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三章 李世民的考慮

殷元就算是要做個混蛋，也混蛋不到給愛自己的女人做媒的份上。

殷元道:“你想哪去了，我就是覺得，你要是再這麽一個人跑下去，恐怕早晚自己也會覺得沒意思。我以前說過，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回去，然後**平一切的反對者，這話現在還是適用的。隻要你願意，告訴我就成了。”

高棠冷笑道:“我謝謝你，但是我好像真的就沒有這個需要。”

殷元點頭道:“這個你得自己衡量，人生的每一步，都沒辦法讓別人代替你來做決定。不過我可以免費告訴你一個消息，那就是你們的劍師，好像進京了。”

高棠目光錯愕的盯著殷元道:“你胡說什麽，劍師進京我怎麽不知道，偏偏你就知道了？”

殷元笑道:“因為，你現在已經脫離了很久了，而且要是見了你，到底是聽命行事還是視而不見，是一件很為難的事情。但是我不同，我去過看見了他，就一定會告訴你，而且還避免這種尷尬。”

高棠皺眉道:“你怎麽會認識他，他又怎麽可能不知道，你是最危險的人，還出現在你麵前？”

殷元道:“可是現在，我已經看見了他，我給他帶來危險了嗎？”

高棠一愣，隨即搖頭道:“他不是個工於心計的人，隻是個癡迷劍道的老頭罷了。”

殷元道:“我好像是在街上碰巧看到了他，挑著擔子，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根本沒辦法和劍師一起聯係。可是後來仔細回味，他身上就是有一種很特殊的感覺，似曾相識的感覺。這種感覺，和墨家巨子相似，但是更加的刺人，我想他應該是一個高手，最後遍尋我的記憶，我隻想起了貞觀八年，雨中為了救程處默和李景陽，曾經碰到的那個劍客。聽說，你們都叫他，劍師。”

高棠點頭道:“不錯，劍師是天底下最會用劍的人，從來沒有別人能夠與他比肩？”

殷元道:“哦，難道連墨家巨子都不行嗎？”

高棠道:“墨家巨子跟他比，差了對劍那種生氣不悔的癡迷，所以便落了下乘。”

殷元笑而不答，到底是誰落了下乘，恐怕是一件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了。就像殷元，他就不覺得墨家巨子落了下乘，反而是這位劍師，做了劍的奴隸，不夠大氣。

殷元突然想起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於是笑道:“那，你的劍法當然是你們的劍師親自**的了？”

高棠點頭道:“當然了，除了他，誰都不配。”

殷元道:“那，你是劍師的高徒，方鯉是墨家巨子的女兒，如果你們倆比一場劍，你們誰會贏？”

高棠一愣，隨即冷笑道:“哼，你這是想看女人為了你自相殘殺啊！我認識你這麽久，第一次發現你居然會是這種心理扭曲的人。你放心，我們倆是打不起來的，要打也是合起夥來打別人，尤其是你。”

殷元笑道:“我看你是想多了，我隻是覺得既然大家探討劍術，分個勝負又如何呢，分勝負有時候，不也是為了能夠互相進步麽！”

高棠認定殷元用心極其險惡，自然說什麽都要損傷殷元幾句，方能合她的心意。

殷家有後的消息不脛而走，後來就來了一大堆人來道賀，最誇張的事宗族裏麵的人，愣是搞了個祭祀，跟逢年過節似的。

這時候，皇宮裏麵的李世民也知道了這個消息，眼見李治和李明達就要出宮去道賀了，他自然麵色波瀾不驚的站在那裏。

這個消息，對於李世民來說也是個又喜又憂的消息，喜的是殷家有後了，不管怎麽說，添丁進口都是天大的喜事。憂的是，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的女兒生的，如果是個男的，那就是長子了。這個長子，背後有李勣，甚至可能會有朝中一幹武將集團甚至是瓦崗將領。再加上，這孩子可能還有一個眼裏尊卑很淡的爹，到時候染指嫡子的位置，那就不是沒有可能了。

作為帝王，李世民必須做一個慮事周全的人，任何不受自己控製的事情都會讓他感到不安。

所以，李世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心裏就在盤算了，其實他可以在孩子出生之後，憑著殷元的尊貴，給這個孩子先封一個爵位的。但是，身後有李勣的孩子，恐怕爵位封的太低了不行。畢竟，如今殷元的發展勢頭很好，過不了幾年就可能會位極人臣，到時候殷元的家業，就會變得特別有**力。想一想，就算是任何人，都會感到不平衡。

李世民的想法就是，不能讓李氏的血脈受到任何的委屈，卻也不能夠讓自己的臣子感到不滿意。

也許從自己答應了李勣的請求開始，這就是一件頂糊塗的事情，因為李勣的女兒，自然不是什麽可以隨便做別人小妾的人，那麽李勣的外孫，自然不能虧待做一個普通的庶子。

這一切，都是因為殷元，一個很特別的人，在朝中也是個特例，除此之外，李世民很少會有這樣的憂慮，皇家的血脈，不管到了那裏都是無比尊貴的。

想了很久，李明達跑過來道:“父皇，我們倆這就去了，東西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保證要讓先生高興。”

李世民摸了摸李明達的腦袋笑道:“你們倆情意到了就好，你們先生難不成還會指望你們倆送什麽了不起的禮物不成！”

李明達笑道:“那是，一樣的東西，就算是他有，我們送的當然就不一樣了。”

李世民點了點頭道:“說的是啊，既然如此，你們倆先去，我這就給你們的先生，再送一份禮物去。”

李明達點了點頭就跑了。

因為最近發生了謀反的事情，李世民本來是不讓他們倆出宮的，但是事發突然，不讓去又顯得有些不近人情。所以，李世民派了最精銳的衛士，互送二人去道賀，隻要能到殷元家裏，那就可以說是萬無一失了。畢竟，李世民還是相信殷元的忠誠的。

殷元沒想到李治和李明達能來，到門口的時候，李治和李明達已經下了車，李治捂著通紅的臉蛋，拍了拍大車道:“先生，我來恭賀你了。”

李明達插嘴道:“還有我呢，先生。”

殷元笑道:“好，你們倆能來，先生我很高興。今天，府裏高朋滿座，有你們倆，那就更好了。”

其實，殷府的人並不是很多，因為殷元和不交好的人，平時本來就不願意往來，所以這本來就是一件親近的人才能來恭賀的事情，自然不會有人來自討沒趣。

進去之後，裏麵坐著的有左武衛的牛進達和蘇定方，還有雲塘、薛仁貴這樣的軍中後起之秀，當然少不了前來代表閻家湊熱鬧的閻立本，程處默和李景陽兩個，雖然很想充做客人，但是還是被殷恕拉了過去，在哪裏招待客人。房遺直但是很自覺，但是程處亮，就像是屁股上長了釘子，看殷家的客人人頭攢動，就是不起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