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花街:誰的青春不璀璨

蜜·戰_295、露了馬腳

孟小冬的一聲喊,讓我有肝膽俱裂的感覺。

我囑托她十幾遍,我不去找她時,她絕對不可以來找我。我們分別還不到十個小時,她居然將我的囑托丟到了九霄雲外,這讓我心裏老大不爽。

我趕緊起身,說外麵有人找我,是深圳來的朋友。

我娘狐疑地看著我,小聲地問:“怎麽是女人的聲音?”

我靈機一動,說:“這就是我的合夥人,是女的。她也是我們老家這裏的人。”

我娘還在將信將疑,我爹的臉上卻浮上了久違的微笑,他連聲催促我:“還不快去,讓別人在外等,成何體統?”

我轉身去門外,聽到背後傳來我爹的話:“狗日的,讀書不成,早日給老子生個孫子也不錯。”

接下來是我娘的一連串責罵聲,我心情凝重,不知該與孟小冬說什麽好。

我家門外就是一條不寬的街道,能走兩台車。我家祖輩就住在這條街上,街坊鄰居都是幾代的熟人。苟麻子家也在這條街上,距離我家不過百步。

我出門就一眼看到孟小冬雙手環爹在小腹上,笑吟吟的看著我匆匆出來。

我壓低聲音吼:“孟小冬,你什麽意思?”

孟小冬一點也不生氣,依舊笑吟吟地看著我,對我的吼叫充耳不聞。

“走吧!呆這裏幹嘛?”我催促她走。

“不走。”孟小冬輕輕鬆鬆地說:“我特地過來,你讓我走就走呀。”

“你不走,想幹什麽?”我沒好氣地問。

“我不幹什麽,就是來看看你呀。”孟小冬收住了笑,委屈地說。

“我有什麽好看的?”我不滿地說:“才分開多久啊,有意思嗎?”

“有意思。”孟小冬咬著嘴唇說:“我就是想看看你。”

“現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吧?”我說,安慰著她:“等我有空就去找你。”

她輕輕嗯了一聲,正要轉身上車,我身後傳來我爹的聲音:“王者,客人來了,不請進家坐坐啊?沒禮貌的東西。”

我爹一臉怒色瞪著我,待到目光轉到孟小冬身上,立馬又換上來一層和顏悅色的微笑。

孟小冬遲疑地叫了一聲:“叔,”介紹自己說:“我叫孟小冬。”

“哦,是小冬啊,快進去屋裏坐。”我爹熱情地邀請著她。

就剛才一會的工夫,孟小冬的車邊已經圍聚了不少的街坊鄰居。一些小屁孩圍著車轉,瞪大著眼驚喜地看著孟小冬的豪車。

孟小冬開的是頂級奔馳,這種車在我們老家很少見。即便是巨賈富豪,擁有這種車的也不是很多。

有人開始與我爹打招呼,嘖嘖讚歎說:“老王,這是你家兒子女朋友的車麽?”

我爹得意地微笑,擺著手說:“亂說亂說。是朋友,朋友。”

我再呆下去,圍觀的人會越來越多。接近年關,大多數的人已經放下手裏的活計,此刻正閑著無事,有這麽一件新鮮事對他們來說,是幾天酒飯後的談資。

我隻好匆匆往屋裏走。孟小冬跟著我一起進去,不忘掐了我手臂一把,得意地笑。

我惱羞成怒,孟小冬的出現打破了我原先的計劃。我本來是想著陪我爹吃完這頓飯後,找個借口晚上就回深圳,畢竟在梧桐山下的蓮塘別墅裏,還有一個孤苦無依的翁美玲在等著我回家過

年。

我爹是在我們都坐下後才進屋來。他大喇喇的在桌子邊坐下,指著酒問孟小冬:“喝一杯?”

孟小冬趕緊婉拒,說自己開車,喝不得酒。

我爹笑眯眯地說:“我們這地兒不比深圳,喝酒開車的大把,沒事。”

孟小冬微笑道:“警察會抓的。”

“我說了沒事就沒事。警察也要回家過年。”我爹顧自找來一個杯子,倒了一杯酒遞給孟小冬說:“天氣冷,喝杯酒暖暖身子。”

我這才注意到孟小冬穿得非常單薄,但凡在深圳的人,都對寒冷的概念很陌生。深圳這座海濱城市,常年被海洋的季候風吹拂,溫度總是維持在二十幾度左右,最冷的時候也在幾度之上,這對於像我們這些曾經領略過零下溫度的人來說,深圳就是冬天的天堂。

孟小冬在深圳十多年,她幾乎沒回來過。老家的一切在她的印象裏已經逐漸陌生。因此她這次回來,甚至沒有準備禦寒的衣服。

孟小冬接過我爹遞給她的酒,遲疑地看著我。

我頭也沒抬地說:“你想喝酒喝,一杯酒,應該也沒多大問題。”

孟小冬就聽話地將酒喝了,小心地看了看我爹娘,微微笑了笑。

我娘從她進來就一直沒出聲,這時候她起身進了自己的房間,不一會拿著一件大紅的毛衣出來,披在孟小冬的肩上說:“姑娘,天冷,別凍壞了。”

孟小冬感激地笑,將毛衣緊緊貼在身上,無限幸福的樣子說:“好溫暖啊!”

我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她一腳,她轉過頭來看我,狐疑地問:“你踢我幹嘛?”

這下將我推到了尷尬的絕境了,我仰脖子灌下一杯酒說:“我沒有啊。”

我娘瞪了我一眼,罵道:“小子,老實點。你心裏搗鼓什麽鬼名堂啊!”

我爹笑眯眯地說:“他們小孩子的事,你管個屁!”

孟小冬就抿嘴笑起來,得意地白了我一眼。

我娘試探地問:“孟姑娘,聽說你也是這裏的人?”

孟小冬輕輕笑道:“是啊,隻是我在深圳十多年了,老家的話都快忘記說了。”

孟小冬一直說普通話,這讓我聽起來很刺耳。在我們老家,說普通話的都是異類。比如苟麻子回老家來,就曾經操著一口夾生的普通話與街坊說話,被街坊一頓奚落,至今在我們這條街上傳為笑談。

我與苟麻子不一樣,我的腳隻要踏上老家的土地,老家土話就會如滾滾長江水一樣,連綿不絕。

我娘就是因為聽著孟小冬的一口純正普通話而心生懷疑。好在孟小冬是冰雪聰明的人,她一聽我娘的話,就明白我娘的潛台詞。因此我娘在問過之後,張口結舌問不出第二句話了。

我娘是個老實的家庭婦女,年輕的時候在街道辦的紙盒廠糊過盒子。我幾歲的時候,就在紙盒廠與苟麻子認識了。苟麻子的娘也是紙盒廠的工人,我們娘在紙盒廠幹活的時候,正是我和苟麻子還沒到入幼兒園的年齡,卻是恨不得翻天倒地的時光。

我娘問不出話了,我爹恰好在這個時候接上了話。

“小冬,哦,我就叫你小冬了啊。”我爹抿了一口酒問:“我聽王者說,你們合夥開了家推拿店?”

孟小冬一愣,轉頭來看我。

我趕緊使著眼色,輕輕咳嗽一聲。

孟小冬立馬明白過來,笑吟吟地說:“是啊,店不大,也算是創業階段。”

我爹大手一揮說:“我支持!年輕人,就應該闖。”

孟小冬似乎輕輕舒了一口氣,我感覺腳麵上一陣壓力,低頭一看,發現孟小冬已經脫了鞋子,將一隻腳壓在我的腳麵上,不動聲色地踩我。

“小冬呀,你今年多大了呀?”我爹似乎漫不經心地問。

我緊張至極,我爹這是司馬昭之心啊。

我攔住我爹說:“爹,問女孩子年齡是很不好的。”

我沒說“不禮貌”三個字。我是兒子,不能指責老子說話。我爹的脾氣我太懂了,惹得他惱羞成怒,他不跳起來就怪了。

果然,我爹沒生氣,隻是瞪我一眼說:“滾一邊去。”

我嘿嘿地笑,悄悄在桌子底下捏了一把孟小冬的腰。

孟小冬被我爹的這句話問得有些局促,她求救一樣來看我。

我輕描淡寫地說:“我們是同年齡的人。”

我爹狐疑地看著我們,沒再說話。

我娘卻站起身說:“孟姑娘,你還是把衣服套上去暖和些。這樣披著,還是會凍壞人。”

娘起身要帶孟小冬去房間裏穿衣服,女人家穿衣,我們男人自然不好跟著進去。但我明白我娘的意思,她不會是僅僅要讓孟小冬套上衣服這樣簡單,我娘一定還有鬼算盤在打。

孟小冬還在遲疑,我開始催促著她說:“我娘說得極是,孟小冬,你就跟我娘去。”

我一邊說,一邊悄悄給她豎起兩根手指。我在提醒她,要是我娘也在糾結她的年齡,她就說自己剛好二十歲。

過了年,我就二十歲。

實話說,孟小冬的年齡在表麵上根本看不出來。她依舊如青春少女一般的光芒四射,她甚至青澀的笑,讓人感覺到她還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而事實上,孟小冬比我大了整整一個年輪。她是天生麗質的女人,歲月於她,仿佛隻是一夜春風般和煦。不像我,十九歲的年齡,看起來卻像二十好幾的大男人。

她們在裏屋呆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才出來。這期間我爹一直一邊喝酒,一邊漫不經心地看著我笑。

我被我爹看得心裏發虛,眼光一直不敢與他接觸。好在我跟我爹沒話說。我們爺倆在一起,基本就是兩個啞巴。

孟小冬穿著我娘給她的一件大紅毛衣出來,整個人都被毛衣襯托得鮮豔無比。她本來就白,皮膚又極其細膩,加上她清水掛麵一樣的發型,看起來就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女般亮麗。

她一出來就得意地說:“王者,好暖和啊!”

我爹打量了她幾眼,滿意地頷首微笑。

我去看我娘,發現我娘眉頭微蹙,似乎滿腹心事。

一瓶茅台,幾乎被我爹喝了個精光。我還要再開一瓶,我娘阻止我說:“你沒看你爹醉了麽?”

我爹擺擺手說:“沒醉,沒醉。好酒不醉人。”

他站起身,差點沒站穩。

我趕緊去扶他,我爹擺擺頭說:“你不用管我,陪好小冬姑娘。我去眯一會兒。”

我爹甩開我的手進屋去了,不一會,我們就能聽到他如雷的鼾聲從屋裏傳出來。

我和孟小冬相視一笑。

突然門外一陣騷亂,隨即我看到苟麻子的爹媽急匆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