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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一章 司農寺

不管怎麽說,農藥已經是給安排上了,看起來挺像那麽回事,就是不知道實際效果怎麽樣了。

來到大唐一直過著原生態的生活,殷元都有點懷疑自己此舉到底是對是錯。隻有在麵對生產力低下的農人的時候,殷元才會覺得提高生產力是一件必要的事情。而站在太極殿之上,坐在自己那個富麗堂皇的家裏,這種感覺確實不明顯。

所以,殷元都有點開始擔憂了,擔憂自己總有一天會脫離大唐最普遍的勞苦大眾。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因為很可能意味著殷元以後,就會背離最大多數人的需求去做事。

深刻的檢討了一下自己,終於發現相比於李世民渴望打壓的世家力量和自己所渴望的清平盛世,最迫切的應該是這些人的需求。這些人的人數最大,他們的需求最強烈但是又最容易使人忘記,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

從長安到民間,好像並沒有什麽距離,但是又好像隔了很遠,以至於能夠讓一部分人憂心忡忡,也可以讓一部分人完全無感。這種事情,哪朝哪代似乎都是一樣的,貞觀君明臣賢之下,也存在這樣的問題。

殷元拿著農藥去找司農了,希望能夠得到推廣,亦不失為一件為國為民的大好事。

貞觀十三年的時候,郭嗣本成為了司農卿,這個人也是個隋唐年間八大姓氏之一的太原郭家,祖宗是曹魏的大將軍郭準。司農寺兩個少卿,一個是女皇武則天的伯父武士棱,還有一個是後來成為司農卿李緯。

說起李緯這個人,在李世民後來幸洛陽的時候準備提拔他,所以去信問鎮守長安的房玄齡什麽意見,結果房玄齡說他胡子不錯,本來好好的一個民部尚書就變成了洛陽刺史。

殷元到了司農寺的時候第一個就見到了李緯,因為出來接待這麽個人吧,得慎重,所以還是主官比較好,誰要是敢把殷元曬在外麵,這後果就不太能控製了。

殷元打眼一瞧,人家的胡子確實是挺漂亮的,房玄齡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

殷元對李緯倒是沒什麽惡感,畢竟是差點被重用的人,辦事還是不錯的,為人也比較熱絡。至少殷元進去之後,他和殷元攀談將近半個時辰,硬是沒有冷場。

郭嗣本從外麵回來,看到了坐在那裏的殷元,立刻走過來道:“原來是鄖國公大駕光臨司農寺,在下公務繁忙,未來得及迎接,實在是抱歉啊!”

殷元笑道:“既然是公務繁忙,在下怎麽敢因私廢公,郭公這話,羞煞在下了。”

郭嗣本笑道:“這要是別人來了,我自然是敢耽誤,可是您鄖國公的事情,卻是不敢啊!畢竟,您辦事的風格,我也是一貫知道的。”

殷元這也算是吃了一波熟人的福利了,郭嗣本和殷元的緣分是從代州開始的。但是,自從殷元帶了代州之後,郭嗣本基本上就沒有閑下來過,因為他不僅僅是代州的刺史,還是持節都督,督代欣朔雲蔚五州諸軍事。後來,他趕上殷元和李恪去了,於是就開始作為本地配合殷元互市的最大領導了,親自帶著人上去了。

當年的時候,還是殷元和張弼打交道比較多,而郭嗣本,直接向李恪負責。但是,他也曾經見識過殷元召集官員的時候什麽樣子,著實是有點嚇人的。

那會,基本上代州所有人都怕殷元,因為殷元一旦開始議事,所有的賬就都到了清算的時候,而且要清算的幹幹淨淨,心服口服才行。

殷元笑道:“當年大家都是為了互市,狐假虎威還行,站在你我各司其職,我要是在司農寺,那自然是以郭公為尊了。”

郭嗣本笑道:“您總是喜歡謙虛,其實大唐這麽多的臣子,誰又敢覺得才華能夠比得上您呢!如今,您來我們司農寺,不用問也是天大的事了。”

殷元覺得人和人說話還真是差別很大,剛才李緯那家夥和自己說了那麽久,就是沒一句正題,可是郭嗣本毫不猶豫,就開始問正事了。當然了,這情景不一樣,自然是分不出優劣來,隻是說話之間的差距,表現的有些淋漓盡致罷了。

殷元笑道:“也算不上什麽大事,就是這農田裏的害蟲病氣,每年都要害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食、果品,我覺得這太麻煩了。而且,每年我大唐的手段,也耗費了太大的人力。所以,前幾日我去自家田裏看了看,偶然想起一物,或許有用,但是好像我這身邊的人不信,所以想問您討一個主意。”

郭嗣本點了點頭道:“哦,既然鄖國公身邊的人不信,您又不願意放棄,那自然是您認為此物大有用處了?”

殷元笑著點了點頭道:“我認為可行,畢竟這石灰可以殺毒鎮壓諸邪,這也是可以求證的事情,而硫磺之氣,便有殺傷蟲卵之類的作用,所以兩者配合使用,應該無礙。可就是吧,像我家公主的說法就是,既然是個毒物,那種出來的糧食如何食用,這我竟然無法回答。”

郭嗣本笑道:“蘭陵公主所言,恐怕是所有人的擔憂。但不知,這個事情,鄖國公您有何解釋?”

殷元站起來笑道:“這並不難理解,那毒隻是用來殺滅病氣毒蟲,和生長的草木毫無關係。畢竟,這草木從醃臢之物中汲取養分,生長成人吃的糧食,這就已經證明,它不是取什麽就長什麽。豬羊食草木,可它長得,卻是肉。”

郭嗣本點頭道:“自然是這個道理,但是人人談毒變色,豈能聽咱們一家之言。要麽,咱們還是先一少部分農田開始,效仿吳王推廣稻種,循序漸進。”

殷元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所以我這就找上您郭司農了。雖然我自己田地不少,但是以自家私產,總是不好辦國家的事情。再者說,我那裏的地都是精耕細作,而且水肥從來不缺,要說讓我的地去實驗,免不了人家以為用了就能像我一樣高的收成,到時候沒有的話,我們都不好交代。”

郭嗣本聽完之後,摸了摸胡子道:“所以,您的意思是,司農寺去找一塊農田施用,然後不需特別照顧,任由農人自己擺弄,到時候和同等的農田對比麽?”

殷元道:“不僅如此,最後不論收成如何,我們都不比收成,隻比莊稼地裏的病害。這樣,才能算是公平公正,您覺得呢!”

郭嗣本想了想道:“應當如此!鄖國公慮事周全,果然不是尋常人可比。我看這件事並不難,隻需要奏請陛下即可。但是,如果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還得請您從旁協助才是。”

郭嗣本倒是辦事也牢靠,殷元這就放心了,畢竟要是來一個糊塗人,這事還少不了自己要費很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