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一根紅繩引發的猜想
這種事情好像也怪不了殷元,也怪不了高鑒。怨隻怨,太遲了,遲的殷元已經快妻妾成群了。
高棠愣愣的看著殷元道:“看來,晚了終究是晚了。”
殷元無奈的垂下頭,突然神色一變,盯著高唐的腳下,慢慢的蹲了下來,然後掀起她的裙子。
高棠吃了一驚道:“你和混蛋,都說了這麽多了,怎麽還要來這個。”
殷元搖頭道:“你別動,你告訴我,你的鞋子是怎麽回事?”
高棠一愣,低頭看了看道:“沒什麽問題呀?”
殷元看著她左腳腳踝道:“這根紅繩是誰給你的,是那群閑的沒事幹的舞女嗎?”
高棠道:“你對她們有意見不假,但是你不也說她們溫柔麽,其實她們也是一片好心。”
殷元伸出手,將那根紅繩摘下來道:“以後要是還有人敢給你戴這種東西,你記得一定要拒絕。”說完又看了看那根紅繩道:“奇怪,她們不都是官員們給蜀王送來的舞女麽,有家境貧寒的,也有商人的女兒,可是她們怎麽會有這件東西,她們之中,難道竟然會有娼妓?”
高棠一愣,隨即難以置信道:“什麽,這竟然是娼妓的東西?”
殷元沒有回應她,沉思良久之後突然道:“我好像明白問題出在什麽地方了,其實我們根本就沒有弄清楚,到底誰是那把淬了毒的刀的主人。就像我剛才苦思冥想,也沒猜出來這紅繩會是誰的一樣。”
高棠皺眉道:“刀是誰的,這不是顯而易見麽,而且這和紅繩是誰的,本質上是兩件差別很大的事情。你的想法,可有點天馬行空了。”
殷元道:“我總是在想,如果小裹兒殺了人逃跑,那她到底是為什麽而逃跑,以她的心性,如果殺了一個本來她認為該死的人,她恐怕一定不會逃跑。還有那些被程處默和薛仁貴殺掉的人,和小裹兒的關係,難道一定會是自己人嗎?”
高棠道:“可是,事情還會有別的解釋嗎?”
殷元道:“當然有,如果小裹兒不回來,那一定是這裏的人她並不信任,或者是有人讓她感到害怕。我總以為是她不信任我,但是還有另外一種解釋就是,這座都督府裏,有人嚇得她不敢回來。”
高棠皺眉道:“嚇得她不敢回來和畏罪潛逃,有什麽區別?”
殷元道:“聽起來是沒什麽分別,其實是根本不一樣的兩件事。畏罪潛逃的時候,怕的一定會是治她罪的人,可是如果是害怕,那有可能怕的是一個顛倒黑白的人。”
高棠一愣道:“李恪?”
在這座都督府裏,現在好像沒有什麽人會是殷元無法命令的,所以,讓小裹兒害怕的不敢回來的,恐怕隻有李恪了。
殷元搖頭道:“你可能還不了解蜀王,他要是做了什麽錯事,一定不會留下任何的馬腳。所以,那不是李恪,而應該是一個狐假虎威的人,小裹兒懂什麽呀,碰上個厲害的角色,還不是三言兩語就信了。”
高棠點頭道:“聽你這麽說也很有道理,可那到底會是什麽人?”
殷元道:“這個容易,我們隻需要去查小裹兒最後見過的人是誰,就行了。”
高棠大驚失色道:“啊,薛大哥?”
殷元有點無奈,看著她道:“你呀,以後千萬不要做自作聰明,就算是不小心猜到了什麽也千萬別開口,因為但凡是你猜到的,一定不會是真相。”
高棠自知失言,想了想之後道:“六十幾個舞女,有那麽厲害嗎?”
殷元笑道:“厲害不厲害我是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她們這些人是小裹兒從來沒有了解過的。而且,這王子的風流和美人的事,小裹兒應該也隻聽過道聽途說。而且,我看你們江湖中人,一定會把這件事傳的特別多不好聽。所以,一個像小裹兒這樣的人,很容易高估一個舞女對於一個王爺的重要性,也很容易認為,當權的人私心之下,黑白也會顛倒的。”
殷元所說的,正是很多不了解的人所想的。很多人總是自發地認為,身負權力就會站在弱小的對立麵,富貴加身就會站在貧窮的對立麵。真正讓人覺得愛民如子的官和善心大發的富人並不多,這也是一種階級問題,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不然,天底下也就沒有那麽多的統治者,非得以天子的名義自居了。以天子自居,不過就是在愚弄被統治的階級,降低階級矛盾罷了,事實上並不高明。
高棠看著殷元道:“你是鐵了心的認為,是那幾個舞女在搞鬼麽?”
殷元搖頭道:“我隻是覺得,那個主謀很可能還隱藏在她們中間,因為我始終不明白,死去的那個叫幽蘭的舞女,好像死的太詭異了,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跡。如果當時她是和小裹兒在談話中露出什麽馬腳的話,小裹兒能夠忍耐到她入睡之後再殺的可能性並不大。如果,她在醒著的時候和小裹兒衝突起來被殺的話,一個私藏兵刃欲行刺的人,大概不會毫無反抗之力。”
高棠覺得說了這半天,殷元隻有這句話說到了點子上,於是笑道:“有道理,聽起來還像是個行家所說的,我看你,也不弱於一個江湖上的老殺手嘛。”
殷元笑道:“別這麽說,我可是專業的殺人戶,別跟我說你們殺過多少人,我可是從戰場上殺到長安還在殺人的人。這點東西,我自然是能看得出來,隻不過沒有說出來,就是因為疑團太多,等著小裹兒來給我解開疑惑罷了。”
聽這話的意思,殷元這是早就知道在外麵跑除了能找人之外毫無作用了,那還弄得大家整天價的往外麵奔波。
殷元馬上挨了一頓粉拳,然後無奈的看著對方道:“能不能好好說話,隨隨便便的打什麽人,我是那種可以隨便打的人嗎?”
高棠道:“那你還讓大家全部盯著外麵幹嘛?”
殷元反問道:“你覺得,我像是個神仙嗎?”
高棠嫌棄的搖頭道:“不像。”
殷元道:“那你猜,我為什麽沒有一開始就想出來?”
高棠居然無話可說,舔了舔幹燥的嘴唇道:“我怎麽知道。”
殷元不想再被一個女人打,於是識趣的沒有再提。現在看來,找彪悍的女人,好處就是的確不怎麽嘰嘰歪歪,但是壞處就是,肉疼啊!以前,敢動手打殷元的人隻有方鯉,現在好像高棠也學會了這一手。
查幾個舞女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但是大家總以為殷元對她們有點刻薄,因為她們看起來的確是柔柔弱弱的,令人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