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花街:誰的青春不璀璨

蜜·戰_308、托付

甜姨神情凝重,我不敢掉以輕心。

我說:“甜姨,您有什麽交待的,盡管說。”

甜姨便微笑,款款走到桌子邊,背對著我,一聲不響。

我等了一會,不見她說話,心裏便升起疑雲,她到底有什麽重要的事要跟我說?

正在胡亂猜測,她已經轉過身來,靜靜地看著我,莫名其妙地歎了口氣。

“王者,我認識你,半年多了,是不?”她問我。

我認真地點頭,臉上努力綻開一抹微笑。對於甜姨,我又很多說不清的情感因素。當初初到孟小冬家,她第一次見到我時的溫柔,就讓我有種回家的感覺。到了以後我逐漸發現,甜姨從來沒把我當下人,反而或多或少的把我當作半個主人一樣的服伺。比如我在別墅裏,從來不沾手家務一類的事。

而且我也感覺到,甜姨盡管是以保姆的形象出現在孟小冬家裏,卻一點也沒有下人的姿態。她的不卑不亢,曾經讓我感歎一個人的修養與素質,不是能學來的,而是深藏在骨子裏的,它就像血液一般,流經四肢八骸,絲毫不能改變。

自從得知了甜姨的出身,我多少次想過,倘若甜姨不遇到徐大官,她會是什麽樣子呢?

甜姨的身上應該說是罩了一層神秘的麵紗。作為徐大官的女人,她屈身來孟小冬家裏做保姆,這會讓多少人匪夷所思?但甜姨還是來了,而且一做就是六年。六年時光裏,於蓧蓧長大成人,孟小冬與梁大地分道揚鑣,她親眼目睹,甚至直接參與其間。

到今天我才恍然明白,甜姨屈身孟小冬家,並不是因為她們都與徐大官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不是因為徐大官遇到嚴冬她們要抱團取暖,而是在她們之間,有一份徐大官留下來的天量財富。

這份財富不管落到誰手裏,改變的都不僅僅是人生。

“王者,你是個聰明人,有些話,我不說,你也應該清楚。”甜姨試探地問我。

我點點頭說:“甜姨,你說,我聽著。”

“你去過兩次桂林,是不?”

我嗯了一聲。

“見過蓧蓧她爸?”

我再次點頭。我確實見過徐大官。徐大官盡管已成階下囚,但他身上的那股霸氣,卻讓我在見他的時候不敢直視。監獄是生活讓他精神萎靡,但他眼裏射出來的淩厲目光,讓我在事後想起來還後怕。

“蓧蓧爸對你的印象很好。”甜姨淡淡地說:“他是能看穿一個人的本質的人。”

我暗暗吃了一驚,甜姨的這句話有什麽含義?我的本質是什麽?既然她說徐大官對我的印象好,看來我的本質沒問題。

“你也知道,現在我和蓧蓧,就是孤兒寡母。”她歎了口氣說:“你也不用看不起我。我與蓧蓧爸,是曆史原因造成的,怪不得誰。”

我沒說話,靜靜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甜姨將臉扭向窗外。窗外霓虹燈閃爍,夜空裏偶爾飛過幾隻鳥兒,仿佛能聽到它們撲棱翅膀的聲音。

“有很多事,我和蓧蓧需要人幫。”甜姨的聲音低了下去,她垂下頭,神情開始變得哀怨。

“你看我和蓧蓧,不管怎麽樣,總不能在老徐家裏露麵。即使露麵,徐家也不會承認我們娘倆。”她淒然地笑了笑說:

“老徐還是有先見之明的。要不是他早先預備了這一手,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活下去了。”

我接過話來說:“我懂。”

甜姨滿意地看了看我,微笑道:“我就知道你會懂。你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老徐眼光沒錯,我的眼光也沒錯。我相信蓧蓧的眼光一樣錯不了。”

我嘿嘿地笑,受到人誇獎,總是令人非常開心的一件事。

“我和老徐都有一個想法,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我們。”甜姨突然說:“如果你不幫我,我和蓧蓧都會沒有未來。”

“這麽幫?”我疑惑地問。

“我們想把蓧蓧托付給你。”甜姨嚴肅地說。從她的神情可以看出來,她說出這句話,顯然是想了很久了。以至於我在突然聽到這句話時,居然想不出反駁的理由。

“就這事?”我心不在焉地問。

“對,如果你答應,我想,老徐會很高興的。”

我心裏突然跳出來一個想法,徐大官身陷囹圄了,他卻對外麵的事了如指掌一樣。他的事已經塵埃落定,這一輩子都得在監獄呆了。當然,如果風雲突變了,徐大官或許會有出來的一天,但不管怎麽樣,他的政治前途已經結束。

沒有了政治前途的徐大官,我不知道還有多大的社會影響。

甜姨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她輕輕地說:“雖然老徐人在裏麵,但外麵的世界,還有他當年留下一些關係。你看像老邱,就是老徐提起來的人。”

她顯然在暗示我,徐大官虎死威不倒的事實,我必須接受。

“您說的是邱所?”我疑惑地問。

甜姨微微一笑說:“當然是。這幾年,老邱還是一如當年。”

“他不是孟總的關係?”我驚異地問。

“你說呢?”甜姨恢複她淡淡的神情:“老徐有交代,不管怎麽樣,我不能與小姐唱對台戲。”

我長長地哦了一聲。突然想起苟麻子來。

苟麻子還在邱光的手裏,如果他是甜姨的人,救一個苟麻子,應該不會有太多問題。

我欲言又止的神態讓甜姨有些生疑。她問我:“你好想有什麽話想說?”

我遲疑了一下說:“我有個發小,現在就被邱所關著了。”

我沒料帶甜姨突然微笑起來,說:“這個事,我知道。”

“您知道?”我大吃一驚。

“知道。”甜姨淡淡地說:“等你這事處理好了,想辦法讓老邱放他出來就好了。”

我心裏突然升起一個想法,苟麻子被邱光逮著不放出來,是不是也與我代持股權有關呢?

我背上冒出一層細汗。

“甜姨,我就不明白了。你們把蓧蓧托付給我,能放得心?”我好奇地問。

“當然。”甜姨莞爾一笑說:“看一個人,不是看表麵,我們要看這個人的本質。你王者或許不能成為大人物,但你王者的品質,卻能讓人放心。一個人的品質好壞,主要在於這個人善不善良。”

“我善良嗎?”我疑惑地問。

我自己都沒覺得自己善良。嚴格說,我不知道善良是如何表現的,如果善良是因為看到傷心的事而淚流滿麵,我並非如此。

甜姨慎重地點了點頭,她

輕輕說:“你能答應做一個渴盼孫子的老人的要求,這份善良,天下還有多少人能比啊。”

我心裏一跳,甜姨居然知道這些事。而且看來知道得還不少。

我尷尬地說:“我也是身不由己。”

“不!”甜姨斷然說:“這就是善良。”

“我總不能看著一個老人遺憾一輩子。”我說,顯得輕描淡寫。

“這個就是品質。”甜姨走過來,伸手在我肩上輕輕拍了拍說:“剛才我說的事,你能告訴我答案嗎?”

“行!”我說:“我會照顧蓧蓧的,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甜姨便笑起來,開心地說:“王者,你沒讓我失望。”

我訕訕地笑,心裏想,我是答應照顧她,並不是說陪她一輩子。於蓧蓧這樣的女孩子,根本不是我王者的菜。當然,我說過不讓她受半點委屈,我不是在吹牛,我確實能做到。

“很好!”甜姨突然說:“股權代持的事,就按協議的內容辦了。當然,我要告訴你,協議一簽,我和蓧蓧的一切,都在你手裏掌握了。也就是說,我和蓧蓧,都將生命托付給你了。”

我開始有了惶恐。甜姨的話裏帶有太多的含義了。同時,我突然覺得肩上像壓了千斤重擔一樣,內心的惶恐如海浪一般,一波接著一波,蜂擁前來。

甜姨要給我說的話,到此全部結束。

我現在成了她們母女的唯一一根稻草。一旦我背叛她們,甜姨與於蓧蓧將無力回天。

從甜姨房間出來,看到於蓧蓧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到我出來,她起身迎過來,輕聲問我:“我媽說什麽了?”

我淡淡一笑說:“一些事,不方便說。”

我能說她媽把她托付給我了麽?我想來想去,都有“劉備托孤”的意思在裏麵,不禁啞然失笑起來。

於蓧蓧莫名其妙地看著我笑,伸手推了我一把說:“王者,你笑得好陰險啊。”

我揚揚手說:“我是陰險的人嗎?”

我當然不是,如果是,她媽會將她托付給我?托付的意思傻瓜都能明白,就是將於蓧蓧送給老子做老婆了啊!

我在心裏哈哈大笑,老子不但人生際遇輝煌,而且豔福不淺啊!

“我警告你,以後要是讓我發現你與其他女孩子不清不楚的,我會要你的命。”於蓧蓧咬著牙說:“王者,你敢答應我不?”

我苦笑說:“你想多了。”

於蓧蓧將我拉到她房間,貼過來身子說:“明天我就回去上學了,以後不會有太多時間陪你。一句話,你隻許愛我,不許愛別人。”

我吃驚地看著她,看來於蓧蓧不但知道我與甜姨談話的內容,而且她們似乎早就有了商量。

“我會經常過來看你。”她突然羞澀起來,仰起臉說:“親我。”

我沒敢親,她剛才說過,隻要我與其他女孩子不清不楚,她會要我的命。她是徐大官的女兒,徐大官的女兒不會是善良之輩!

正在遲疑著,聽到門外一聲響,隨即傳來孟小冬的聲音。

“王者還在嗎?”

“在!”我趕緊接過聲音來喊。

“有人找你!”我拉開門,看到孟小冬站在門邊,她身後站著王芙蓉。

(本章完)