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花街:誰的青春不璀璨

卷一 深圳向左,天堂向右_052、聰明的女人

孟小冬要給梁氏宗祠捐款?

我想也沒想就立即拒絕。我說:“孟總,不好。”

孟小冬幽幽歎口氣說:“我捐款給梁氏宗祠,是因為我是梁家的媳婦,理所當然,有什麽不好的?王者,你按我的安排去,我要搞個儀式。越大越好。”

我小聲地問:“捐多少?”

孟小冬沉吟一下說:“一百萬吧。”

一百萬?我差點跳起來。她無緣無故要給梁氏宗祠捐一百萬!

掛了電話,我對王常舉說:“常舉哥,完了。孟總要給梁氏宗祠捐一百萬。”

王常舉驚得張大了嘴,楞了半響,頹喪地說:“王者,我們兩個是杞人憂天啊,你看你們孟總,出手大方,我們怎麽就沒想到,人家現在還是梁老板的老婆。我們外人在替古人擔憂啊!”

我想起梁大地對孟小冬的猙獰神態,心裏一陣怒火,憤然罵道:“狗日的梁大地!”

罵歸罵,孟小冬交代的事,我還得去做。不管我心裏多難受,隻要是孟小冬的事,我都會義無反顧去做。

我和王常舉一起往梁氏宗祠走,突然想到柴震,便拿出電話打給他,讓他一起去梁氏宗祠。

柴震推說自己很忙,要出去收一筆貨款。臨了問我:“你去幹嘛?”

我說:“孟總要給梁氏宗祠捐款,捐一百萬。”

柴震如我一樣跳了起來,緊追著我問:“什麽?一百萬?孟總要幹嘛?”

我苦笑道:“什麽幹嘛不幹嘛的?人家孟總說了,她是梁氏的媳婦,捐款理所當然。”

柴震也在沉吟,半天歎口氣說:“複雜了。”

柴震不來,我隻能自己去。好在我知道祠堂的去處,還在祠堂裏轉過幾圈,不算陌生。

到了祠堂,迎麵碰到銀髯老者,他楞了一下,隨即問我:“你不是才來過麽?老柴呢?”

我笑道:“我這次是奉孟總的指示來,來給祠堂捐款的。”

銀髯老者又一楞,咀嚼著嘴巴問:“你說的孟總,是不是大地的媳婦?”

我連忙點頭說是,又表明自己的身份,說是孟小冬的特別助理。

銀髯老者頓時喜

笑顏開,自言自語地說:“我就說嘛,大地的媳婦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有知識,有能力,又漂亮。大地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他帶著我們穿堂入室,叫來了宗親委員會的一幫子人。

我把孟小冬要捐款的事說了一遍,心裏不高興,臉上卻絲毫沒表現出來。

宗親委員會的人互相對視一眼,其中有人疑惑地問:“要捐款大地怎麽不出麵,要委托他媳婦出來?”

我說:“梁老板也許不方便。再說,這筆捐款是孟總私人捐的,跟梁老板的關係也不大。”

有人就不高興地說:“怎麽會沒關係呢?小孟的錢,不也是大地的錢嗎?都是我們梁家的錢,還要分什麽你捐我捐的。”

我差點沒忍住破口大罵,梁大地算根雞毛啊!他就一香港農民,上無片瓦,下無寸土的破落戶,要沒孟小冬,他有錢嗎?

人一急,腦筋反而轉得更快。突然靈光一閃,我頓時明白了孟小冬要捐款的意思。

我笑著說:“既然大家不接受孟總的捐款,我現在就回去匯報,免得孟總為祠堂操心。”

我說要走,把一群老者鎮住了。畢竟是一百萬,就算他們這些人發了改革開放的財,一百萬說來也不是少數。

梁氏人是土著,土著最大的優勢就是有土地。

這些土著當年不是農民就是做買賣的人,不但窮,而且窮得一塌糊塗。於是出現過逃港的故事,在梁氏家族裏,每年都有逃港的人,成功的不少,失敗的更多。

比如梁大地的爹,就是當年逃港人群中的一個。

在香港發展的梁氏宗族人,隻有梁大地成了祠堂宗親委員會的副會長,其他人每年拿點錢出來表示一下心意。

梁氏人要不是遇到一個好年景,現在的他們依舊還會是一窮二白。

現在的梁氏人土地,基本被政府征收,剩下的一些土地,他們蓋了工業區廠房,每年收租分紅。我們現在的光華廠,就在他們的工業區裏。

手裏雖然有錢,也還不至於看不起一百萬。

於是幾個老者商量了一會,問我:“你們孟總有什麽要求?”

我搖搖頭說:

“孟總沒任何要求。”

“沒要求?”老者們又疑惑起來,隨隨便便拿出一百萬來,居然沒有要求?

“真沒要求。”我認真地說:“孟總的意思是把這筆錢做教育基金。以後凡是祠堂的子弟,都有資格享受這筆基金。”

老者們恍然大悟般的一齊哦了一聲,歎道:“看看吧,還是人家小孟有眼光啊!你們看看我們梁家人,有幾個能與人家小孟比?”

老者們一齊決定,接受孟小冬的捐款。而且單獨以她的名義,設立梁氏宗祠教育基金,叫梁氏孟小冬教育基金。

我又說了孟小冬的意思,要搞一場儀式,讓更多的人來見證。同時起到一個宣傳鼓動的作用,讓更多的人來為教育基金捐款。

老者們滿口答應,說架勢越大越好。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梁氏的宗祠文化發揚光大。

銀髯老者雙手將梁大地在宗祠辦公室的鑰匙遞給我,誠懇地說:“小王,鑰匙給你,大地辦公室的。他不在,孟總全權處理事務。”

我接過鑰匙,心裏一陣冷笑。

孟小冬的這一招,就是四兩撥千斤,比起我日思夜想來偷協議,不知高明了多少。

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想。

孟小冬太聰明了!我在心裏感歎。聰明的女人也是最恐怖的女人,特別是既美麗又聰明的女人,簡直就是一劑毒藥,能讓人心甘情願的喝下去死。

我的背上莫名其妙地沁出一層冷汗。

王常舉早就不耐煩了,他催著我離開。

出了祠堂門,他撇撇嘴說:“我算明白了,你們孟總其實跟梁老板沒任何問題。”

“何以見得?”我笑著問。

“有問題還會捐一百萬?”

“你懂個屁!”我笑罵道:“有錢人的世界,你不懂!”

王常舉摸著頭皮嚷:“你懂,你也懂個屁!”

我們笑嗬嗬的沿著街邊走,太陽光直射下來,讓人慵懶得想閉目入眠。

遠處一架飛機低空掠過,巨大的轟鳴聲讓大地都顫抖起來。

我站住腳,看著遠處的飛機影子,歎口氣說:“明天一定會有一個好天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