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殺戮的痕跡
黑夜之中，一騎飛奔而來，停在商隊駐地的門口，走進來大聲道:“公爺，我來了。”
彭籍到了，先周笠一步來到了朔州。
殷元披著衣服走了出來道:“怎麽跑夜路了，不怕摔一跤啊！”
彭籍笑道:“這不是沒摔嗎？”
方山君見又有一個看起來很厲害的角色到了，於是好奇的跟了進去。
彭籍看了看方山君道:“小家夥，我跟公爺說事情，你就不要再一旁聽了。”
方山君感覺被人輕視，於是道:“叫誰小家夥呢，知不知道你是來幹嘛的，你就是來找我姐姐的。”
彭籍看了看他道:“失敬，失敬！原來是方小娘子的弟弟，那就是咱們的朋友了。”
方山君冷笑道:“不要套近乎，誰跟你是朋友啊！”
殷元無奈道:“你姐姐一般都稱呼他為彭兄，連張春橋見了他都畢恭畢敬。這個家夥不簡單，去過的地方比你聽過的還要多。你要是說遊俠的話，你隻能算是俠而不遊了。你要是覺得他不配做你的朋友，往後你隻能沒朋友了。”
方山君依然不服氣道:“誰知道呢，也許遊而不俠。”
殷元和彭籍不想跟他計較，於是坐了下來。
彭籍道:“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周大叔還知會了一下曹國公，估計很快柳敬中也會來。柳敬中此人對各方官員和軍隊都十分了解，到時候我們就能夠得到官方的消息了。”
殷元點頭道:“很好，你和周大叔做事，果真是考慮周全，我給忘了。”
彭籍道:“這幫人絕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動方小娘子，怕是老壽星上吊，嫌自己命長了。另外，您走之後，長安如期送來了砂糖，眼下砂糖在草原上十分的金貴，要是可以的話，我們可以引蛇出洞。”
殷元點了點頭道:“不錯。這個主意也很妙。到時候，說不定劫掠商隊的那幫人也要出動，我們盡可能的一次性全部解決。”
彭籍點了點頭，從懷裏拿出來幾塊糖笑道:“蔣文清這個瘋子最近越來越瘋了，肥皂的事情好像他一直在耽誤，但是對糖的研究上癮。如今，他倒是專攻牛乳糖了。”
每次長安來人，都會捎一些長安的消息給殷元。所以，殷元對長安的事情，倒是有一些了解。
殷元道:“他，因為喜歡吃糖嗎？”
彭籍神秘的搖頭道:“不是，因為有人喜歡，而且是個女的。”
殷元立刻明白了，點了點頭笑道:“看來，這小子是時候成家了。不僅女兒長大了留不住，這男的要是思春，那也沒辦法呀！”
彭籍想讓殷元高興一下，但是方山君對於這題外話卻不感興趣。
殷元那顆糖遞給他道:“嚐嚐吧，我徒弟做的東西，很不錯的。”
方山君道:“我不吃，這是小孩子吃的東西。”
殷元覺得他就是個小孩子，偏偏他自己還不承認。
彭籍笑道:“不是小孩子才能吃糖的，吃糖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以前你姐姐就挺喜歡的，而且還說，你也喜歡。你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吃糖算得了什麽。”
方山君受不的刺激，拿了一塊糖塞進嘴裏，覺得無比的好吃。首先這是蔣文清的作品，而且是泡妞之作，口感一定不差。其次，方山君確實沒吃過殷家的糖。
殷元和彭籍看他神色飛舞，明顯是個孩子的舉動，但是也不好意思拆穿了。直到他走的時候拿走了所有的糖，兩個人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方山君在外麵聽到了，折返回來看著二人道:“你們倆笑什麽？”
彭籍道:“沒什麽，剛才想起了一件高興的事。”
方山君有點炸毛道:“我姐姐人都找不到了，你們倆還能高興起來？”
彭籍收了笑道:“是啊，真是不該呀！可是剛才想起當年方小娘子跟我們在長安的事情，總是無比的懷念，唯有開口一笑了。這不是我二人不憂心，實在是懷念故人啊！”
方山君將信將疑的離開，走到自己的屋子門口，拍了拍自己衣服口袋裏的糖果，咧開嘴一笑。
突然，方山君似乎明白了什麽，盯著殷元的房間道:“混蛋。”
暗地裏風起雲湧，表麵上卻風平浪靜，殷元出手，幾乎是在兩天之內，將所有的人力全部調動起來，使得整個的朔州，都被他的人馬幾乎翻了個遍。
方山君每日看著殷元行事，心裏漸漸佩服起來了。一個人看似平靜，實際上卻有翻雲覆雨之能，真正的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
很多事情，方山君在江湖上是沒有機會見識到的。殷元的這等本事，他也是之前聞所未聞。現在看來，除了江湖，其實世上還有更加廣闊的天地。雖然自己也是雄心壯誌，但是能在廣闊天地間馳騁，所向披靡的一定是殷元這樣的人，而不是自己這樣的人。
殷元的人在聚集朔州城兩百裏外的地方找到了一些蹤跡，那裏發生過一場廝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殷元立刻帶著人出發了。
朔州相鄰的是勝州，是一座隋朝的軍事重鎮，後來隋末亂世被郭於和獻給了東突厥，後來又被梁師都占領，後來郭於和歸順，勝州入唐，名字的來由便是大唐對東突厥作戰的勝利。
曆來飽經戰火，但是還沒到突厥人腹地，殷元對於在大唐境內發生這樣的事情感到很是詫異，要是再順州這樣突厥人聚集的地方，他覺得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要是發生在順州和勝州之間，那就怪了。
殷元趕到之後，看了看那山間的一片狼藉，心裏有些憤怒起來了。
雲塘看完之後道:“將軍，隻有這一處地方有殺戮的痕跡。”
殷元道:“不奇怪，那風雪交加，看樣子是商隊碰上了，所以來這裏躲避風雪，結果被他們堵在這裏，殺了個痛快。”
雲塘道:“一定是有人提前埋伏，而且算的特別準。兩側山上有伏擊的痕跡，應該不會錯了。”
殷元道:“史太言的商隊很大，能夠不驚動守軍就解決掉他們，這夥人來曆不凡啊。我看，未必是突厥人幹的。不能因為我們曾經被突厥人襲擊過一次，就說是突厥人哪裏都在。”
雲塘點了點頭道:“可是我大唐人，為什麽要幹這種事？”
殷元道:“這種事情我沒辦法解答你，就像世上的人為什麽會有貪心一樣，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雲塘沉默不語，殷元又道:“把消息散布出去，打草不驚蛇就沒意思了。張弼那裏，也可以有所動作了，既然是國事，沒理由隻讓我們自己勞累的道理。”
雲塘點了點頭，他有好多種辦法把消息散播出去，這個倒是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