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花街:誰的青春不璀璨

蜜·戰_297、學校見到覃小曼

距離大年三十還有兩天,翁美玲的電話打了過來。

她在電話裏隻是唉聲歎氣,歎得我心煩意亂。我本來打算趁著過年這個機會,把自己去做了梁鬆兒子的事說出來。現在看來一切都成泡影。

首先是我爹,逢人便說自己的兒子有出息了,在深圳開了一家公司,賺著錢哪。這不,才半年時間,就給家裏送回來了十萬塊。按照這樣的速度,我們老王家成為本街的第一富人家屈指可待。

我對於爹的吹噓隻能苦笑,我不能揭開謎底。倘若讓別人知道我現在改名換姓做了人家的兒子而換取了富貴,別人不但嗤之以鼻,而且我爹在這條街上再也直不起腰。

再者就是我娘,她一直警惕著我和孟小冬的關係,含沙射影的說了很多話。

我知道,現在合盤托出事實,我將會麵對無法收拾的殘局。

翁美玲的電話讓我下了決心,我決定趕回去深圳陪她過年。

我爹娘對我突然的舉動大吃一驚,他們在得知我在深圳的推拿店出了點事,非要我回去處理之後,又急著催我啟程。

我爹親自騎著摩托車將我送到車站,看著熙熙攘攘回鄉過年的人流,我爹感慨萬千。當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南下車廂裏時,我終於忍不住淚流滿麵。

從我老家都深圳,車隻要走八個多小時。

正是春運高峰,南北之間形成絕佳的對比。從南北上的每趟車裏人滿為患,而南下的車裏,乘客寥寥可數。

我這一節車廂裏除了一個樣子像外國人的男人意外,就隻有我一個人。

車過郴州,我原先決定去補張臥鋪票的想法一掃而光。車廂裏貌似外國人的男人在郴州站下去後,偌大的車廂裏就隻剩下我一個人。

孟小冬的電話恰在此時打了進來,她興高采烈地約我大年初一去她家拜年。

我淡淡地告訴她說:“我回深圳了。”

孟小冬顯然沒料到我會突然回去,她楞了好一會才氣衝衝問我:“王者,你要回深圳,怎麽不跟我說一聲?”

我說:“跟你說,你難道跟我一起回?”

“不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我說:“你多少年沒回家陪你父母過年了,好不容易回一次,這時候跟我一起回深圳,你父母會怎麽想?”

“我不管的。”孟小冬悵然地說:“原來你心裏根本沒有我。”

我沒說話,各自沉默了一會,都掛了電話。

車裏沒乘客,餐車也不供應飯。夜幕降臨時分,列車終於到了廣州。

我心裏突然一動,拿著行李就下了車。

吃過一碗拉麵後,我叫了一台的士,直奔中大而去。

不出我意料,覃小曼果真在學校宿舍。

徐小婷已經在兩天前送她的員工去了貴州,順便在李小妮家過年了。節後她再帶著這些人回來開工,節省了很多的人力成本。

這次趕貨,徐小婷沒讓他們失望。孟小冬也表現得很爽快,答應徐小婷給每個加班趕貨的員工多發了一千塊錢的獎金。

覃小曼突然看到我出現在她的宿舍門口,愣了半響,才嗷的一聲叫,將整個身子撲進我的懷裏。

這是她第一次毫無顧忌往我懷裏撲

,此前我們一直保持著距離。

我想推開她,覃小曼卻死死勾著我的脖子。

“王者,你怎麽來了?”她一疊聲地問,居然喜極而泣。

我說:“我路過,順便來看看。”

她放開手,端詳著我半天,疑惑地問:“你不是來看我的?”

我不知道說是還是不是。畢竟自己鬼使神差來了,又沒個合適的理由說不是。隻好嗬嗬一笑說:“算是。”

覃小曼撇著嘴巴說:“本來我是想著跟小婷姐去貴州的,是她說你會來看我,不讓我跟著去。我一個人在廠裏也不好玩,所以幹脆就回來學校了。”

我哦了一聲說:“徐小婷算是個神婆了,她就知道我會來找你?”

覃小曼得意地笑說:“我也猜到你會來找我。你肯定去過廠裏了吧?”

我輕輕唔了一聲,眼光去看她宿舍。

徐小婷的舍友都在寒假後回了家,宿舍顯得有些冷清。

廣州的冬天不算很冷,但人還是得穿一件薄薄的羽絨服。覃小曼穿得很誇張,她不但穿了羽絨服,裏麵還套了一件緊身毛衣,將她玲瓏的身段勾勒得溝壑縱橫。

她看到我在打量她,誇張地嚷:“廣州這鬼地方,冷得出奇。”

我笑著說:“這裏又不下雪,再怎麽冷,還有你老家冷麽?”

覃小曼就認真地說:“我們老家就是零下十幾度,也沒這地方冷。這裏的冷是濕冷,冷到骨髓裏去了。”

我說:“深圳沒這麽冷。”

“就是。”她興致勃勃地說:“深圳雖然與廣州才隔著一百多公裏,卻好像兩個世界一樣。我要是冷得受不了,就回深圳去。”

我沒讚同她的意見,隻要我說一句,覃小曼會毫不猶豫跟著我回深圳。

她看我不表態,輕輕歎了口氣,回到凳子上坐了,拿了一本書在手裏說:“你今晚怎麽安排?”

我看看表說:“我不急,晚上有和諧號回深圳。”

“你還要回去?”她吃驚地問我。

我點點頭說:“是啊,我就是來看看,你一個人在學校,沒事吧?”

她想了想說:“我能有什麽事?再說,陳舒雅也在學校。再不濟,還有個賈包宇呢。”

我吃了一驚問:“他們都在學校沒回家?”

覃小曼就輕輕地笑了笑說:“大家都覺得寒假時間太短,來去匆匆的,就為了過一個年,太累了。不如留在學校,搞個勤工儉學,還能補貼點生活費用。”

我被她說得臉有些發燒。我想,要是我沒有梁鬆一家做後盾,我的想法也許會與他們一樣,趁著寒假賺幾個錢補貼家用,是我們窮人孩子的專利。

“如果我沒猜錯,再過十分鍾賈包宇就應該要來了。”覃小曼笑嘻嘻地說,眼光在我臉上掃過,落在我身後的門上。

“他來找你?”

“來我宿舍,不找我還能找誰?”覃小曼換了一副似笑非笑的麵孔。

“他找你幹嘛?”我狐疑地問。

“一個男孩子來找女孩子,你說幹嘛?”覃小曼收起了笑,麵色沉靜下來。

我想起賈包宇曾經跟我說過,要我叫覃小曼嫂子,心裏便煩躁起來。於是甩下一句話說:“

得,我先走,免得老賈等下心裏不舒服。”

覃小曼淡淡一笑說:“你現在走,他心裏就舒服了?何況,他心裏舒不舒服,與你何幹?”

我想說自己答應過賈包宇,覃小曼是他賈包宇,我王者最多隻能做個旁觀者,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話到嘴邊被我咽回去,奶奶的個熊,賈包宇憑什麽大包大攬說覃小曼是他的呢?

覃小曼看我欲言又止,笑道:“如果你不急,晚上我們叫上陳舒雅,一起吃個飯如何?”

我想了想答應了。

覃小曼就開始打電話,告訴陳舒雅說我來了學校,晚上約大家一起聚聚。

我不知道陳舒雅在電話裏說了什麽,覃小曼放下電話後臉色不是很好看。我正想說話,門就推開了,隨即看到賈包宇裹著一股冷風闖了進來。

我沒等他站穩,便率先與他打著招呼說:“老賈,你來了?”

賈包宇定了好一會神才反應過來,狐疑地將我全身上下打量了幾遍問我:“梁梓陽,你什麽時候來的?”

我說:“剛到。”

“有事?”

“沒事。”

“沒事來幹嘛?”

“我就不能來麽?”我嚴肅地說:“老賈,你留在學校,也不跟我說說,要不,我請去深圳玩幾天啊。”

“多謝!”賈包宇冷冷地笑著說:“小曼不是跟你去過了?我再去,多不方便。”

“有什麽不方便的?”我熱情地說:“老賈,大家都是同學,你來深圳玩,一條龍我負責。”

“受不起。”賈包宇顯然對我懷有敵意。他撇開我,走到覃小曼身邊說:“小曼,我們吃飯去。”

覃小曼站起身說:“我約了陳舒雅一起。”

“叫她幹嘛?”賈包宇不滿地說:“陳舒雅她現在弄了個家教在做,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

“她說了,還過半小時就回。”覃小曼柔聲說:“賈包宇,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坐著休息一會,等舒雅一來,我們就去吃飯,好吧?”

覃小曼這般語氣跟賈包宇說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之前隻要提起賈包宇,覃小曼就好像賈包宇欠著她十萬八千塊錢似的,一句好話也沒有。我不明白賈包宇用了什麽手段,搞得覃小曼如此溫柔體貼了。

賈包宇似乎也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當即連聲說:“行,小曼,你說了作數。”

等了一會,覃小曼的電話響起來,陳舒雅已經到了校門口,在門口等我們出去。

賈包宇走在前,中間是覃小曼,我跟在他們屁股後,隨意地四處看。

到底是冬天了,廣州這座四季不分明的城市還是顯露出了冬天的肅殺氣氛。校園裏的落葉喬木都光禿禿的看不到一片葉子了,一陣北風吹過,響起一陣嗚嗚的聲音。

路邊的花壇裏倒是綠意盎然,一些小花正怯怯地打量著這個新奇的世界。

再過一天,就是農曆的大年三十。這座城市的年味已經彌漫到了每一個角落。校園路邊的燈柱上也掛上彩燈。

我看著前邊走著的覃小曼和賈包宇,心裏突然有些後悔。老子來學校幹嘛?

正走著,電話突然響起來,居然是於蓧蓧的,開門見山讓我隨她去香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