑起戰火。一旦戰火重燃,殷元就是罪人了,而且是千萬人唾棄的那種罪人。
殷元向李勣道:“怕什麽,隻是關起門來大家搶飯吃罷了,往後還要麵對突厥人,要是這個時候害怕,我就不應該來。”
李勣歎了口氣道:“但願他們能夠知道此事輕重,不然的話陛下那裏對他們也會越來越不滿,到時候就朝堂上也會不安的。”
殷元覺得,李勣思慮的倒是很全麵,而且他也不喜歡混亂,希望能夠安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