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前往雲中

殷元從呼延青的身後走出來，在屋子裏開會的踱步道:“這麽說，他們隻可能是南下，不可能是北上了。呼延青，你還沒有說你們是在什麽地方遇見的？”

呼延青道:“大漠旁相遇，至陰山分離。”

殷元點了點頭道:“陰山，這就又有點意思了，是什麽人在跟我捉迷藏麽？”

方山君道:“誰跟你捉迷藏都沒用，殺過去就是了。”

殷元道:“走。”

殷元率先離開，最後齊京留了下來，看了看眼睛還盯著殷元的呼延青道:“今天，你這裏來的是什麽客人，都說了些什麽？”

呼延青一愣道:“還請齊當家指教。”

齊京道:“來的當然是商人，談的自然也是生意上的事。眼下商路出現了盜匪，自然要互相之間多走動走動，你說是不是？”

呼延青這是被人逼得不是也得是了，於是點頭道:“不錯，的確應該多走動，大家精誠團結，才能在商路上自保。”

齊京點了點頭向外麵走去，呼延青看著他離去，心裏開始想，到底是什麽人，能夠擁有齊京和彭籍這兩個巨大的商隊。據他所知，彭籍和周笠兩個人好像就喜歡往草原上跑，根本無意做生意，而齊京的商隊今年獲利頗豐。還有最可怕的是，齊京他們的消化能力十分驚人，貨物根本沒有辦法運到中原腹地，就有人全盤接手。這種好事他呼延青也想，可是沒這個能耐。擁有這樣的財力和魄力，這個人已經超出了他對整個商路上所有商人的認知。

殷元離開之後徑直往駐地而去，方山君道:“你去做什麽，我們不去陰山麽？”

殷元沒有理他，向彭籍道:“派所有人向陰山查探，順便查找薛仁貴的下落，我總覺得事情背後牽扯的可能是同一波人，找到了這些人，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方山君愣了一會又道:“你不能因為你的猜測就不去陰山，也許去了之後就能見到她們呢？”

殷元終於忍不住道:“天底下有那一件事是因為僥幸而成的，你若是心懷僥幸，那一定是因為無能。我殷元隻要腦袋還長在自己的身子上，就絕對不會做沒有任何用處的事情。”

方山君道:“那你倒是做一件有用的事情啊，你不還是急得幹跺腳，什麽事都沒做成嗎？”

一旁的彭籍看了看他道:“跟公爺說話客氣點，就算你是方女俠的弟弟，我也不允許你欺辱我們的公爺。”

方山君憤憤不平的叫道:“那是你們的公爺，幹我何事。我看他就是個懦夫加無能，怎麽著，我說了你還能殺了我呀！”

彭籍看了看一臉無奈的殷元，這意思明顯是要讓自己忍下，於是笑道:“我還真拿你沒辦法。”

方山君見對方這就服軟了，心裏覺得也挺沒意思，所以就不和他們吵架了。

殷元回到駐地之後，坐在屋子裏，看著門外出神，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道:“小虎，你為什麽要找高鑒那幫人的麻煩？”

方山君道:“這不是明擺著嗎，那幫人跟我們墨家作對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又不知道高棠的事情，隻要是他們的人，我都會找。”

殷元歎道:“是啊，江湖的道理還真是簡單。”

方山君道:“所以我特別不喜歡你們這些表麵上仁義道德，背地裏男盜女娼的家夥。”

殷元無奈道:“你不能總是這麽罵我，因為這樣我就會想起你姐姐。她以前也總是嫌棄我總是玩弄陰謀，甚至於禽獸為伍。”

方山君得意的笑道:“看來，大家對你的評價都沒錯嘛！”

殷元道:“我現在疑心引蛇出洞的計策沒有什麽用，別人有什麽貨物你就收什麽，擺明了是個陷阱。所以，我好像隻能再狠一點，掏大價錢把南來北往的貨物都收一些，到時候特別注意特殊的東西就是了，你覺得這個計策，怎麽樣？”

方山君道:“我不知道，但是你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隻要不是閑著就行。”

殷元點了點頭道:“那就這麽辦吧，我再去一趟雲中，你在這裏守著怎麽樣？”

方山君搖頭道:“不怎麽樣，我絕不會讓你一個人出去，誰知道你出去之後會做什麽呢？”

殷元道:“那你要這麽說，你是非跟著我不可了？”

方山君點頭道:“不錯，我就是非得跟著你。”

殷元笑道:“那你就跟著我，不過你可不能在路上對我的所作所為有什麽疑慮，更不能跟我唱對台。如果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把你扔在大漠裏麵去，估計那個地方，你也走出來費點勁。”

方山君對於大漠到底在哪沒有概念，但是聽說過人在一望無際的大漠之中極容易迷失自己，所以那應該是個很危險的地方才是。雖然他不覺得殷元會把自己丟咋個大漠，但是感覺殷元的主要目的是不要讓自己繼續對他不恭敬。

方山君道:“好，那我就以後給你多多少少留點麵子。”

殷元覺得這孩子理解有點偏頗，不過也沒有糾正他，反而點了點頭。

貞觀四年以後，隨著頡利可汗打敗，陸續歸順大唐的突厥人人數實在是太多了，這麽多突厥人在大唐境內，多多少少由於民風不同會造成很多的摩擦。可是，這種事讓殷元遇上的可能性有多大還是個未知數，畢竟襲擊商隊那是個明晃晃的找茬的事情。殷元覺得大唐的兵峰之下，應該不那麽容易有人反叛，而且更不容易在重兵把守之下把事情做的了無痕跡。

殷元讓騎兵把鐵甲用衣服包裹起來，穿在裏麵，然後帶領他們向雲中進發。

雲中、定襄都是安置頡利可汗舊部的羈縻州，突厥人眾多。直到貞觀十三年阿史那結社率意圖謀反之後，大唐對突厥人態度轉變，讓突厥舊部回到漠南，為大唐藩屏。

殷元怎麽覺得眼下的事情處處透露著古怪，從襲擊李恪開始到劫掠商隊，這一切都好像有人暗中操縱。而這件事的後果就是，唐廷可能會愈發防備突厥人作亂，甚至造成突厥人提前遷回漠南。

這是一件和史實不符的事情，也許是因為像殷元這樣大搞互市也是曆史上沒有的事情，所以加速了這件事的曆史進程。總之，他殷元已經改變了曆史，而且不止一件事。以後的事情，他很可能不會再有什麽可以借鑒的曆史事實。

殷元去雲中的意思是，他想親自去看看，突厥人現在的狀況，他們是被人利用還是自己已經心生叛逆。如果突厥人已經心生叛逆，那事情就不那麽簡單了，但如果有人暗中操縱，殷元想知道這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