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二章 想讓學生養豬
臨陣磨槍這種事殷元也很擅長，這時候也顧不得別的了，隻要能學會怎麽打，別打到天上去就行了，至於培養射擊能手的事情，還是別想了。這裏不乏百步穿楊的高手，但是換了火槍，他們明顯是不會了。
訓練了三天的時間，感覺基本上能上靶了的時候，都用不著殷元覺得能不能上戰場，他們必須得離開了。
彭籍挑選了幾個心腹跟著自己，殷府給他準備了行頭，還派了殷元的幾個親衛作為他的扈從，出發前往前線。
畢竟是一場出征，非同兒戲，殷元也去送了他們一程，然後準備回去的時候，突然拐彎去找孫思邈了。
孫思邈狠到正月十五沒過就開學，管理之嚴格可見一斑。如今在醫學院裏麵說什麽都好，就是別說學醫沒前途什麽的。不然的話，他們很快就會被孫思邈帶過去談心，那一番高人的壓迫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很多本來想退學的人突然改變了人生的誌向。
也別說什麽家裏沒錢，學一點本事就想回去養家糊口，在這裏孫思邈可以給你包吃包住還發錢，可就是別想進來了還出去。久而久之，外麵的人想進去，裏麵的人也開始覺得這裏挺好，樂不思蜀了。
這樣一來，孫思邈感覺自己終於實現了自己的抱負，他培養大夫，旨在治病救人，不在於求取功名或者是去侍奉達官顯貴，所以這個宗旨的堅持，自然能夠**出很多比較稱心如意的學生。回想當年和殷元打賭，真是恍若夢中。
本來他覺得殷元給自己建的校舍太大了，現在他覺得擴建一下也是可以的，畢竟這裏除了學生讀書起居之外，病人也是絡繹不絕的來。
殷元走進去之後，孫思邈隻是看了他一眼，表示自己並不願意搭理殷元，然後繼續在那裏研磨草藥。
殷元道:“何至於讓孫道長親自做這些，學院裏的學生，本也是可以借此鍛煉身體的嘛！”
孫思邈放下東西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早晚會忘本的，果不其然，這就像是乍富之人吃上了肉糜，剛開始還能夠想起艱辛來，時間長了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殷元無奈道:“最近，我又怎麽得罪您老人家了，您隻要說出來，我一定從善如流。”
孫思邈道:“長安認識你的人無千無萬，和你有交集的人也是多不勝數。試問，如果所有人都來拉關係看病，那得了急病的窮人，誰還有機會得到醫治呢！”
殷元皺眉道:“都是誰，您告訴我一聲，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孫思邈冷笑道:“算了吧，本來也不是你的本意。我隻不過是氣不過罷了，這裏的校舍是你殷懷素建的，錢財什麽的花的也都是你殷懷素的。那麽請問你的錢，是別人給你的麽，怎麽總是有人很能做主，家裏頭疼腦熱的都敢派人來這裏驅使老夫。”
殷元算是明白孫思邈為何生氣了，於是歎了口氣道:“這有些人啊，永遠學不會低調做人。可是這世上的人尊貴的還很多，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他們一樣。如果以後還有人想對我們這裏的人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你一定記得說，除非快死了，不然這裏掃地的都不上門去。”
孫思邈道:“隻怕，人家還會懷疑你的醫德，說是你不知道救死扶傷的重要性。”
孫思邈本來就是個很崇尚醫德的人，雖然說一直像個隱士一樣，可是天底下像他一樣隨和沒有脾氣的隱士恐怕是絕無僅有的。隻要是看病的事情，別管是誰去找他都能立刻趕去。可是他厭惡長安，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了。因為這裏總是有人自視高貴得很，好像自己的頭疼腦熱比別人的不治之症還要著急。
孫思邈是一個很願意給窮人治病的人，並且經常為窮人治不起病而感到悲哀。這樣的人，如果不是為了弘揚醫學的夢想，基本上不可能被殷元忽悠到長安來。外麵的廣闊天地，無疑是他最喜歡的。
殷元歎了一口氣道:“我真是對不住您老人家，給您弄到這麽一個您不喜歡的地方來了。”
孫思邈看了看殷元道:“你也別跟我說這種沒意思的話，你幫我也是不少了。弘揚醫學，你當是首功啊！”
殷元馬上換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道:“看，我就知道您能原諒我。”
孫思邈突然有點後悔給了殷元一個好臉色，其實這個人是最不禁誇的。
殷元突然道:“今天你們這裏吃什麽，我也想跟你們一起吃點。”
孫思邈道:“都是一些窮學生，吃飽就是了。我們這裏的夥食，可沒有你那工坊裏麵的好。”
殷元笑道:“聽您這意思，您是經常溜過去吃飯咯？”
孫思邈道:“偶爾會去看看你那工坊裏又有了什麽。你那裏空著的地還不少，是不是還要建啊！”
殷元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買那麽大一塊地，其實主要是怕到時候如果我還要用地的時候被人獅子大開口罷了。畢竟，這人有善惡之分，況且這地方豪強還是不少，耍起潑皮來，我可沒辦法。”
孫思邈點了點頭，收拾了一下東西道:“你去哪裏吃飯？”
殷元想了想道:“那就簡單的在這裏吃點，天天大魚大肉的，也沒什麽意思。”
孫思邈帶著殷元去吃飯，到了食堂的時候發現，這裏吃的的確是沒有工坊裏麵好。但是，主食隨量，菜雖然不怎麽好，但是也有辦法讓你夠吃。這時節能吃的菜並不多，就算是殷元有白菜，這裏也一樣吃不上，太貴了。
這裏的豆芽居然很不錯，而且還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很多蔥，看樣子是在地窖裏藏了不少。
小蔥拌豆腐，豆芽菜，還有粟米飯，蒸餅兩種主食。
殷元確實是不太能吃得慣粟米飯，所以果斷的選擇了蒸餅，然後還給自己多搞了點菜。
坐下來之後，孫思邈看了他一眼也什麽都沒說。畢竟殷元平日裏的生活，確實也沒太奢靡，不過就是太講究了一些，吃的精致。
殷元道:“道長，學生多長時間能吃上肉？”
孫思邈想了一下道:“一個月，怎麽也得有兩三次的。”
殷元搖頭道:“少了，少了。營養還是跟不上啊，實在不行，我再幫你們蓋一個豬圈什麽的，你們自己養起來，反正這裏人也多，地方也大，當不至於給餓死了。”
孫思邈道:“你還不如直接送，這裏的孩子，哪有那個功夫去養豬啊！”
殷元笑道:“你還是心疼自己的學生啊，其實這個事情你們學醫的人也可以做一做。你看，這有的豬比較大，肉比較好，有的就差一些。選擇優良品種，那也是一件很有功德的事情。就像我培植白菜一樣，我們這裏的學生，誰不懂點草木動物什麽的，大家可以利用這個機會，發展一下。”
孫思邈道:“免談，我是不想教人養豬的。”
聽孫思邈這個語氣，看來殷元的養豬場夢得破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