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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 關心政治的女人

事實證明,隻要是酒,別管好壞,隻需要一點噱頭,男人就會趨之若鶩。

鄭麗婉說,她的酒是用新糧釀造的,這並不稀奇。但是他還說,她的就裏麵,加了很多珍貴的香料,於是殷元就想嚐嚐了。

等酒下肚之後,殷元才發現所謂的香料並不怎麽香,長得漂亮的人連做飯的手藝都未必好,何況是釀酒的技術呢!

但是喝酒這種事情本來就極耗費時間的,隻需要有兩盤根本就吃不飽的下酒菜,這酒就能喝幾個時辰的。

李恪一副感觸良多的樣子道:“馬上就貞觀十二年了,懷素,明年會好很多吧!可我總覺得將要遠離,從此天各一方了。”

殷元看了看他道:“你跟你老婆天各一方的確值得遺憾,咱們倆都是老爺們,就沒必要遺憾了。反正大唐隻有這麽大,在哪都不是永別。”

李恪歎了口氣道:“懷素啊,過去快活的歲月,實在是舍棄不下,你竟想拋下我了嗎?”

殷元抬頭看了看鄭麗婉玩味的表情,解釋道:“你可別誤會,他不過是表達一下自己心情苦悶,不能當真!”

鄭麗婉笑道:“不打緊,小女子從來不相信長安的流言。”

不相信長安流言的意思就是,她聽過長安的流言,而且還記住了。這對於殷元來說,不管怎麽樣都是一件丟臉的事情,畢竟做男人的,誰願意被別人說彎了呀!

李恪還遠遠沒醉酒,手握著酒杯突然就坐直了,遠離了殷元。剛才還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這會明顯屬於潔身自好型的。

殷元著實無奈,看著李恪這幅模樣,鎮靜的一笑道:“這件事情,完全屬於個別人無中生有。流言當止於智者,是不是啊,鄭娘子?”

鄭麗婉笑道:“當然,這世上不知二位誌趣高潔,心裏齷齪之人才會如此想,所以大可不必記在心裏,一笑而過就是了。”

殷元笑而不答,結果鄭麗婉道:“長安曾經有人言道,嫁人當嫁殷懷素,這難道也是一件名不副實的流言麽?”

殷元覺得這姑娘也許是真的聰明,但是同時她也問題多呀,而且還故意找茬。一個以容貌而名留史冊的人,卻長了一顆七竅玲瓏的心,還有一股子不服輸的氣概。殷元大約能夠想到這樣的人為什麽會和李恪交好,但是還是免不了覺得不太好。

殷元道:“要說是流言那也沒錯,不過這種話說說也是無妨的,隻是害的在下必須得隱藏好本性了,做個好丈夫,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被人稱讚,那便是楷模,世上但凡是被稱為楷模的人,都會加倍的小心。”

鄭麗婉點頭道:“受教了,鄖國公果然是出類拔萃之人,見解獨到。但是,我還有一事不明,還請鄖國公解惑。”

殷元笑道:“不敢,請您盡管問。”

鄭麗婉道:“我聽說,您鄖國公對工商見解獨到,並擅長從工商之中獲取利益。但是,如果人人逐利,廢農事而行商賈,那天下豈不是又要打亂了?”

殷元皺眉道:“為什麽會天下大亂呢,這樣的想法不止一兩個人有,是大家都有,但是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麽行工商之事就會廢農事。難道,商賈販賣的東西,不是來自於農人和從事手工的人麽?”商業的繁榮,一定會讓農事衰退麽,我看不見得吧!說到底,普通的老百姓從來沒有想過丟棄田地,而且天底下還有很多無地可種的百姓。這場矛盾,最終不過是商賈和地主之間的鬥爭,而且絕不是三五畝地的地主,而是世家豪強無法放棄自己的地位罷了。商賈,是可以用朝廷的法度去規範的,重商,從來不是任由其野蠻的掠奪。”

鄭麗婉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別人說,你鄖國公不管做什麽,一定要令出法隨,從來不做任性妄為的事情。”

殷元好奇道:“這話,是我的好朋友李恪說的吧!”

李恪驚訝道:“這你都能猜到?”

殷元道:“我還用猜麽,如今這天底下肯說我的好的人,恐怕是不多吧!”

李恪笑道:“天底下能從那麽大的一件事中全身而退的人,恐怕隻有你殷懷素。如果換了別人,恐怕早就被彈劾的隻剩下半條命了。”

殷元道:“我也聽很多人說過,好像我一直都是凶名在外,不好惹。但是,我更不願意和一群根本就聽不懂,也看不明白你想做什麽的人一起探討什麽道理,那簡直是對牛彈琴。況且,聽不聽得懂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事情,你傷害了別人的時候,別人是沒有理由原諒你的。”

李恪道:“話雖如此,可你做的事情對大多數人有利,所以就沒有必要去管少數人的情緒了。”

殷元道:“少數人,可是你別忘了,在正麵的戰場上,有可能會是單打獨鬥。你覺得多數人的情緒,到底掌握在誰的手裏。如果你想讓一個人的名聲臭掉,你沒必要告訴一百個人他不是好人,隻需要告訴一個人,就有可能傳到一千個人的耳朵裏。所以,想讓一個人變得失去大多數人的信任,隻需要用最簡單的辦法,眾口鑠金即可。”

不同於殷元的悲觀,接下來鄭麗婉笑道:“可是有時候一個人的力量,足以取信整個天下。鄖國公,你可不要低估你自己的力量。”

殷元道:“我向來都不是個沒有自信的人,但是還沒有猖狂到目中無人。要知道,天底下的人,本來就沒有幾個是聖賢的。所以,為了自己去傷害別人,是一種人活著的本能。”

殷元的觀點,和鄭麗婉、李恪他們受過的教育完全不同,可是如果說殷元的是歪理邪說,他卻又有一大堆的理由來告訴你,他說的不過是基本事實而已。所以,你要是反駁他,就顯得他說的沒錯,人就是很難改變的。

李恪道:“這個,懷素的觀點的確是與眾不同啊!”大概,李恪隻能想到這句話來掩飾自己了。

但是殷元呢,不管說了多驚世駭俗的話,他依然很鎮定,悠然自若的看了一眼鄭麗婉道:“鄭娘子,你倒是很喜歡議論天下事嘛!”

鄭麗婉笑道:“我隻是個小女子罷了,天下大事都是你們這些大英雄操心的事情。至於我,隻是偶爾見獵心奇罷了,甚至談不上有什麽見解。”

這年頭的女人的確隻管待在家裏看孩子、過日子,根本就不管什麽國家大事。這樣的情況放在後世應該叫做不政治,但是在這個大勢如此的情況下,鄭麗婉這種女人,卻顯得有些太政治。殷元不評說鄭麗婉這個人到底怎麽樣,但是殷元知道一個這樣的人,一定不會在這個年代裏過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