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殺人設計

方山君依然還是不太相信殷元，於是道:“商隊冬天撤回去那是正常的事情，難道薛仁貴會不知道嗎？”

殷元搖頭道:“你相信我吧，他一定去雲州，不是朔州。難道你上次沒看到我在雲州的人嗎，薛仁貴走的時候路過雲州，就是在那裏，他得到了我私人的資助，他一直以為，雲州是我的商隊最大的駐地。”

方山君一愣道:“不僅僅如此吧，我總感覺，你在雲州的商隊很不對勁。”

殷元笑道:“為什麽這麽說？”

方山君道:“和你的商隊走了很長的路，我看到他們不像是普通的商隊，他們每個人都沒有散漫的毛病，更像是你的軍隊。”

殷元道:“所以，你還覺得他不會去雲州嗎？”

方山君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薛仁貴到時候會需要能夠打仗的人馬，而朔州的齊京沒有這個力量，所以他隻能夠去雲州。”

殷元笑道:“雲州的這支商隊，肩負著一個很重要的任務，就是時刻關注突厥的動作，從來都不是為了掙錢。他們也不屬於我的私人力量，是蜀王和我一起，招募來的人，現在隸屬於國貿所，是很很特殊的存在。這件事可是個很大的秘密，現在你知道了這個秘密，你怕不怕？”

方山君道:“我為什麽要怕？”

殷元道:“因為一個人如果知道的秘密太多那就很危險了，為什麽世上那麽多殺人滅口，這就是因為世人最相信不會泄密的，其實還是死人。”

方山君冷笑道:“你好無聊，這個時候還開這種沒有用處的玩笑。”

殷元道:“我們找你姐姐，找到鋼砂就知道她出現過。那你說，能夠代表我殷元的，是什麽？”

方山君一愣，搖頭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殷元笑道:“最近，我總是帶著為數不多的人在草原上跑，所以他們已經心裏確認了，我殷元就是一個喜歡弄險的人。所以，隻要是有傳言傳出去，他們就一定會相信的。”

方山君點了點頭道:“不錯，你的確有這種臭毛病，就算是換了我，我也會相信的。但是現在，你讓誰去傳這個消息呢！”

殷元笑道:“這就得感謝薛仁貴給我提供了這麽好的一個辦法了，殺人而留名，光明磊落，不丟我大唐鄖國公的麵子。”

方山君明白了，殷元想和薛仁貴一樣，殺人之後留下自己的名號，這樣消息一定會很快就傳出去。但是現在的問題是，人家薛仁貴是殺了突厥人，而且是一群亂臣賊子，可是你殷元殺誰，哪裏有人讓你殺，難道去殺無辜的平民麽！

方山君想了一會道:“現在回去，白天殺的那幾個人應該還沒有被狼給吃掉，搞不好血還能擠出來點，你就在地上寫上你殷懷素的大號吧！”

殷元不是沒想過這個辦法，但是太蠢了，還是有活人比較好，這樣傳起來更快，也更加的逼真一些。

殷元道:“小虎啊，你看我怎麽說也不算是個平凡的人，我的計劃要是被你看出來了，我還要不要麵子啊！”

方山君覺得殷元是在故弄玄虛，但是過了一夜，到了第二天之後才發現不是，這廝完全是沒有計劃呀。因為，殷元帶著大家到處亂跑，根本就不像是已經有了計劃的樣子。

殷元帶過的兵對殷元都有一種很深的崇拜，就算是往水坑裏麵跳，他們都相信那水坑一定很淺。所以，別人是不懷疑殷元的，可是方山君不得不懷疑，殷元是不是已經黔驢技窮了。

到了吃午飯的時候，方山君忍不住道:“沒辦法就沒辦法，實話實說吧。你要是後悔，我們也可以回去搬救兵，繞後靠人多勢眾把這事情給辦了。就算是以後有人說起你公私不分，那不也就一回嗎？”

殷元的嘴裏叼著根幹草道:“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到現在還沒有深刻的意識到我的厲害，這麽點事想難得住我，那是休想。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我已經胸有成竹了。”

方山君一臉鄙夷道:“你可拉倒吧，你現在是黔驢技窮了吧！照說我也是不應該這麽說你，可是你帶著大家繞圈子，早晚大家都會發現你沒轍了。”

殷元道:“誰說的，我現在這麽在草原上晃悠，不就是在散布消息麽！萬一要是被什麽人碰上了，這消息不就被傳出去了麽？”

方山君可不是傻子，目前他認為殷元要的是能夠確定消息已經傳了出去，而不是不確定的行為。要是不確定的話，他怎麽放心的撤離草原，怎麽去雲州。所以，要是不能依照他的計謀行事，不僅成功率比較低，而且在草原上他自己這塊肥肉也很危險。

方山君道:“總之，你就這麽磨著吧！”

殷元覺得方山君真是改變很大，這個莽夫現在不魯莽了。首先，雖然他棄了自己先行一步，但是自從出來到現在他都沒有因為衝動而去單獨行事。他現在好像明白了，謀定後動比魯莽的行事的效果要好很多。

殷元道:“不要怕，我看我們一定是有機會的。”

殷元雖然人數不多，可是也有探馬。在為數不多的大部隊行進過程中，殷元的探馬雖然是一個人輪流的去探，但是也沒有間斷過。

眾人上路後不久，探馬跑了回來，向殷元報告，前麵有一幫突厥人，正在洗劫一個村莊。

殷元大喜，跑了過去之後。方山君冷笑道:“真是個好主意，你現在到底是殺突厥人啊，還是救突厥人？”

因為，現在被洗劫的也是突厥人，而搶劫的也是突厥人，所以方山君覺得，為了救一些突厥人去殺突厥人，那實在是太諷刺了。

殷元看著他道:“你傻呀，現在這突厥人在大唐的統治之下，而且朝廷對這裏的管理非常的嚴格。這種地方哪來的盜匪，你以為是中原的山賊麽？”

方山君道:“世上什麽地方的人都分善惡，所以突厥也會有盜匪，而且也會荼毒他們自己人。”

殷元道:“說你傻吧，你有時候還挺聰明。但是你看看，這樣裝備精良的家夥，真的是一夥盜匪那麽簡單嗎？”

方山君一愣道:“是啊，這是怎麽回事？”

殷元笑道:“搞不好是歪打正著了，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追殺薛仁貴的，或者是先前從那個部落裏麵逃出來的人。”

方山君道:“所以，不管怎麽樣，我們現在是衝過去就是殺，殺完了就回雲州麽？”

殷元點了點頭道:“殺就是了，不過我們就這麽點人，被什麽人跑了那也是正常的，可也不能隻跑了一個半個的，顯得那麽的突兀。”

方山君明白了殷元的意思，點了點頭就拔出了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