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花街:誰的青春不璀璨

卷一 深圳向左,天堂向右_172、四麵楚歌(2)

試探了幾個人的意見,各自想法不一樣,讓我更加猶豫不決。

我突然想起甜姨來,她在這幫女人當中年紀最大,經曆最多,社會閱曆更廣。我覺得必須征求一下她的意見,或許她會有令人意想不到的解釋。

甜姨當即約我去茶餐廳見麵。

香港人喜歡茶餐廳,甜姨也不例外。盡管她不是真正的土生土長的香港人,卻因為在香港生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也如本土香港人一樣,愛上了茶餐廳。

甜姨一個人坐在一個角落,看到我進去,微微笑了一下,示意我在她對麵坐了。

這是一個卡座,火車式的座位。周圍沒有幾個人,因為不是吃飯的時間,除了一兩個閑散的服務員,我看不到有幾個食客在座。

“怎麽了?”甜姨笑眯眯地問我。

我將梁三爺要收我做孫子的事說了一遍,等著甜姨給我拿主意。

她凝神想了半天,反問我:“你自己是怎麽想的?”

我囁嚅著說:“我心裏空空的,根本不知道怎麽想啊。”

她莞爾一笑說:“王者,你沒主意,說明你還在猶豫。你要我拿主意,我也不會拿。你想想吧,做了,一步登天。不做,機會恐怕再找不到。”

我低聲說:“我不想登天。”

“心裏虛?”

“整個人都虛。”

甜姨安靜地看著我,半天沒說話。

“小冬給我打過電話了,說了你這事。”

“是嗎?”我吃了一驚。孟小冬怎麽把這話跟甜姨說了呢?她沒說我和她之間的事吧?

我惴惴不安起來,心虛地去看甜姨。

“小冬現在也矛盾得很。你去做了人家的兒子,她就會失去你。當然,我也一樣。不讓你去,她又怕耽誤你的前程。所以啊,小冬這幾天,可是痛苦得很的喲。”

“甜姨,你就說說你的看法。”我冷靜下來後說。

“我呀,沒看法。”甜姨盯著我的眼睛說:“王者,你還年輕,人生的路才開始。做男人的,一輩子沒有經曆大風大浪,終究不是一個優秀的男人。我實話說,你很討人喜歡,不光是你人長得帥,更重要的是你有一股男人味道。你懂嗎?”

我似懂非懂地點頭,心底還是一片茫然。

她輕輕歎了口氣說:“如果你不答應人家,人家肯定不會讓你繼續留在單位開車。離開了梁鬆,我們就失去了一個機會。”

我心裏猛地一跳。甜姨分析得沒錯。我隻要開口拒絕,梁鬆立馬會將我掃地出門。我隻要被掃地出門了,別說梁鬆,就是孫玉也不會正眼瞧我半眼。

沒有孫玉,我就沒辦法接觸到梁大地的保險櫃。拿不到協議書,我就沒辦法幫到孟小冬。我幫不到孟小冬,她和甜姨都會一無所有。而這一切,都是我不願意看到的事實。

“哪怎麽辦?我答應他?”我遲疑地問。

甜姨輕輕搖了搖頭說:“沒人逼你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也沒有人敢去逼你。就算失去了一個機會,並不等於就沒有機會了。所以說,王者,這一切還得需要你自己拿主意。”

我能有什麽主意?我要有主意,就不會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問人了!

“甜姨,你就說說你的想法嘛。”我懇求著她。

“我不能有想法啊!”甜姨笑吟吟地說:“小冬一句話讓你憤怒了,我可不想讓你憤怒。”

“我不憤怒。”我認真地說。

“你不憤怒就不是你王者了。”甜姨喝了一口茶,笑眯眯地看著我說:“你呀,小小的一個憤怒讓一個女人痛不欲生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問道:“孟總怎麽了?”

“我又沒說是她。”甜姨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你緊張幹嘛?”

我訕訕地笑,說:“我沒緊張。”

“還沒緊張麽?”她白我一眼說:“汗都出來啦。”

我摸了一把額頭,確實冒汗了。不過我不知道我這冒的汗是不是因為緊張孟小冬。

“有時間多回去看看小冬,她一個女人,身邊又沒其他人,苦著呢。”甜姨告誡我說:“小冬是個好女人,一個難得的好女人。好男人都會珍惜她。”

我心裏想,老子不也珍惜她了嗎?可是她把我當小白臉了,這是對我人格的侮辱啊!

“我要走了,回香港去。蓧蓧明天要回家了。”甜姨站起身,微笑著看著我說:“王者,目前是你人生最關鍵的一步,走對走錯,都將影響你一生。”

我跟著站起來,唯唯偌偌地點頭。想起她剛才說於蓧蓧要回來了,於是裝作很隨便地問:“蓧蓧還好吧?”

“我不知道。”甜姨笑道:“你不是有她的電話嗎?”

“我不敢隨便給她打。”我實話實說。

“如果你是男人,連個電話都不敢打,還算是男人嗎?”甜姨淺淺一笑說:“王者,很多事都掌握在自己手裏。做人與做事,隻要對得住自己,何必在乎別人的眼光呢。”

甜姨叫了的士,坐上車後招招手讓我過去,低聲說:“王者,你一定要想清楚再做決定,懂嗎?”

我嚴肅地點頭,看著她的車消失在車流裏,頹然地歎氣。

在甜姨這裏沒討到主意,我依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徘徊無助。

甜姨的態度很曖昧,讓我抓不到落腳點。她的話讓我無所適從,究竟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突然就想起徐小婷來,徐小婷是個心直口快的人,又特別的愛憎分明,她應該不會跟我打太極。

我心裏頓時高興起來,也攔了輛的士,直奔龍華而去。

李小妮在廠門見到了我,高興地迎上來說:“王者,好久沒看到你啦,你去哪裏了?”

我笑道:“哪裏都沒去,天天呆在深圳。”

“聽說你不在我們公司了?”她好奇地問。

我笑著問:“誰說的?”

她指了指徐小婷的辦公室門,做了一個鬼臉。

“她人在不?”我問。

“在。一天到晚關著個門,像換個人一樣的。”徐小婷不滿地說:“隻要我們做得稍微不對,破口就大罵,都不像個女孩子了。”

李小妮掩著嘴吃吃地笑,一臉緊張地說:“你可別

說是我說的啊,要不,她會吃了我呢。”

“有那麽嚴重?”我笑嘻嘻地說:“徐廠長可能想嫁人了。”

“是啊是啊。”李小妮拍著手笑道:“她想嫁給你啊。”

我頓時尷尬起來,看著滿臉歡笑的她,實在不忍心去責罵。

就在這時,徐小婷的辦公室門打開了。她一臉陰沉地看著我和李小妮。

李小妮嚇了一跳,吐了吐舌頭一溜煙跑了。

“你怎麽來了?”她冷冷地問。

“我怎麽就不能來了?”我針鋒相對的說。

“你都不是我們的人了,還來工廠幹嘛?領導視察?”

我笑道:“我視察你。”

“滾!”她惡狠狠地瞪著我說:“到我這裏來顯擺了?”

“不敢不敢。”我迎著她的目光過去,將她一把攬進屋裏,順手關了門。

我的舉動讓她嚇了一跳,驚恐地瞪著我問:“你想幹嘛?”

我邪惡地笑,惡作劇地說:“不幹嘛,我要**一個女人。”

她驚叫一聲,慌忙逃開。

我哈哈大笑,在沙發上坐下來,看著她說:“徐小婷,我那麽可怕嗎?”

“可怕!”她認真地說:“我不怕人,但我怕流氓。”

“我是流氓嗎?”

“你不是嗎?”

“我哪裏像流氓了?”

“全身都像。”她掩著嘴笑起來,如雨打芭蕉一樣,索索出聲。

我張牙舞爪地說:“既然老子的流氓了,不做點流氓的事,還真對不起這個稱呼啊!”

徐小婷卻不怕了,大喇喇地過來,在我身邊坐下,揚起頭問我:“今天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我笑嘻嘻地說:“東西南北風,隻要有美女的地方,不用吹風,我聞香而動。”

她白我一眼道:“有話說話,沒話滾蛋。”

“說完就滾。”我還是保持笑嘻嘻的姿態。在徐小婷麵前,完全沒必要遮掩自己。她是個率真的人,就好像她向我表白一樣,她要做我的女人,被我拒絕了也不惱,依舊笑嘻嘻的與我說話聊天。

我就像複讀機一樣,將梁三爺的意思再次重複一遍。

徐小婷半天沒作聲,良久才歎息一聲說:“王者,我個人認為,這確實是個機會。如果真如願,你要少奮鬥好多年。”

徐小婷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她本身是個不阿權貴的女子,在大是大非麵前怎麽能如此輕率呢?

我懷疑地問:“你說的是真話?”

她嚴肅地點頭,說:“這樣的好事,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行長是什麽人啊?人上人啊,就依我們目前的狀態,要奮鬥到他這樣的層麵,簡直就是癡人做夢,不如簡單直接,來得痛快。”

“你的意思是我答應?”

“當然!必須!”徐小婷不容置疑的說:“與其讓別人去做紈絝子弟,為什麽不讓你去做呢?就算你今後真成了紈絝子弟,也是個好紈絝子弟呀。畢竟,你這人根本不壞。”

“我要是變壞呢?”

“哪也是天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