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花街:誰的青春不璀璨

蜜·戰_304、神秘電話

翁美玲給我的紅包是個非常吉利的數字,888.88元。

我數了數說:“翁媽媽,你哪裏找來的8毛錢啊?”

翁美玲笑而不語,又遞給我一張卡。

我狐疑地接過來,剛想開口問她,她卻先說話了:“密碼是你的生日最後六位數,有空去改改。”

她沒告訴我裏麵有多少錢,我也不好再問。接過卡小心地揣進衣兜裏,我道謝說:“謝謝翁媽媽。”

過年給壓歲紅包,是中國幾千年留下來的傳統。比如我們小時候,與其說盼過年,倒不如說是盼過年的壓歲紅包。壓歲紅包裏的錢,小孩子一般都有自主權。特別是父母給的紅包,基本可以自由支配。這對於一年到頭沒零花錢的孩子來說,其**力度大過任何美食。

我爹給我的壓歲紅包從來沒超過十塊。少不更事的時候給的更少,能有個三五毛錢已經是很不錯的了。到了我十五歲以後,紅包的數字大了起來,基本維持在五塊以上。

現在突然接到翁美玲給我這麽大的一個紅包,驚喜之情頓時不溢於表。

壓歲紅包區別其他收入,似乎它有特別的意義。但凡接到的壓歲紅包,不管多少錢,給人都會有莫名其妙的歡喜和快樂。

窗外複歸寧靜,三十的夜,比任何時候的夜晚都要來得安靜。人們結束了一年的奔波勞累,趁著這短暫的一個晚上小憩。不管多忙的人,這個時候都停下了手裏的活,開始安靜地享受一年一度唯一能讓人心安理得休憩的時光。

翁美玲開始忙綠大年初一要過早的早餐。這又與我老家的習慣幾乎完全一致。我老家在大年初一的早上,每家每戶都會將大年三十晚上準備好的瓜果點心端出來,家家戶戶必定會煮幾個雞蛋,每個人都會在起床後吃上一個圓溜溜的雞蛋,預示著新的一年圓滿平安。

翁美玲的這些做法我居然沒有任何的違和感,我仿佛有在家過年的感覺,心情如窗外漸漸明朗起來的天空一樣,萬裏無雲。

瞌睡終於在黎明時分到來,我歪坐在沙發裏,看著聯歡晚會的重播,想著天明後該與誰打電話拜年。

茶幾上的電話響了起來,鈴聲在寬闊的大廳裏回響。

翁美玲係著圍裙,從廚房裏出來喊我:“梓陽,來電話了,接呀。”

我心裏想,誰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呢?真是不懂事啊!

拿起電話,裏麵突然傳出梁鬆的聲音,嚇得我差點扔了電話。

“梓陽,是你啊!”梁鬆的聲音不高,而且帶著濃濃的鼻音,似乎他感冒了,我甚至能感覺到他呼吸的粗重。

“是我,梁爸爸!”我認真地回答他說:“新年好!”

他在那邊輕輕笑了笑,說:“你媽在嗎?”

“在,我去叫她。”

“先不忙,我給你說幾句話。”梁鬆緩緩地說:“今天是過年,家裏一定喜慶。”

“是!”我老實說。

“我現在給你說的話,你要記在心裏,明白嗎?”梁鬆的口氣顯得很凝重,聲音不高,但每個字都像一塊石頭一樣,扔在我心裏就像要砸出一個坑來。

“明白!”

“從現在起,你要好好照顧你媽。”

我心裏一頓,感覺這話聽起來很別扭,於是說:“照顧翁媽媽有你,我是兒子,我會盡到做兒子的責任。”

梁鬆就輕輕歎了口氣,過一會說:“梓陽,你別怪我,有些事,我也是身不由己。”

我越聽越糊塗,但不祥的感覺卻開始強烈起來。

“出什麽事了?”我好奇地問。

“沒出什麽事。”梁鬆說:“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說三句話。”

“您說。”我將話筒緊緊貼在耳邊,生怕漏掉哪怕一個字。

“梁梓陽,你現在不僅僅要承擔起做兒子的責任,你還要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以及你還要盡到做男人的擔當。”梁鬆突然說:“我的這些話,你明白嗎?”

“不明白!”我猶豫著說。

“不明白也不怪你。簡單點說吧,從現在開始,你要照顧好你媽,這個該明白吧?”

“明白。”我說,遲疑了一下問他:“照顧媽不是還有你嗎?”

“我?”他在電話裏冷冷地笑,笑過後歎口氣說:“我怕這輩子是對不起美玲了。”

我隱隱約約覺得這話裏有太多的含義,心裏便緊張起來。梁鬆在大年三十的晚上突然來這麽一個電話,說了這麽一通莫名其妙的話,他要表達什麽再清楚不過了。他這是在將翁美玲托付給我,言外之意,他不會回來了。

我小心地問:“您在哪呢?”

“很遠的地方。”梁鬆沉重地說:“這也許是我給家裏打的最後一個電話。希望你們安好。”

我沒忍住,聲音大了許多,幾乎是吼道:“您這樣不行的,你應該要回來。”

那邊沉吟了一會,啪地掛了。

我捏著話筒,愣愣地看著,心裏一片空白。

梁鬆的這個電話是訣別的意思!我明白過來,他身上一定有事了。

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輕輕的抽泣聲,轉臉去看,就看到翁美玲臉色蒼白的站在我身後,掩麵輕輕綴泣。

我站起身,輕輕摟著她的肩膀說:“翁媽媽,就算天塌下來,還有我。”

她艱難地擠出一個微笑,問我:“老梁的電話?”

我點點頭。

“他說什麽了?”

我搖搖頭說:“也沒說什麽,就是問我們過年好。”我掩飾著有些慌亂的神色,我不能將梁鬆的話告訴她。梁鬆沒有直接給她打電話,一定是有難言之隱。也許他感覺在良心上的虧欠,沒有勇氣直接與翁美玲說話。

“你騙我了。”翁美玲不相信地看著我說:“梓陽,你不說,我也猜得到。”

我苦笑著說:“真沒什麽。”

翁美玲便停住了綴泣,淡淡一笑說:“該來的總會來。我心裏早有預感了。”

我沒說話,此時此刻,我不知是要安慰她,還是安慰我自己。

梁鬆的話再明白不過,他趁著機會跑到了國外,從開始就有計劃不再回來。像他這麽大的幹部,出國本身就不容易,需要走不少的審批程序。特別像他這樣的金融幹部,身上有太多的**點了,即便是潛逃,也不是說走就能走的。

問題是梁鬆不但出去了,而且還打回來了電話。他是在與我們做最後的告別,同時也在暗

示我們,他沒事,很好。

再簡單點說,從現在起,翁美玲沒有了丈夫,我沒有了名義上的高官父親。

翁美玲沒有梁鬆,她還是她。我沒有了梁鬆,就什麽也不是了!我不再是官二代,也不再是富二代。我成了一個名義上的梁家子弟,而且還會因為梁鬆的關係,後麵不知會發生什麽事。

我知道,再瞞下去已經沒有意義。翁美玲是個冰雪聰明的女人,她不會不明白。

我將她按坐在沙發上,安靜地看著她的眼睛說:“翁媽媽,你記住,不管世事如何變遷,有我在,你不用怕!”

翁美玲淒然一笑說:“我不怕。”

我輕輕歎口氣說:“梁爸爸,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我知道。”

“你知道?”我驚奇地問:“你怎麽知道的?”

“女人的第六感覺。”翁美玲也歎口氣說:“其實在他出國後,我就感覺到了。老梁走了一條不歸路了。”

“他為什麽這樣?”我好奇地問。

“金錢、權力、美女。”翁美玲微微閉上眼睛說:“這世界上,沒有男人能抵禦這三樣東西的侵襲。老梁也不例外。”

“你是說,我梁爸爸……”我欲言又止。

她點了點頭,突然睜開眼睛,深深地盯著我看,半天說:“從此,就你與我相依為命了,你願意嗎?”

我認真地點頭說:“我願意。”

她淺淺笑了笑,伸手在我臉頰上輕輕摸了摸說:“我失去了一條河流,但收獲了一座高山!”

我沒說話,緊緊挨著她坐著,心裏開始一片迷茫。

“他居然不給我打電話。”翁美玲喃喃地說:“梁鬆啊梁鬆,你也太絕了。”

我安慰她說:“也許,他不知道該給你說什麽。”

“我們夫妻十幾年,還有什麽話不能說嗎?”她蹙起眉頭,輕輕歎息道:“老梁可惜了,這也要怪我,是我不好,讓他走上今天這條路了。”

她突然哭了,身體劇烈抖動起來。

我不知所措,惶惶地四處張望。

梁鬆突然傳回來的消息,就好像一座大山在眼前突然崩塌一樣。

我將她輕輕擁入懷,拍打著她的後背,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定是哪個姓夏的狐狸精!”翁美玲突然說,咬牙切齒。

“夏琳?”我狐疑地問。

“不是她還是誰?”翁美玲從我懷裏坐起來,怒睜雙目說:“要是讓我再看到她,非得親手撕了她不可。”

翁美玲這幅暴怒的樣子我從來沒見過,過去的她永遠都是溫溫柔柔的樣子,連高聲說話都未曾有過。

“這跟夏琳有什麽關係呢?”我還在狐疑。

“你不懂!”翁美玲瞪著我說:“兒子,當初你要是聽我的話,去調查一下她,或許,老梁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我心裏一跳,翁美玲確實讓我去暗中調查過夏琳。但我沒把她的這句話放在心裏。而且我認為,調查夏琳是件很簡單的事,早晚動手都行。

可是他們卻在我們還沒動手之前,他們已經遠涉重洋了。

“我要去找他們!”翁美玲說,態度堅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