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唐朝當國公

第八百零六章 殷元的書僮

這教書先生笑道:“考取功名對讀書人來說確是大事,隻可惜並不是什麽人都可以考取功名的。您是貴人,大概不會想到,有些人要考取功名,並不是容易的事情,就算是貴為當今帝婿的鄖國公,也沒有辦法讓我這樣的一個人去考取功名。”

李世民好奇道:“你認識殷懷素,而且他還想讓你考取功名?這可就怪了,據我所知,殷懷素這個人辦不到的事情,恐怕並不多呀!”

教書先生笑道:“這並不難理解,因為他自認為就算是天潢貴胄,也沒有辦法總是搞一些例外的事情。他可以去建議朝廷改變取仕的方式,但是一定不會用自己的權利,去為一個奴隸出生的人,換取一個前途。”

李世民皺眉道:“可奇怪的是,你是奴隸,卻讀了書,而且還在這裏教書。”

教書先生道:“因為,當年的鄖國公被他的母親管的很嚴格,所以讀書如果沒有進步,她就會遷怒於陪他讀書的人。為了守得住殷家的家業,別無選擇。所以,鄖國公從小,就有很多府裏陪他讀書的人,我就是其中的一個。”

李世民笑道:“哈哈,這種事情,我倒是也聽說過。這殷懷素,確實是被逼出來的一身才學。”

教書先生道:“我陪伴鄖國公的時候,恰好是他從國子監回家之後,然後他就突然之間性情大變,而我這個書僮自然就沒有了什麽用處。但是,他對所有人都很好,所以我一直都是書僮,別的事情不用做,還可以過的比別人體麵。我每天都在府中藏書的地方度過,他也忘了我這麽個人,直到府上兩位少爺來了之後,尤其是三少爺要科舉的時候,才想起我這麽個人來。”

李世民道:“所以,你又是他弟弟的書僮?”

教書先生笑道:“不錯,我是兩個人的書僮,而且確實讀了很多書。其實,我從旁見識了鄖國公的科舉之法,便已經明白,刻板的讀書,和為了科舉讀書,是兩回事。所以,自認為如果去應付科舉,還是有一些辦法的。但是,我卻不能去,而且也不太想去。後來,聽說這裏缺一個教書先生,所以我就出了府來了這裏。”

李世民點了點頭道:“我聽說,當年的殷府有很多人都已經成為了殷懷素手底下的一方掌櫃,或者是在他的幫助下另謀出路,那你呢,難道就這麽待著了?”

教書先生道:“人各有誌吧,我和齊京一向比較親近,我當然知道,像齊京那樣掌管北方商隊的人,其實也未必會很好。一直奔波忙碌,就算是換來了富貴,有時候也未必能過的逍遙,所以還是算了吧。”

李世民道:“齊京,這人我見過,是個左右逢源,很聰明的人。對了,你還沒有說,你到底叫什麽名字?”

教書先生笑道:“我不說是因為我哦本來就沒有名字,小時候無父無母,被殷府買下來的奴隸,也沒有人給我起名字,後來我要做書僮了,公爺給我賜了一個名字,甚至允許我姓殷,所以我叫殷僮,僮當然是書僮的僮。”

李世民笑道:“這個名字,可真時候敷衍的。”

殷僮笑道:“名字本來就是一個稱呼,隨意或者不隨意,又有什麽關係呢!公爺後來跟我說,姓什麽名什麽都可以,隻要喜歡可以隨便換,更可以去找一找自己的父母親去。但是我並沒有,因為所謂新生也即是舊的死去,死去的東西,何必困擾活著的人。”

李世民看著這個總是笑的很燦爛的年輕人,突然覺得人如果真的能夠像他這樣容易滿足,可能一輩子就不會有太多的麻煩了。李世民都看不懂,殷僮到底為什麽能夠這麽高興。

殷僮這個人,殷元忽略了他好幾年,後來才想起來準備委以重任的時候,他就跑來教書了。殷元覺得這廝是個奇葩,所以就懶得管他,隻是告訴他可以消了奴籍,然後隨便來去。可是殷僮根本就哪裏都沒去,年紀不小卻什麽事都不積極,不然也不至於混成這樣,到現在都沒成親,還特別多樂天派。

李世民看了看裏麵的學生道:“這些學生,都是這個村子裏的嗎?”

殷僮道:“本來,這裏隻招收本村的學生的,畢竟這裏的校舍書籍甚至是桌椅都是作坊出資的。這裏很多人都是來長安營生的流民,有些孩子根本無人管束,所以來了這裏,反而可以有地方住下來,有地方給飯吃。但是,外麵無處學習的學生總也想來,隻好讓他們來了,但是為免村裏的人覺得外麵的人毫無貢獻卻能享受,所以外麵的學生,需要付一部分的學費,這樣一來,倒是可以收一些了。”

李世民看了看裏麵,隻覺得裏麵頗大,就像是他見過的醫學院一樣,透露著一股新奇。

李世民道:“這裏教的,當然是經義了?”

殷僮笑道:“這得看想學什麽,想幹什麽。這裏的學生,首先要識文斷字,然後再去決定自己想學什麽,有人如果要學醫自然可以送到孫道長那裏去,可如果有人想學別的,這裏自然也有一些老師。隻不過,要一直學經義的話,那就得耐得住寂寞,家裏還要條件好一些,因為這裏的人,畢竟很多都沒有家底,總想著學一門掙錢的本事。”

李世民道:“難道,做老師的,就不管學生要學什麽嗎?”

殷僮道:“有父母約束已經夠了,何必老師再給孩子添一些束縛。鄖國公很少強迫別人,所以這裏也是一樣。但是,隻要一個人肯學,而且做出了選擇,那麽做老師的狠心,也就不能怪罪了。”

李世民已經讓殷元去發展教育了,可實在是不太放心,甩手掌櫃他李世民還沒當過。一想到殷元這個人的特殊性格,就怕他把事情辦的不倫不類。

李世民笑道:“不是說,教不嚴師之惰麽,怎麽好像和說的不一樣啊!”

殷僮覺得這人有趣,居然還知道這句話,於是笑道:“這話沒錯,但是一個人被勉強去做一件事,恐怕一定是做不好了。所謂,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這個道理古來就有,就是沒有人實踐。有教無類的道理和因材施教的道理也有,可就是總有人捧著聖賢書,站在事不關己的地位上說,你讀書就隻有一條路,那就是聽我的,成為我這樣的人。”

李世民點了點頭道:“你這個說法,倒是和殷懷素那個家夥,很有一些共通之處,到底是他的書僮啊!”

正說話的時候,門外有人拉著一輛馬車來了,上麵摞著的都是書籍,進來之後就喊殷僮,讓他把書卸下來,然後發下去。

李世民很好奇,拿了一本書,卻沒想到是一本從來沒見過的書,書裏麵有很多畫,畫的是一些動物和植物,很是形象,上麵有文字注解,是它們的名字,還有一些習性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