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花街:誰的青春不璀璨

卷一 深圳向左,天堂向右_080、陪於蓧蓧去書城

孟小冬的短信在淩晨兩點的時候發到了我的手機上。

“要是還沒睡,上來我房間。”

我仔細看了幾遍,確信是孟小冬的手機號碼之後,遲疑著不肯起身上樓。

淩晨兩點叫我上她房間幹嘛?她有什麽話不能在客廳裏說?我猶豫著,掙紮著,腦海裏翻騰著在儲物間裏看到的她的油畫,心裏像是燒了一盆火一樣,坐立不安起來。

此刻我要是進她的房被甜姨或者於蓧蓧看到,我就是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了。

我不是怕甜姨與於蓧蓧。隻是我一個男性助理,半夜出入女老板的房間,難免不被人想入非非。

手機又滴答響了一聲,打開一看,還是孟小冬發來的短信。

“睡著了嗎?”

這無異於提醒了我!老子幹脆裝死!就當睡死過去了,沒看到短信。

我得意洋洋地想,嘴角浮起一絲笑來。

說心裏話,我其實是特別想上樓去的。不為別的,就為能聽到孟小冬的溫言軟語,也是一種難得的享受。何況有了上次在她房間裏目睹過的無限春光,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會沒有生理反應?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不是君子,但她是淑女。

可是她是我老板,我必須跟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女人的心思,就像大海一樣的深不可測,誰知道她半夜叫我是為了什麽。

手機第三次響了起來,這次隻有一個字,“唉————”,後麵是長長的感歎號。

我心一橫,幹脆關了手機,倒頭便睡。

早上被客廳裏的一陣笑聲驚醒過來,我側耳細聽,知道她們三個都起床了。

我的房間沒有洗手間,我要洗漱必須經過客廳。

我從鏡子裏打量自己,一夜輾轉反側的我,眼睛裏居然有血絲。昨夜我裝死沒上孟小冬的樓,卻也沒心安理得地睡著。

一夜翻來覆去的與自己作鬥爭,等到黎明從窗簾的罅隙裏鑽進來,我才沉沉睡過去。這麽算來,我才睡了不到三個小時。

蓬頭塌後的我,此刻無論如何也沒勇氣在她們的眼皮子底下穿堂過室去洗漱啊!

盡管一泡尿憋得我十分難受,我還是老實而沉靜地坐在**,等著外麵的聲音不在了,才擇準時機去打理自己。

可是我等了好久,外麵客廳的聲音一直

沒停下來。

直到一個聲音在我門外喊起,我才匆忙站起身,猶豫著要不要打開房門。

喊我的是於蓧蓧,她的聲音很獨特,沒有成熟女人的聲音渾厚,帶著少女特有的尖利。

“王者,還不起來呀,吃早茶嘍。”

我哼哼唧唧地答應著她說:“馬上就起來了。”

我回答著她的話,並不動手去開門。我的門也就是隨便關著,隻要輕輕一推,就能洞開。

我聽到腳步聲離去了,才悄悄拉開一條門縫,偷眼去看客廳裏的人。

客廳無人,我估計她們應該都去餐廳的飯桌邊了。客廳與餐廳隔著一段距離,如果我身手快,可以一閃身進了洗手間而讓餐廳裏的人渾然不覺。

又等了一會,外麵幾乎是靜悄悄的了,我才拉開門,徑直往洗手間快步走去。

就在我出門的一瞬間,我耳朵裏聽到一陣笑聲,隨即看到於蓧蓧一身清爽地站在落地大窗前。

她一身學生打扮,仿佛日韓女學生的神態。緊身白襯衫,藍色短裙,露出一對潔白的大腿,居然沒穿高筒襪子。

她一頭長長的秀發,隨意地披散在腦後,卻在左鬢夾著一個玻璃的發夾,顯得活潑生氣,似乎青春無限。

我掃她一眼得到這些形象,不敢再去細看,低著頭快步進了洗手間。

洗漱的時候我暗暗感歎,於蓧蓧是個學生,幾個月前我也是個學生。可是在我身上怎麽就看不到她身上的青春氣味呢?

她的青春是明亮,靚麗,活潑。而我,除了在籃球場上的矯健,剩下的就是一身餿臭以及日複一日的埋頭苦讀。

如果看不到我在籃球場上的矯健,我的所有神態所表現出來的,就如一個遲暮的老頭一樣了無生氣。

她剛才是在笑我!我嘀咕著想。笑我什麽呢?邋遢、猥瑣?抑或是我的慌亂與惶恐?

我並不否認在她們麵前我沒有太多的自信。孟小冬是身價上億的女老板,甜姨與她於蓧蓧,盡管我不知道她們是否有錢,但她們香港人的身份,無形在我麵前高了不少。

雖然甜姨隻是一個保姆,於蓧蓧隻是一個保姆的女兒,可是對比起我來,她們的優勢仍然是我望塵莫及的事實。

我是誰?我隻是內地的一個窮學生,為了生計投奔遠在深圳的小學同學。我身無分文,舉目無親,在

深圳這座大都市裏,我是萬萬千千來尋夢的人之一。我的生命隨著這座城市的日漸繁榮而怒放,也會為了夢想而可能折戟沉沙,黯然轉身離去。

收拾好自己我出來,孟小冬她們早坐在桌子邊等我。看到我出來,招招手讓我過去一起吃早茶。

甜姨準備的早茶完全是港式早茶,我看著一桌子大大小小的各種糕點和飲料,心裏翻騰著饑餓感。

我在下首坐了,能跟老板在一個桌子上吃飯已經是很榮幸的事。但每次我都提醒自己,人生不能太得意,要認清自己的位置。我認清自己的位置的唯一法寶,就是每次同桌吃飯的時候,我都刻意選擇下首坐了。

四個人,四個方向。上首坐著孟小冬,理所當然,她是老板。

左右甜姨與於蓧蓧,相對而坐。

我在孟小冬的對麵,也就是整張桌子的下首坐了。

餐桌長方形,我與孟小冬的距離隔得有些遠。

餐桌中央一簇鮮花,插在白色的花瓶裏。花蕾上似乎還能聞到露水的味道,這花顯然是剛采摘下來,我能感受到它鮮活的生命在奔騰。

孟小冬早餐喝奶茶,我隻喝白開水。甜姨與我一樣,早餐都是白開水。側眼去看於蓧蓧,她手裏端著的是一杯濃鬱的咖啡。

我暗暗歎道:“這些香港人就是不同。”

孟小冬示意大家開始動手,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溫開水,咕咚一身咽下。

我這吞咽的聲音確實有點大,在安靜的氛圍裏顯得很刺耳。我慌亂地抬頭去看她們,孟小冬和甜姨似乎不為所動,隻有於蓧蓧,抿著嘴巴在一邊偷笑。

被一個女孩子笑話是很沒麵子的事,我卻找不到發火的理由。其實就算我有理由,我難道還敢在她們麵前發脾氣?

吃了幾口後,我推說吃飽了,站起身來要走。孟小冬及時喊住了我。

她指著於蓧蓧說:“王者,今天上午你陪蓧蓧去一趟中心書城吧。”

我站住腳,遲疑地說:“我還想去一趟廠裏。”

“廠裏的事,你現在不需要擔心,有小婷在。蓧蓧的這個事,耽誤不得了。今天是最後一天,過了今天,她得再等三年。”

什麽事誤了今天要等三年?於蓧蓧突然跟著孟小冬來到大陸,就是為了這事?

我點了點頭,一聲不響的回到房間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