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三章 大發雷霆
最近好像是多事之秋，北方邊塞生意被人攻擊，緊接著還有人跑到殷元家裏來想要行刺。殷元發覺這可能不是結束，很可能隻是開端。
而如今李世民的態度雖然隱晦，但殷元已經能夠清楚的知道他要的是什麽結果了，不過是借題發揮罷了。在大勢所趨之下，個人的委屈什麽都算不上，何況把一些本來有罪的人搞成冤假錯案，根本就是一件本質不壞的事情。
如果用這件事來借題發揮，最後李世民下刀的地方，一定會放在令他最不滿意的地方。對於他來說，身上的疥癬與敵人不同之處在於是否名正言順。而他這樣的人，本質上是不會害怕在治病的過程中向自己身上下刀的。如果他怕了，他還怎麽做帝王，怎麽做千古一帝。
隻不過，這件事到了殷元這麽一個黑白分明的人手裏，就變得有些不情不願了。
仁慈這件事情，本質上來說絕不是什麽壞事，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很好的品德，但是不同的人眼中的看法卻又有所不同。李世民這樣的人，鋼鐵的手腕，利劍的心腸，所以在麵對對手的時候根本就不會選擇仁慈，那麽殷元的仁慈，在他的眼裏就變成了弱點，讓他最不喜歡的地方。
麵對這樣的考驗，殷元根本就提不起興致來。殷元是一個希望自己能夠無愧於心的人，所以遊戲大唐對於他來說，有時候個人的功業就顯得重量比較輕了，雖不能說隨時都能夠拋棄，但是也算是敢親手放棄。
火器署目前致力於製造更強的大炮，殷元願意為此做一些努力，尤其是這件事發生之後，他有點願意住在火器署和一堆危險的火藥為伴了。這個時候，他已經沒辦法去找什麽突破口了，一旦動用墨家的力量，李世民那裏一定會感覺不是很快樂呀！
蔡旻算是最難受的人了，因為殷元總是整天待在一個禁止任何人進入的地方，所以每天都找不著人。現在，他要聽殷元的吩咐辦事，可是殷元都不在，這事可就有點難辦了。
說實在的，殷元雖然無意為難任何人，但是他已經確確實實的為難了蔡旻這個中間人。蔡旻在這個過程中也算是成長了，第一次發現一個本朝的國公在麵對一件事的時候，居然會無力到開始耍賴。伴君如伴虎的事情他是清楚的，但是畢竟殷元不是自己這樣的小人物，在他看來甚至都不是一個靠皇帝的寵信混的人。但是現在看來，即使你是國公，皇帝的臉色還是要經常看的。
大約三天之後，蔡旻直接在殷元去火器署的路上截住了殷元，要是讓殷元進了火器署，他能躲到下次上早朝才出現。
殷元遠遠的看了一眼蔡旻，考慮到自己的身份問題，還是沒跑，不然的話，他在長跑比賽中，未必會輸給蔡旻的。
蔡旻走過來道：“勳國公，卑職可算是等到您了。陛下交代的事情多有耽誤，現下可不能再耽誤了。”
殷元笑道：“你說得對，但是我身為火器署的長官，眼下正在緊要關頭，我可不能不去啊！”
蔡旻道：“您說的對，但是這件事的重要性，也是不差的。而且，這國子監的校舍也正在關鍵時刻，是不是您也需要關注一下？”
殷元點頭道：“今天我就要去國子監呢，你的事情暫時放兩天，怎麽樣啊？”
蔡旻算是看出來了，殷元這是在推脫，而且他身兼數職，要是真的要找事的話，恐怕十天半個月就那麽過去了。
考慮到殷元幹出這種事情的可能性無限逼近百分百，蔡旻覺得發揚一下自己的精神。於是笑道：“您隻管忙就是了，我的事情，隻需要您在閑暇的時候照顧一下就是了。為了方便於您，我就跟著您吧，還能夠照顧您的安危呢！反正今天您去的不是火器署，我應該是可以隨侍左右的。”
殷元是萬萬沒想到，蔡旻這樣的老實人幾天的功夫就已經學會這種耍賴的手段了。這說出去的話不好再吃進去，難不成現在就往火器署跑不成。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蔡旻這機會，耐心很好啊！
既然人家耐心不錯，那肯定就有的耗了。所以，這事情想要繼續推下去，難度還是比較大的。
殷元看了看蔡旻道：“我看你一定還是什麽都沒問出來，不知道該去什麽地方找人，不如我提示你一下，在北邊的互市商人裏麵，有沒有一個年紀不太大，至少不是個老頭子，而且人是個很風流倜儻的人，至少很喜歡樂曲，並且具有很高的鑒賞能力，至少裝的像模像樣。這樣的人，你能去查一查嗎？”
蔡旻覺得殷元這段話很有意思，什麽至少之類的倒是說法罷了，但是卻已經很明確這個人的特征了。隻是，為什麽的互市的商人，從那看出來的呢！人是北方來的商人，這是明麵上的身份，難道做刺客的，現在都這麽的明目張膽了嗎？
殷元覺得蔡旻這分明就是在質疑自己呀，於是重重的拍了一下蔡旻的肩膀道:“質疑確實是一件好事，但是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事情就是被人質疑。你做了我最不喜歡的事情，看來你是要跟我作對咯？”
蔡旻確實質疑他，但是作對還沒想過。於是道:“不敢，你怎麽說我怎麽做，我這就去查，大不了讓人去邊塞查個底朝天。”
殷元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嗯，不錯，以後你要是按這個態度辦事，很快就會飛黃騰達的。”
殷元確實是不知道對方從哪來的，不過這不妨礙他敢說呀！
這會，要對付自己的人從邊塞已經出現了的，那何不把蔡旻往那裏引一下呢！畢竟，這樣做，可以爭取一點主動，隨時可以禍水東引，引到那世家身上去，讓他們好好的喝一壺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黑白分明是混不成了，那就順著李世民的意思來，但是不能放棄自己的風格，可以禍水東引，絕不親自下水。這個方向，殷元覺得選擇的還是不錯的。
蔡旻雖然覺得古怪，但是也隻能照辦了，畢竟人家是指揮者，自己就是個跑腿辦事的。
雖然李世民還不太清楚殷元心裏到底在做著些什麽打算，但是一想到北方還有世家力量，他就覺得這個事情得大力的支持，所以在辦事的過程中，下令給了蔡旻很多的方便。
殷元去國子監看了正在興建的校舍，結果因為施工的安全問題大發雷霆。下麵的人再一次噤若寒蟬，而這位辦事的風格和別人不一樣，別人懲治德行不好的官員更狠一些，他對於不作為的官員甚至是一時疏忽的官員也絕不留情。
在國子監校舍即將封頂之際，殷元沒幹出什麽臨時換帥的驚天之舉，但是涉及的所有人幾乎都受到了處罰。雖然大都是一些不太嚴重的懲罰，但是誰都明白一個人有了劣跡，那是很難推倒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