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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酒後托付

殷元覺得程處亮要是再提美良川的話,尉遲寶琳就要跟他決鬥了。雖然他們經常打架而且美其名曰“決鬥”,但是實際上頂多擦破點皮。

殷元道:“算我殷某人求求你們二位了,能不能不要爭吵,我們說點正事吧!”

尉遲寶琳道:“鄖國公,此人真是讓您見笑了。”

殷元道:“那麽,你們覺得,如果要讓殷簡去國子監,有什麽辦法沒有?”

程處亮道:“容易,無外乎法外開恩,但是這種事情別人說了恐怕都不算,隻有陛下點頭,這種壞規矩的事情才有可能辦得了。”

殷元冷笑道:“你要是這麽說的話,基本上和沒有說並無分別。我要是現在說出來話陛下還願意聽,我也不至於在這裏請你們幾個來呀!”

尉遲寶琳道:“以我們這幾個人的本事,找一個山高皇帝遠的地方,讓一個人變成一個縣令那也是不為難的,但是如果要把人送進陛下眼皮子底下的國子監,那可就太難了。”

秦懷道笑道:“簡直是異想天開,我懷疑鄖國公叫我們來,就是開玩笑的。太學,其實也是不容易進的。”

殷元道:“退而求其次也是可以的,隻要有一堆儒生在那裏搖頭晃腦就行,我這個三弟隻是需要一些磨煉,我並沒有讓他也變成個之乎者也。”

之乎者也,文人愛用甚至濫用,殷元這句話帶走明顯的貶低儒生的意思。

過不多時,柴令武也來了,手裏拿著一把折扇,站在樹蔭下麵笑道:“說起來,我恐怕是第一次和諸位一起飲酒,一想起去年和鄖國公在工部喝的酒,別的酒也就索然無味了。”

程處亮甕聲甕氣道:“你夠了,要是還有這種酸不拉幾的話,麻煩你晚上回去的時候抱著大樹去說,這裏的男人們,沒一個愛聽。”

柴令武無奈道:“程兄,你這就有點過分了,我跟懷素敘敘舊,跟你有什麽關係呀!”

程處亮冷笑道:“我看,巴陵公主應該是最近比較忙,沒工夫管你,你這嘴上的本事見長。你要是有興趣,咱們還是馬上較量,不費那個嘴勁了。”

柴令武道:“粗鄙之人。”說完走到殷元身邊道:“懷素,一別就是一年啊,今日來叨擾貴府,還望不要嫌棄啊!”

殷元看了看他道:“我是人,不是一棵歪脖子樹,所以你這些話對我說,說錯了吧。”

柴令武接連被人這麽說,也挺尷尬的,於是道:“說的是,但是在下矯情了。”

殷元道:“房遺直呢,他怎麽還沒來,是想等著吃我們吃剩下的嗎?”

程處亮道:“曆來如此,我都懶得理他。要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這個朋友我是不想跟他玩了。他就屬於那種,本來在跟你玩,結果一轉眼就找不到人,你找一圈之後才發現其實早就已經回家了的那種人。”

殷元道:“哦,看來這家夥不僅病沒好,而且還變本加厲了。”

最後房遺直姍姍來遲,在眾人的目光之中自罰三杯,但也算是有幾分豪氣幹雲的意思,大家也願意放過他。

房遺直坐在殷元的身邊,好像不管什麽時候,隻要房遺愛在,他總是會和殷元坐在一起。大概是因為,他在這群人裏麵,唯一能夠說得上話的,也隻有殷元一人了。

殷元向房遺直道:“遺直,你最近好像更清瘦了一些,是你爹梁國公的俸祿讓你吃不飽了,還是你們家的糧食都讓老鼠給搶了。”

房遺直道:“懷素說笑了,在下隻是漸漸的過不了清閑的日子了,所以就有些勞累了。今天來另有一件要事,就是我真的要娶親了。”

說這話的時候,房遺直雙目無神的盯著桌上的酒杯。別人也許看不到,但是殷元卻看得很仔細。

殷元道:“那要恭喜你了,到時候我就算是跑出去被陛下打斷了腿,也要親自去恭賀。”

房遺直道:“懷素,我沒有朋友,隻有你一個朋友。”

殷元道:“我陪你去迎親。”

房遺直笑道:“那倒是不用了,隻是還想讓你幫我一個忙,告訴她,我放下了。”

殷元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一定告訴她。”

房遺直舉起酒杯道:“細心想想,你我竟皆是不幸之人。隻不過,你能忍長人群不能忍,而我卻不能。”

殷元拍了拍房遺直的肩膀道:“不說了,改天我這位你唯一的朋友,一定想辦法送你一件特別的禮物。”

房遺直歎了一口氣,繼續喝酒。

大家的耳朵其實都很長,沒有人聽不見,隻是不願意拆穿罷了。

於是,幾個人鬧哄哄的,逼著房遺直喝酒,最後把個房遺直喝的醉醺醺的。最後,殷元也是草草的和幾人再說了一遍殷簡的事情,然後就把所有人都送走了。

殷元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的馬車離開,最後甚至到了台階下,梗著脖子眺望。

殷簡道:“哥,他們就算是今天走了,以後還會來的。”

殷元回過頭來道:“總有那麽一些人,也許在你的生活中並不那麽重要,但是在你的心裏卻很重要。”

殷簡道:“恐怕,你真正的生死兄弟還在代州。剛回來的時候你因為你回家了而高興,但是現在,你在為他們憂心。”

殷元道:“算你說對了,小子。”

殷簡道:“所以,二哥是想見一見自己的朋友,還是給我找個可以鑽的空子?”

殷元道:“都有吧,畢竟他們幾個嘴上這麽說,但也並不是毫無辦法。至少我說了出來,他們就得想盡辦法。就算是國子監有些費勁,但是太學是沒有問題的。”

殷簡苦笑道:“可是我去了,到底做什麽呢?”

殷元反問道:“你怎麽看待陽春白雪和下裏巴人?”

殷簡道:“陽春白雪,就如束之高閣的經典之學,可是下裏巴人,有時候卻是萬民的衣食住行。”

殷元道:“其實並非隻有這一個解法,但是你說的已經不錯了。可是再好的學術,都有可能有一天變成束之高閣的理論,甚至誇誇其談。所以,你要去學大唐最高學府的東西,你就會明白,大唐所謂最頂尖的學術是什麽。而後,你一定會在兩者之間品出個優劣來,取長補短,到時候才能真的成為一個所向披靡的人。”

殷簡一愣道:“所以,二哥如果國子監,對於他們的東西一清二楚,所以知道他們的長處和短處,才能夠另辟蹊徑麽?”

殷元笑道:“那倒未必有你說的這麽好,但是我想讓你去學,至少你的路,也會走的從容一些。”

殷簡點了點頭道:“你如何知道,你的朋友不會過了今日,酒醒之後就忘了?”

殷元盯著他道:“因為我不願意相信他們會忘,而且迄今為止他們還沒有讓我失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