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第一個支持者
李恪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來，不得不說也是大大的出人意料，他就算是看起來做了很多大事，但是他還是謹慎小心，所有大膽的事情，最後免不了是殷元主導，他在一旁跟著遭殃。但是這一次，李恪主動這麽做了。
殷元不僅要高看李恪一眼，更要感謝他。因為在這個時候不僅站出來支持自己，而且還敢替自己承擔責任，這是很大的恩情。而且他發現，李震和程處默早就開始做準備了。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如果這件事做不成，殷元會很遺憾，為了讓他不遺憾，大家都已經豁出去了。
這種情況下，如果殷元辜負了大家，那很可能這輩子就算是把朋友當到了盡頭了。即使是朋友不來責怪，恐怕自己也過不去自己心裏的坎。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順利的實施這件事，即使上書之後李世民否決自己的想法，殷元也不準備停下來。反正，這件事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已經不可能停下來了，而且就算是停下來，後果還是會需要自己去負擔的。
於是，殷元發布榜文，讓各個官員去召集商人，進行商討，然後再開始做業務。
第一個出來支持殷元的人是史太言，說實話他能夠第一個站出來，也許根本不是對殷元的新策有多了解或者是覺得有多好。隻不過，殷元救了他的命，而且還做過一件令他信服的事情。
殷元親自接待了史太言，等史太言給商隊投了保單之後，和殷元一起走了出來。
殷元道:“史兄，上次商路上突厥人作亂，害你損失慘重，而且連嫂夫人都受了驚嚇，這可真是對不住你呀！”
史太言笑道:“這是怪不得你鄖國公的事情，我這個人做事，太喜歡孤注一擲了。而且，你鄖國公做事向來公正，從來不會讓我們這些百姓吃虧。上次的事情，還沒有好好的謝過您呢！”
殷元道:“你是在大唐境內被人襲擊，而我是大唐的官員，這你是用不著謝我的。反而是我們這些人，吃的喝的都是百姓的賦稅，但是不能夠護得天下百姓周全，實在是汗顏啊！”
這話史太言還從來沒有聽過，畢竟大唐還沒有幾個人會覺得當官的人理所應當要為百姓。大多數人，掛在嘴上的好聽，可真正辦事的時候臉色卻難看。這當官，更罕見有人是真的為了為民請命。
史太言笑道:“鄖國公做事，在下一向是很佩服的。今日，我來這裏之前見過很多人，他們都在討論，如果這件事是鄖國公所做，那多半是可信的。生意人，有時候把錢看的很重，但是把自己的性命看得也並不是一文不值，有人說笑說，有了您這個政令，以後碰見了賊人隻需要丟下貨物逃命，根本不用管丟了多少財富。”
殷元笑道:“可是實際上，我想做的是，通過這件事，如果朝廷想再從商人身上掙這一筆錢，就應該重視對商路的治理，到時候我希望能夠商路暢通，從無意外。”
史太言點頭道:“鄖國公所想自然是極好，但是如果朝廷治理的好的話，商路上就不會有意外，到時候，誰還會心甘情願的把錢交給朝廷呢！”
殷元道:“那豈不是更好，一個朝廷如果隻想著掙錢，能有什麽前途呢！大唐要長治久安，重在民眾，國庫裏的錢糧，終究不能代表一個國家真的有多強。如果國庫裏麵積累了無數財富，但是天天拿去賑災的話，有什麽意義呢！”
史太言歎道:“我明白鄖國公的意思，就如同工部所行之事，取之於民而用之於民。所以我說，鄖國公您讓人歎服。可是大唐，不會再有第二個鄖國公，人間也沒有第二個殷懷素。”
這話殷元不是第一次聽說了，總是把自己說的獨一無二，這也許並不是一件好事。樹大招風的道理，殷元也是很懂的。
史太言見殷元沉默，於是道:“鄖國公，我看您家的生意，好像最近不怎麽樣啊！那兩位，最近好像很忙，但是就是不知道在忙什麽？”
殷元笑道:“他們啊，當然是忙著別的生意。不瞞你說，我早就盯上了海邊的生意，他們倆其實早就開辟了商路，隻是因為我想有人能夠信任我，所以拉了他們來，讓別人看看我也在這裏做生意。其實，我更願意讓他們做的，是從來沒有人做過的生意，而且更喜歡坐商，而不是行商。”
史太言點頭道:“這我也知道，您在並州弄了一個很大的燒酒作坊，可以說是日進鬥金啊！大唐天下，唯有你鄖國公能夠窮盡這酒中奧妙，別人隻怕是學不上的。”
殷元笑道:“那倒也未必，隻是大家好像對於工匠的事情都沒有什麽興趣。其實，有些時候很多東西，都可以以作坊來出售，保準比直接出售要好。如果你種了幾百畝地的糧食，你吃不完想賣掉的話，你賣麵粉就比賣糧食貴一些。如果你把糧食分出優劣來，最好的去賣高價，次的賣低價，隻需要你會算計，你就能夠賣出很高的價格。所以，這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因為你並沒有浪費過什麽，有些富人就喜歡吃好的，貴一點無所謂，窮人就吃的起差的，你去過賣給他們，他們能夠買到更多的口糧，可謂是兩全其美，不是嗎？”
史太言恍然道:“受教了。”
殷元道:“所以有時候小小改變就可以產生巨大的好處。人，始終沒有辦法通過一成不變的視頻變得脫胎換骨。所以，要想徹底改變，就得腦子活泛一點。”
史太言笑道:“您有沒有注意到，您總是在做這樣的事情，就像是劫富濟貧一樣。”
殷元失笑道:“就當你說的對吧，但是我就是個富人，卻沒有把自己也大卸八塊，送給別人。”
史太言覺得殷元這個雖然是玩笑，但並不粗鄙，反而似乎說了一個很深的哲理。但是，自己好像沒能抓住，他到底說了什麽道理。
兩個人說著話出了都督府，卻見高鑒帶著小裹兒，兩個人往都督府走。而且，小裹兒身上，還背著一個看起來很沉重的東西。
殷元看了一眼，沒有打招呼，卻客客氣氣的打發了史太言。
高鑒向殷元行禮道:“鄖國公，許久不見了。沒想到，你又讓代州，震動起來了。”
殷元道:“你怎麽來了，難道像你這樣的投機者，也需要朝廷的保護嗎？”
高鑒笑道:“那倒是不用，隻是我對這件事卻很感興趣。感興趣道，想要自己去和朝廷做生意，因為我覺得，穩賺不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