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四章 互相傷害
房遺直這個話,李震接不住啊,這小子平日裏老實得很,可是說起話來有時候也是氣人得很。
殷元道:“我們其實這麽也就是好奇,畢竟你景陽兄的女人,以後也是我們的弟妹或者是嫂夫人了。說實話,不見一見,怎麽知道能不能配得上你呢?”
這話說的真是填補出毛病了來,好像自己如果計較的話,那就算是不仗義了。
殷元扭轉了一下氣氛,大家不再提這些事,一個勁的喝酒。但是,最後還是出了意外,那就是程處默喝多了,而且抱著李震開始胡說八道,說人家劉蕊紅是個悍婦,一個曾經所托非人,甚至不知檢點的人。
李震雖然臉色難看,但是依然沒有發作,畢竟實在沒有必要和一個醉漢計較的。可是,這並不代表李震什麽事情都不會有。
殷元看樣子,繼續下去程處默就胡來了,於是去把程處默拖了出去,讓程處亮送走才回來。
李震的臉色還是很難看,殷元無奈的坐下來道:“你生氣了?這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帶他去的?”
李震道:“兄弟的話,還是說開了比較好。就算是你不帶他去,以後他還是會知道,還是會在心裏胡說八道。隻不過,那樣已經是生米煮成熟飯了,就不會有人勸我換一個了。”
殷元看著他道:“程處默的話,你信?”
李震看著殷元道:“你信嗎?”
殷元搖頭道:“我不信,因為我認識她的時候就知道,天底下最難的女子就是敢愛敢恨,雖然會行差踏錯,但依然是難得的。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那種逆來順受的女子的。”
李震看了看一旁的房遺直道:“你呢,你信嗎?”
房遺直有點為難,看了看李震道:“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怕你自己也回信。人言可畏,程處默落俗了,這不代表大唐隻有他一個俗人,想到俗人滿大街都是。所以,程處默的話當然是難能可貴的朋友之言,因為這對你來說並沒有什麽壞處。”
李震冷笑道:“好吧,很好,看來你這位老實人,還真是很懂啊!看來,這人間當真是情愛不太多,隻剩下利弊,名譽什麽的了。但就是不知道,當年你苦戀長樂公主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麽懂事。”
房遺直麵色一變,盯著他看了一眼,始終是沒有說話。
殷元有點懊惱,看來這個玩笑的確是開大了,主要是這李震現在實在是有點敏感,有些以前能聽進去的道理,站在恐怕是別想聽進去了。
房遺直不是個沒脾氣的人,這麽往他的傷口上撒鹽,真不是一件好事。畢竟人家房遺直也是一番好意,也沒說錯話,而且更糟糕的不是房遺直,是他李震自己。
李震站起來道:“多謝款待,今天在下心亂如麻,就不陪著二位了。”
殷元看著他離開,心裏有些複雜。這李震,其實是他一直以來很看好的一個人。畢竟出身貴胄卻沒有什麽驕矜之氣,可以說是很不容易了。但是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對他的打擊有點大。
就剩下殷元和房遺直了,房遺直看了看殷元道:“真是好笑,這裏最灑脫的人居然是程處默和程處亮了。三個自詡都是聰明人的人,好像都不如意。”
殷元看了看他道:“怎麽,要給傷口上撒點鹽痛快一下嗎?”
房遺直笑道:“來啊,隻要你告訴我,在國子監的時候,到底有沒有跟我一樣,我就願意繼續撒鹽?”
殷元看了看他,自然知道天底下本來就沒有不漏風的牆,於是道:“那我也勇敢的告訴你,當年的確有一個比你還慫的人。而且,長安狂歡的那天,有一個人跟著那支皇家的禮隊,跑了很遠,很遠。”
房遺直道:“別呀,這麽說多沒意思,直接說他是誰,是誰比我還要慫,比我還能折騰自己?”
殷元看了看他道:“瞎說了吧,在我這裏,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你看我現在,有一點折騰自己的意思麽!而且,應該說你折騰自己的時間,比較長一點吧!”
房遺直笑道:“好像是吧,但是據我所知,有些人的作風一直是雷厲風行,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對任何事都是這樣,唯獨這一件不一樣,是不是會留下終生的遺憾呢!”
殷元搖頭道:“不會,因為我聽說這個家夥後來又發生了很多不如意的事情,總得來說就是慫的比較厲害。所以,終生遺憾的事情多了去了,一件幼年的事情,還是很容易忘記的。”
房遺直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拿起酒杯道:“和這個慫人喝一杯吧!”
殷元拿起了酒杯,兩個人碰了一杯之後殷元道:“長樂,是大唐的長樂,不是某一個人的長樂,甚至都不是她自己的長樂。”
房遺直看了看殷元道:“嗯,你說的不錯。我已經很久沒看見了,不清楚她的近況,不過還是能夠想象的。”
殷元道:“想見也是很容易的,事實上這個事情還是很容易就能夠實現的。隻是,相見未必會比不見好多少。所以,我們其實是因為自己慫了,就以為別人的悲劇是因為自己的懦弱造成的,可是實際上我們在別人的人生裏到底有多大的作用,本身就是個未知數。而且根據我多年的研究,人總是狂妄自大,懦弱和狂妄自大並不矛盾。”
房遺直點了點頭道:“有道理啊!”
房遺直和殷元還是比較能說到一起的,所以他們分離的時候還算是比較愉快。畢竟,有時候真的互相傷害一下,也算是派遣一下心裏的煩悶!
第二天,殷元就在蘭陵公主府看到了長樂公主,真是怪得很,這個人莫非姓曹。
殷元送給長樂公主的自行車陪伴了她好幾年了也算是,起初經常會出現一些問題,殷元會讓工匠上門去修一修。但是現在,它真的是壽終正寢了,沒辦法再修了。
說起來,這東西還真是壽命很長了,畢竟殷元的初代產品,本來就不好指望能有多好用的。但是,長樂公主硬是用到了現在。
蘭陵公主並沒有把舊的拿過來,隻是說已經壞了,想讓殷元想辦法再做一個,她還想用這個鍛煉身體。
殷元想了想,這個事情比幾年前好多了,既然那時候能夠做成,現在就沒可能做不出來,而且還能夠做出來更好的。畢竟,如今他的匠人,可是比以前厲害了太多了。
殷元應承了下來,三個人就坐著閑聊。
長樂公主看著蘭陵公主的頭上一個蝴蝶的配飾道:“妹妹,你這個是什麽,我怎麽從來沒見過?”
蘭陵公主摸了摸笑道:“這是個懷素手底下的人弄過來的東西,說穿可就是步搖,就是看起來別致一些罷了。”
就這樣的對話,殷元能煩死,但是他居然一直能忍著,保持自己不會跑出去找個男人好好的吹上幾句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