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八章 一個美人

不得不說，李恪講故事還是很有天賦的，但是殷元還是察覺出了異常，畢竟這聽起來不太像是程府的門風，也不太像程咬金的為人。

於是，殷元從程處默那裏終於知道了真相。前麵的事情，李恪說的都是真的。但是最妙的就是，他沒有描述的部分，給程處默留麵子的部分，其實是給自己留了點麵子。

當時，程咬金把程處默往地上一摔，愣是把李恪當時給嚇傻了，然後，他扔下長劍就開始拉架。想一想程老爺子什麽力氣，小雞仔似的李恪算個啥，硬是搞得李恪跟打了一場仗一樣累，而且還接連道歉，說是自己太衝動了。

之所以李恪不願意說，大概是因為本來去找人算賬結果被人坑到道歉，確實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吧！

說實在的，殷元和李恪同歲，這也意味著，這家夥年紀不小了，二十五歲的人，還能搞出來這種事情，他不覺得丟人，其實挺丟人的。畢竟，這年頭的人，確實是早熟了點，就像他自己，也是十幾歲就和殷元一起，上陣殺過敵了。

李世民百忙之中沒有忘了關切一下自己的兒子，聽了這件事之後，明顯感覺他這是被程咬金給坑了還死鴨子嘴硬。但是這倒是給李世民提了個醒，這李恪確實應該有個子嗣了。

為了讓李恪能有子嗣，李世民準備給他納妾。這要是吳王妃有什麽意見，盡可以去找李世民說去，不然的話，基本上就沒什麽推托的可能了。

結果李世民重新認識了一下李恪，李恪不僅僅有露水紅顏，還有已經有了實質的妾室，看來是管的有點多。隻不過，李恪好像總是到處跑，總是不著家門，這樣要是能有孩子，也不容易。

李恪沒有犯過什麽錯，不用在長安反思自己，而且李世民對於皇子留在長安這種事情，現在還是比較防備的，所以讓李恪留在長安顯然不是個什麽好事。

結果，過了年李恪收拾完自己的弟弟要走的時候，李世民居然送了李恪一個美人，這個事情，有點不太合適啊！當年少不更事的時候李恪還接受過別人送的美人呢，但是事實證明那是一個坑。於是，李恪後來收禮就再也不收人了。

去送別的殷元看到了一個特別出色的美人，畢竟是李世民給物色的，那當然是層層篩選，特別的嚴格了。而且，李恪還說，這位美人的父兄，都是外地的官員，雖然官位一般，但確實沒到讓女兒去做舞姬什麽的地步。但是，這天底下就總是有人指望裙帶關係能夠幫助自己實現野心，很顯然這位美人就是這樣的一個犧牲者。

殷元看著那位美人，向李恪道:“恕我直言，曾經陛下送給我的舞姬，卻沒有一個這樣的。”

李恪笑道:“當然了，送你的是舞姬，送我的是小妾。這從本質上還是很不一樣的，所以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把她轉送給你。”

殷元道:“你不會吧，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你會送人嗎？”

李恪道:“當然不會，而且我還會當成是天大的寶貝一樣，給供著。”

天底下沒多少人或者是東西值得一個王爺供著，除非這件東西還有它的特殊意味。很顯然，這位美人就是這樣的。

李恪招了招手，讓那位美人過來，然後道:“你認識他嗎，他是一個天底下最有意思的人，才華蓋世，而且擁有天底下最大的財富，甚至是天底下最可怕的武功。蒼穹之下，萬人之上，從來沒有人敢說，自己能夠勝過他。你猜猜，他是誰？”

那美人目不斜視道:“吳王殿下最好的朋友，當世鄖國公殷懷素，世人說他才華絕倫，而且擁有遍布天下的生意，在朝中也是如日中天。我想，這位應該就是吧！”

李恪一副很高興的樣子笑道:“不錯，他就是殷懷素。那你知道，如果你要在人群裏一眼認出他來，需要這麽做嗎？”

那美人道:“像鄖國公這樣的人，本來就是鶴立雞群。但是可如果是一個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人，也許並不能認出來。”

李恪道:“你好好看看他，看看他身上，最大的特征。”

此時殷元正坐在椅子上，看起來有點不修邊幅，至少看起來不像是個很有身份的人，慵懶至極。

這美人看了看殷元道:“大概，因為鄖國公雖然鶴立雞群，但是行為舉止隨性灑脫，這就容易辨認了。”

李恪點頭道:“嗯，不錯，那你知道，殷懷素是個風流的人吧！你說，他有幾個妻妾？”

那美人不假思索道:“四個。”

李恪笑道:“好啊，看來懷素真的是天下聞名，你說的是一點也沒錯，你很厲害呀！”

殷元看著這個美人道:“你叫什麽名字，我覺得你實在是一個很特別的人，我還從來沒見過，吳王對一個女子這麽上心。這種上心，明顯不是說說而已。”

那美人道:“奴家父姓劉，名茯。”

殷元點了點頭道:“來長安是什麽時候，第一次出門吧？”

劉茯道:“去年八月才進長安，確是第一次出門。”

殷元點了點頭，大概情況殷元是已經很了解了，所以李恪真的得供著，要是稍微有點不端正，容易出事。

這種事情發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會有點惡心，就是殷元不太明白，李世民到底有多少這樣的手段，到底是他親自布局還是有人在操縱。從這方麵看起來，李恪還是更加了解皇家這點齷齪不堪的事情。

打發了劉茯，李恪笑道:“怎麽樣，你可能從來沒想到吧，我今天給你提個醒，公主府和你家裏還是小心點吧！芳草園是沒事，畢竟那地方誰都能進但是啥都沒有。”

殷元笑道:“真是長了見識了，你這都要走了，從此遠離這個漩渦了，結果還得帶著一身的泥水離開。”

李恪道:“做夢確實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可是做夢的事情很少有能夠實現的。如果能夠實現，你我豈非如今正在逍遙處，看花開花落。”

殷元點了點頭道:“好自珍重吧，我應該不會輕易離開長安的，除非打仗，到時候可能會被用一下。”

李恪笑道:“衛公老了，天底下能征善戰的將軍越來越少了，程老將軍和尉遲老將軍都是勇夫，但不是真正能夠指揮千軍萬馬，統籌一切的人。所以，最後剩下的人並不多，也就是王叔和你的另一個老丈人英國公了。現在，英國公的功業已經達到了巔峰，這時候你卻異軍突起，成為大唐的新秀。這個事情你自己琢磨吧，反正不是什麽輕鬆的事情就是了。”

殷元覺得李恪今天說的話，都是掏心掏肺的實話，即使是非議李世民，這事他也幹了。對朋友的忠誠這方麵，李恪還是不用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