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花街:誰的青春不璀璨

蜜·戰_212、美心瘋了

銀行保險櫃失竊案以犯罪嫌疑人投案自首而宣告告破。

犯罪嫌疑人王常舉,男,現年三十一歲,河南駐馬店人。有前科。

當我在電視上看到這個新聞時,隻感覺到自己的心被猛地一抽,頓時空空的找不到著力的地方。隨之而來就是一陣陣揪心的痛,仿佛身體被掏空!

電視上的王常舉臉部打著馬賽克,但我能清晰地看到他手腳上的手銬和腳鐐。他高昂著頭,直視著鏡頭,我甚至能看到他臉上意味深長的微笑。

電視新聞說,王常舉是趁著銀行保險櫃負責人不備,偷走她的鑰匙,打開了存放機密文件的櫃子。

我知道這個負責人指的是孫玉,但孫玉並沒有在電視上露麵。接受采訪的是梁鬆,侃侃而談以後要進一步加強防範之類的豪言壯語。

我沒興趣去聽梁鬆的豪言壯語,心裏擔心著孫玉和美心。孫玉不出鏡頭,或許有難言之隱。但美心是隨著王常舉一同消失的,王常舉投案自首了,她人呢?

美心沒消息,我的電話卻被打得差點要爆了。

徐小婷連聲感歎說:“真想不到王常舉是個這樣的人,恐怖啊!”

我不以為然地說:“哪裏恐怖了?別亂說。”

徐小婷便辯解說:“我說的是他做的事恐怖。銀行也敢動,死罪啊!”

我心裏發慌,嘴上卻不認輸,我也知道銀行是動不得的東西。它不比民居,在老百姓家裏偷一萬,當不得從銀行拿一毛。那本身就是個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地方。

我想起幾件傳得沸沸揚揚的案子,比如一個叫許霆的人,在櫃員機上取錢,櫃員機多吐了錢,這關人家毛事?結果判了人家無期,後來改判,還判了五年。又一個案子,有人在櫃員機上取到了假鈔,告到法院去,卻判人敗訴,銀行不擔責。

如此顛倒黑白的地方,比起公安警察來,竟然絲毫不亞於裏麵的黑暗。

究其原因,皆因銀行就是官家放錢的錢袋子,動了他的錢袋子,就是動了他的根本,他豈會輕饒於你?

案件告破,舉行歡慶。梁鬆一方麵啟動內部追責機製,一方麵論功行賞。

孫玉成了案件告破的關鍵人物,受到了來自北京總行的嘉獎。原因是她在王常舉未投案自首之前,她向專案組遞交了一個監控視頻。

監控視頻裏清晰地看到孫玉是和王常舉一前一後進入銀行大樓的,據當時值班保安說,平常孫主任也經常加班,因此沒有太注意她身後的王常舉。但孫玉給專案組的人說了,她是被

王常舉脅迫進入辦公大樓的。

這份視頻並不是最重要的證據,最重要的是孫玉辦公室裏電腦攝像頭拍下的清晰一幕。

視頻顯示,王常舉在進入孫玉的辦公室後,與她有過短暫的交流,從視頻上看,他們似乎發生過爭吵,後來的視頻顯示,孫玉趴在桌子上不知道是暈睡了還是什麽,隻看到王常舉打開了她的包,掏出一把鑰匙就消失在視頻裏了。

梁鬆在透露這些信息的時候,引得翁美玲一陣陣的驚呼。我坐在一邊,裝作專心看書,一句話也不說。

其實我心裏已經翻江倒海了,原本王常舉在交給我協議書後消失不見,我還在暗暗祈禱他避開這陣風頭,沒料到他卻去投案自首了。

最要命的是現在專案組不認為他是投案自首,理由就是他們已經找準了方向,捉到他也是早晚之間的事,不能因為他來個投案自首就減輕對他的處罰。

這些都不算,讓我惱火的是孫玉,她這是出賣了王常舉。當晚參加慶功宴的人都知道,是孫玉自己要求王常舉去送她的,孟小冬也同意了的,怎麽就變成了是王常舉脅迫她了呢?

翁美玲現在正在辦調動手續,人已經不去中山了,天天呆在深圳蓮塘的別墅裏,每天晚上必定叫我過去吃飯。

我放下書本說:“我先回爺爺那邊去了。”

梁鬆點點頭,囑咐我一定要注意保證讓梁三爺每天吃藥。梁三爺在年初檢查出心髒出了點問題,需要藥物控製病情。

翁美玲送我到樓下車庫,幫我捋了捋頭發說:“以後多開口叫叫爸。”

我唔了一聲,讓我叫梁鬆爸爸,確實感到無比的別扭。盡管他送了我一台寶馬車,我還是感到與他存在著非常遠的距離。

車到留醫部門口,看到路邊圍了一圈子人,正想著又出什麽新聞了,就看到人群裏衝出來一個人,披頭散發的,朝著馬路上的車一頓亂罵。

“瘋子!”我暗自嘀咕,剛好前麵的車移動,我正起步要走,瘋子卻朝著我的車頭撲過來,結結實實的趴在車頭上,抬起頭朝著我笑。

我定睛一看,頓時魂飛魄散。

瘋子不是別人,正是美心。

我顧不得其他,打開車門就跳了下去。

圍觀的人一陣起哄,我下了車才發現,美心身上僅著內衣,滿臉汙垢,幾日不見她,她已經活脫脫變了一個人。

我返身回車裏,拿出一件衣服蓋在她身上,伸手去扶她。

美心似乎一點也不認識我,雙手揮舞著亂叫不讓我靠近。

圍觀的人又迅速圍了上來,嘰嘰喳喳的評頭品足。

我輕聲叫她:“嫂子,是我。我是王者。”

美心似乎有些感應,看了我一眼,嘻嘻一笑說:“你是誰?你是上帝派來的逗逼嗎?”

她的話讓圍觀的人哈哈大笑,有人說:“這女人長得真漂亮,可惜是個瘋子。”

美心便怒視著說話的人,揮舞著雙手嚷:“你才是瘋子,你們全家都是瘋子。”

我想靠近她,她雙腳亂蹬不讓我靠近,趴在引擎蓋上,雙手像劃著水一眼,嘴裏嚷著:“我要遊到香港去。”

交通被堵塞,有人報了警。

不一會,一輛警車呼嘯而來,從車裏下來的赫然就是派出所的邱光。

我迎上去叫了他一聲,邱光愣了一下,隨即想起我來,問我道:“你怎麽在這裏?”

我指著趴在引擎蓋上的美心說:“她是孟總家原來的保姆,不知道怎麽回事,鬱悶啊。”

邱光就笑,看了一眼美心說:“瘋了吧。你們孟總家裏怎麽出個瘋女人啊?”

我雙手一攤說:“誰搞得清。”

邱光便指揮著跟來的協警,讓他們去把趴在引擎蓋上的美心拉下來。

我小聲地問:“邱所,一般你們遇到這種情況,要怎麽處理?”

邱光聳聳肩說:“還能怎麽辦?有監護人是,就送精神病醫院,沒監護人的,我們也管不了啊。”

我心裏一動說:“要不,我們把她送醫院吧。”

“沒監護人簽字,人家不收。”

“我簽字。”我脫口而出。

“你?”邱光狐疑地看著我:“你又不是她的監護人。”

“畢竟我們同事一場。”我說,心裏開始痛苦,這個曾經給我萬千溫柔的女子,如今披頭散發,衣不遮體被無數人圍觀,我的心像被刀子割開了一道縫,汩汩地流出血來。

“送醫院要交錢的。”邱光提醒著我。

“我交。”

“想好了?”他還在猶豫,讓協警退到了一邊,自己走到車頭邊,看著美心問:“你叫什麽名字?”

“你問我嗎?”美心嘻嘻地笑,將散亂的頭發捋到一起,神秘地說:“我是七仙女,我下凡來找董永的啊。你不認識我嗎?”

邱光再問,她一句也不答了,開始自顧自的唱起歌來。

邱光便無可奈何地走到我身邊說:“送醫院吧。”

他呼叫了精神病醫院,也就幾分鍾的時間,救護車出現在我的視野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